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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干什么?”他沉声问了一句,打开门进去反锁上,又按亮了灯:“叫谁出去呢?” 薄早被灯光一照,肿了的眼睛刺痛不已,崩溃地大哭道:“谁叫你来的!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边说边拿枕头砸过来。 符涂拿手臂挡开枕头,走过去一把把他乱摆的两个手臂捉在了一起,怒道:“你就这点出息?不想出国不能跟你mama好好说?对我发什么脾气?” “谁说——”薄早一下子熄了火,打了个嗝哭着问他:“什么出国,你不要骗我,你知道了是不是?” 他问的伤心欲绝,眼里却明明白白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符涂看的清楚。 “是,阿姨都跟我说了,不就是不想出国么。”符涂皱起眉:“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你前几天还过敏跑到医院去查过敏源,到了国外,谁陪你去看医生。” 薄早楞楞地看着他,不住地抽泣。 “别哭了。”符涂放开他的手臂揽着他的肩膀:“你都初三了,算个男人了。为了这种小事跟你妈闹离家出走,太荒唐。” 薄早被抽了力气似的瘫坐在床上,趴在他肩膀上委屈地哭。 符涂有些嫌弃地拎着他的后颈把他移开:“刚换的衣服。” 薄早轻轻“哼”了一声,终于云收雨歇。 符涂抽了纸巾递给他:“阿姨工作都不要了特意回来,我看眼睛都哭肿了,你该去给她道个歉。” “知道了。”薄早沙哑着嗓子说。 “我走了。”符涂起身:“别忘了明天要上课。” 薄云不安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总算盼到符涂领着薄早下楼了,忙欣喜地迎上去。 “阿姨,”符涂严肃道:“薄早不想出国,您也别逼他了。” 薄云一愣,忙道:“好好好,我以后会跟他好好说的。早早,都是mama不对,咱不出国了。” 薄早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对不起妈,是我错怪你了。” 薄云露出个释然的笑:“阿涂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薄早也不挑食了,把薄云夹给他的菜全吃得干净。倒是符涂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吃完饭就回去了。 他一走,薄早立马拉住了薄云:“妈,你快给陈阿姨打个电话。” “啊?” “快点啊,妈,”薄早揪住她的衣角催促:“让她千万不要说,别让涂涂知道。” 薄云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好好,你放心吧。你陈阿姨答应过我,谁也不会告诉的。连阿涂都不知道的。” “那就好。”薄早舒了一口气。 薄云看着自家儿子红肿的眼睛,轻声道:“怎么就不许阿涂知道呢?” “反正,”薄早咬唇:“不许。” 薄早折腾了一整天,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眼睛还肿着。 符瑶坐在副驾驶位置,时不时回过头看他。 “看什么?”薄早冷着脸,嗓子喑哑,几乎说不出来话。 “你这是怎么了薄早,谁欺负你了呀?” “别逗他说话。”符涂打断他俩的聊天:“谁敢欺负他啊。” 薄早偷偷踢了他一脚,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 等到了学校,同学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看着薄早,只是碍于他太高冷,没人敢上来问他怎么了。 薄早眼睛疼,脾气也不好,一上午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成绩好,老师都给优等生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可惜班主任沈贞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上课提问特意点他的名字。 “这题我不会。”他臭着脸连题目都不看。 “没事,我就想看看咱们薄早今儿是怎么了,一直捂着脸不敢见人。”沈贞嘴毒:“呦,这不是没毁容吗?老趴着干嘛呢。” 薄早不搭理他。 “老师,您看不出来他不舒服吗?”季斐懒洋洋地出声。 “行,那你来替他回答这题。” “报告老师,”季斐站的笔直,说的话却气死人:“这题我也不会。” “你不会还挺骄傲?”沈贞拍拍黑板:“这题昨天刚讲过,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符涂,你上来做这题,写一下解题思路。” 季斐郁闷地坐下了,嘟囔道:“讲过吗?” 学委回过头小声道:“讲过的,就你们逃掉的那两节课。压轴题,没人做出来,老沈发了一通火呢。” 符涂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标准的解题步骤,看的沈贞不断微笑颔首。 “唉,不愧是数学课代表,老沈的得意门生。”学委羡慕道:“这解题思路跟昨天老沈讲的完全不同,脑子真是个好东西,我怎么就没有呢。” “唉唉,你适可而止啊。你个人崇拜太严重了。”季斐吐槽道。 学委不搭理他,一下课就凑到符涂跟前问问题去了。 季斐也跟了过去,挤开符涂的前桌,跨坐在椅子上跟他说话:“阿涂,这届篮球联赛马上开始了,咱还报名吗?” 符涂一边画辅助线一边回他:“报啊。” “嘿嘿,”季斐摩拳擦掌:“三连冠,奖杯在等着我!” 学委要到了答案,也一脸激动:“到时候咱全班去给你们加油。” “把老沈也带上!”季斐嘿嘿笑。 “把我带上干什么!”沈贞去而复返:“你小子,我让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你人呢?” 学委吓得转头就跑。 “哦哦,”季斐笑着起身:“我忘了我忘了。” “联赛什么时候开始?”薄早趴在桌子上听完全程,胳膊肘越过中线,几乎要把符涂挤下去。 “九月底。”符涂把书架整了整,往旁边挪挪:“趴了这么久,该起来了。” “我也想进篮球队。”薄早嘟囔。 符涂冷漠道:“等你长到一米七五以上再说。” “你不是队长吗?”薄早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 符涂挪开脚,抽纸巾弯腰擦白球鞋上的鞋印:“我不给人开后门。” “烦人。”薄早恨恨地趴了回去。 …… 第4章 九月快结束的时候,月考比联赛先到了。考完试第二天放假,刚好开始打比赛,十三中主场对战三中。 新建的体育场,崭新的看台上挤满了年轻的面孔。除了两个学校来加油的人,也有其他中学的探子和篮球爱好者。人多了位置就不太够,有些人就站着看热闹。 薄早坐在前排,一个人占了俩位置。一个用来坐,一个用来撑伞。伞把带吸盘,牢牢站在塑料凳子上,巨大的伞面撑开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靠!这哪位哥们,一人占俩位,真好意思。”站在看台间隙的板寸男生抹了把脸上的汗,愤愤道。 他旁边的男生起身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哦,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