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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像昨天那样,晚自习一结束他就跑回去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上床先睡了。 十点半,同寝室的另外三个少年才勾肩搭背地回来,房致远一进门,拍开灯就照直把自己摔到下铺的床上,“我的妈,要人命,一班果然不是人上的。” 孟启睿也一脸疲倦地坐到自己床沿上,高中跟初中性质真的完全不一样,第一天各科就开始赶课,节奏快得吓人。 韩哲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灌了半瓶,“奇了怪了,全市第一名竟然没在咱们班。” 房致远乐了,“你说宜城来的那个乡巴佬啊?他算什么第一啊,中考有加分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加加,那加加,掺多少水谁说得清楚,前三个班都是按主科成绩排的,没分来也正常。” 孟启睿摇摇头,“是九班班主任把他要过去的。” “啊?真的假的?说要就要啊,那种班也真有人去?” 孟启睿皮笑rou不笑地勾勾嘴角,“你们不知道吗,九班班主任是校长的外甥。” 韩哲微微一愣,“这种关系怎么会给他个最差的班带?” “他不是正式老师,只是个代课的临时工,能带个差班就已经不错了。” 房致远听到八卦,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真逗,要个成绩好的过去,差班还是差班,谁不知道九班都是一些不学无术只能砸爹妈的钱给自己充门面的孙子。” “而且我还听说,九班班主任可能在外头出过事儿,大学没念完就退学回家了,他这种要学历没学历,文凭没文凭的人,要不是靠关系,能进高中么?” 韩哲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爬到上铺准备拿睡衣下来洗澡,看到已经躺在对面铺位上人,吓得差点儿从梯子上掉下去,“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桑阳冷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早就回来了。” 房致远听说屋里还有第四个人,也吓了一跳,他从床上跳起来,瞧见自己上铺果然直挺挺坐着一个人,膈应得背上直发毛,“我cao,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一声不吭听我们说话是吧?够有心眼儿的啊!” “你们不说别人坏话,又为什么怕别人听。” “嘿,你这乡巴佬偷听还有理了啊!” “我是乡下人,可我们乡下人至少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房致远恼羞成怒把袖子一撸,“你给我下来,看老子今天不修理你!” 桑阳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下面跟他对峙的三个人,“理亏就要打人了?学习好却品德败坏,一班的也不过如此。” “你小子有种,你不下来,老子上去!” 孟启睿一把拉住说着就要往上铺爬的人,“算了,别把宿管招来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韩哲也跟着过来劝,房致远这才骂骂咧咧收了手,他自己也明白,刚他们以为寝室没人,说起话来也全无顾忌,有些话是说得不好听,传出去的确不好,只是这小子卧底演得这么溜,他有的是法子治他。 桑阳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这样大,有些人最瞧不上眼的东西,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努力。九班很好,魏老师很好,同学们也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第二天早上,桑阳六点半就进班了,他把昨晚上没擦的黑板擦干净,讲台扫一扫,又去小卖部把昨天借放在店主冰箱里的水果拿回来。 七点二十,班里学生陆陆续续到齐,他把昨天没发出去的“夜宵”,挨个发给大家。 李潜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进门先跟涂娇娇拌了一通嘴,拿起桌上水灵灵的大苹果,在手里来回扔着玩儿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正在发水果的人,“早读改茶话会了?” 桑阳照实说,“魏老师说大家上晚自习太辛苦了,昨天晚上特别买来给咱们当宵夜的。” 桑阳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得保证班里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潜讪讪放下手里的苹果,有点儿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他怎么不记得他昨晚上晚自习了? 陈未一个劲儿瞪姜城,“都怪你,昨天非拉我去,逃了晚自习,魏老师肯定很生气。” 姜城淡定地剥开桌上的橘子,“那下次你可记得别去了。” 陈未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泄气地剥开自己的那只橘子,“当我没说还不行么。” “宿管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分的寝室?三个一班的一个九班的,这不明白着安插jian细吗?”曹波听了房致远说的事,也生了一肚子气。 “韩哲你拿个主意啊,咱们不能一直跟他住下去吧?好烦哪!”房致远抓狂。 韩哲也烦恼地皱着眉,“这不太好说吧?传出去说咱们欺负外地人怎么办?” 曹波帮忙拿主意,“让他自己走。” 韩哲微微一愣,“怎么让他自己走?” 曹波跟房致远对视一眼,“住不下去自然就走了。” 魏淼很高兴,他肯定同学们只是还没适应高中的新学时,因为从第二天开始,他还没怎么要求,大家就自觉地开始上晚自习了。学校食堂很大,早午晚餐种类也多,但教工食堂却很小,因此老师们在校用餐都喜欢等学生吃过了,错开时间再去学生食堂。 晚自习刚开始,魏淼正准备去吃饭,办公室电话就响了,他拿起话筒接起来。 “淼淼啊,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带了晚饭,你出来吃。” 魏淼微微一愣,应了一声,赶忙放下电话,往校外走,出了校门果然看到mama提着饭盒等在外面。 魏妈拿红莲藕炖的猪蹄,饭盒一打开,香气就飘得老远。 “妈,学校有食堂,我可以在食堂吃的,你不用老远往学校跑,我读书的时候,你天天给我送饭,现在我都上班了,你还打算天天给我送饭吗?” 母子两人坐在一个背人的花坛上,魏妈笑着说,“在妈眼里,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还是个孩子啊,学校食堂哪有自己家做的好。” 魏淼知道拗不过,只好闷头吃,不说话。 魏妈每天都觉得儿子又瘦了,“淼淼啊,当班主任累不累啊?学生都听话吗?” 魏淼忙点头,“听话的,我课也不多,就是早读和晚自习到班里转转,没什么大事。” 魏妈稍稍放心了一些,“高中孩子大了,比初中懂事些,自己也知道学习了,老师cao不了什么大心。” 猪蹄炖得很烂,rou筋都离了骨,几乎入口即化,莲藕又面又甜,魏淼正吃得香,魏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自顾自道,“也不知道谁这么粗心大意,连身份证掉了都不知道。” 魏淼瞥见证件上的照片,嘴里的汤还没来得及咽就呛得他连声咳嗽起来。 魏妈忙给他递手绢,魏淼的眼睛简直要长在那张身份证上了,“妈,你在哪儿捡的?” “就在中心医院门口。” 魏淼一听,顿时担心地拧起了眉头,医院……生病了吗? 魏妈见儿子出神,“淼淼,你怎么了?这人你认识啊?” 魏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