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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一紧,那时我刚挨着窗框,身子便往下滑去,而按这个角度我在空中挥舞的双手刚好碰到窗台——我扒我粘我咬紧不放,总算定下了身形。 为什么腰部会一紧……啊,是我所驳的布条就这么长。我真是个天才啊,就连无意识中都能把长度计算好,布条驳得不长不短刚刚好,由此可见天生我才总有用、真诚一掷能赌乾坤,福神庇佑大仙加身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哪象那些小老百姓…… “……嗯……别这样嘛……啊啊啊啊啊啊啊……”窗内传来不同于方才尖锐的甜甜腻腻的鼻音,接着又是一连串急促的哈气。啊,差点忘了,要夸自己什么时候都行,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我的手是湿的,窗是纸糊的,所以,这么十指齐下,十个窟窿——嘿嘿,简单,不值一谈。 小心翼翼地凑着洞眼往里看……什么嘛,横竖模模糊糊两条影子缠夹一块儿,翻来滚去,滚去翻来,打架也似的——可恶,还大户人家呢,偌大个宅子居然连灯油都省,黑灯瞎火地办事儿,真落个继承严监生的主儿,那可叫我怎么看嘛,切! 天无绝人之路,我眼珠一转,房内正忙乎得紧……有了!我小心谨慎技术高超地用指头鼓鼓搅搅,把纸窗鼓搅出个拳头大的洞,伸手进去拨开插销——好,到目前为止一切安好。 使上我最轻柔的力道消没声息地推开半扇窗,使上吃奶的气力扳紧窗台,手脚并用,好不容易上半身子挂进窗里,双手着地慢慢把身子拖进来——“砰!”痛,额头火辣辣地痛!“唔——”我第一时间捂住了呻吟出声的口,却为时已晚,房中大床里传来一声娇叱:“谁!”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不管娇客是否是由冰,我已别无选择。 手忙脚乱地打开油纸包,就着包往房间正中吹气:“呼,呼,呼,呼……”到后面不知是吹气吹到没气还是吹气中吸入了药粉,我竟隐隐产生头昏脑胀的感觉。 那伙计说,蒙汗药无须解药,用水一泼即解。 这么说来,淋了一夜雨的我,全身上下都是解药。就着袖上的雨水胡乱往脸上抹了又抹,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如果连早有防范的本人都受到药性侵袭,那么我的目标…… 一路摸黑摸到床上,淋雨后的身子摸着温软的胴体说不出的安适。床上人低低呻吟一声,吓得我反射性地缩回了手。 夜中床上白花花的身子翻了个身,偏偏现在没闪电,瞧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人啊,也真奇怪,明明洞房花烛,洞房里却不燃花烛,一生中的头等大事之一耶,恁的小气,搁我绝不干这不上道的事儿,非把整间房燃个亮堂堂不可。 敢于告之四海的事儿,凭什么做贼似的要摸瞎完成? 但我现在,只有摸摸摸,洞房花烛看不成了,由冰还是得找出来的。 床上的人呼吸越发浑浊起来,呻吟声也渐高,唬得我用手去捂对方的嘴,恐一个不小心把更多的人招惹来,却被对方反手覆住了我的手,力道大得出奇,我拔了两下居然拔不出来。这还了得?再加一只手,用力掰——还不行?那我咬—— 重重一口咬在那只手腕上,那只手的主人全身一震,却仍然不放手,迷迷糊糊中喃喃地道:“大……用……” “啊?”我一楞,顿地省过来:***臭由冰,居然挑这节骨眼来添乱!坏心眼地整个身子扑上去,抱着他的脑袋挨挨蹭蹭,美其名曰用我身上的雨水为他解药,下大力气,蹭坏他那张小白脸更好,省得老招蜂惹蝶叫人瞧着心火燥……不过皮肤倒挺光滑的,以前被第二由冰逼急了,从没好好欣赏过…… “唔唔……痛……大用……”这样还不醒?嘿嘿,听说童子尿可解百毒…… “啪!”怎么回事?怎么我的身子被一只光溜溜的胳膊紧紧箍住了?而那箍着我的人却全无知觉,还呢喃着力道越收越紧:“……大用……” 气愤!我当下再不客气,一低头,狠狠给了他一口,管啃到哪儿呢!只听床上的人“唉哟”一声,倒是清醒了些须的模样:“……大用?” “拿开你的手!”我警告,再不放就又一口。感觉到身下人全身一震后,慌不迭地放松了他的力道:“对……不……起……” “慢吞吞地,找死啊……”我动若脱兔,魔爪还未完全离身,我自行救助挣脱出来,退离大床三步,以策安全。床上由冰的声音喑哑地道:“他们在茶水里下了松弛剂,我动不了……想方设法才打泼茶水弄湿被子,天可怜见她们晾了出去兄弟你也收入眼中,否则愚兄做下此苟且之事真是无颜苟活世上……” “好了好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高论,这点小事,和第二由冰的劣迹相比,那还不小巫见大巫——但话我可不敢说,担心由冰知道后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你还能走不能?” “愚兄我……” 犹犹豫豫、辞不达意——那就是不行。我技巧地往窗口的方向又退一步:“呃,由冰大哥,请你听小弟说……假如你动不了的话,你知道,小弟的功底实在没办法保你我全身而退……我看还不如想办法找借口和她拖时间,好让我出去后找人救你……” “大用兄弟……”由冰的嗓门颤篷篷的,他的人也颤篷篷地支起了身。他没有再说下去,我却从那欲言又止的一声中,听到了希翼、不甘、祈求、惶恐、悲伤、失望……林林总总。难以想象当一个大男人流露出这种种情感时脸上什么样的表情,可是我却放不下——那感觉就象看到旺财拼命对我摇尾巴的样儿时,我怎么都下不了手把它扔进烧开了水的锅头里。 好吧,好吧,万一由冰真想不开自缢而死,我也要应誓的。我憋着一肚子气胡乱把外套套在由冰光溜溜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子上,由冰整个身子无力地倚在我身上,轻轻地在我耳边道:“谢谢你,大用兄弟……” 脸好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非淋了一夜的雨又烧了? 我一运劲,从床上架起由冰,半扶半架着他往窗口的方向走。我盘算好了,把那张大红被子割了续成布条把由冰系着往下直放到底,然后我再顺溜下去,找个人迹罕至的门口门洞什么的把锁开了溜出去,这么想的话事情好象也没有预期中的难嘛! 让由冰挨着窗坐在地上,我再返身去摸被子。人还没挨到床的边却听到床上“唉哟”娇声不已,我傻眼了:不会吧?药效这么快就过了?才一柱香、一柱香不到啊,那伙计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至少能让人从早上太阳升起睡到第二天傍晚太晚落下! 这下事情大条了——也罢,量小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