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3
写,都没老子死得惨!况且老子是自己跳下来的,想报仇都找不着对象! 淳于扬更加艰辛,一只手托举唐画,另一只手还要为唐缈助力,三个人的姿势像个“丫”字型,两人在上,一人筑基。 唐缈说:“淳于扬,别管我们,你也爬上来。” 淳于扬拒绝:“没关系,大不了过几分钟你再换我。如果你能腾出手来,就拉画儿一把。” 空气浑浊,氧气稀薄,在两米以下呆着就足以窒息,这个八十五米的深井已经静止不动几十年,原本就是需要佩戴防毒面具才能进入。 淳于扬有防毒面具,可为了给唐缈腾挎包装姥姥的灰烬,他将其扔在了一旁。 想主意,想主意,想主意……唐缈几乎无声地絮叨,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其他人。 突然周纳德喘息道:“我……我们人太多了,空气……空气不够用,如果能……能少两个就好了!” “怎么少?”黑暗中有人问。 周纳德说:“死掉两个!” 死掉两个。 如果这话从离离口中说出,大家都不会意外,可居然是周纳德。 一个号称淳于扬祖父的徒弟、爱好中国文化的语言天才、秘密滞留超过十年的中国通,一个看上去除了会撒谎和打嘴炮基本没什么威胁的家伙,偶尔还会孝义当头,但他居然说:为了节约空气,死两个人好了。 淳于扬冷冷问:“哦?怎么死?” 周纳德说:“要不杀了?” “周干部,你是不是疯了?”唐缈问。 周纳德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想得很周到!我知道死人的气味更难闻,但是我们可以不让死人腐烂啊,他的血还用来喝、rou还能用来吃啊……” “你脑子坏了!”唐缈制止他说下去。 周纳德说:“小唐,要不你和你meimei先死吧!” 什么? “这是你们家啊,你们死了,也算回老家了,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啊!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呀,我的家很远很远的,我要回去的啊!再说你们两个最年轻,rou最嫩、最好吃,我们一定不会浪费你们……” 淳于扬怒喝:“周纳德,闭嘴!” 周纳德说:“淳于扬,也可以陪他们两个去死啊,你不是喜欢唐缈吗?这里你最高最壮,你肺活量最大,说起来是你消耗的氧气最多啊,你是我们的敌人啊,你拖累了我们啊!如果不是有你在,空气不会这么快就没有啊!” “淳于扬,你放心去死吧!你在那个什么格物会,我回去就替你管理起来,我的水平不比你差对不对?我一定会好好管,管到我八九十岁再交给年轻人,我很负责的!” 淳于扬说:“哼,好,那你想让我怎样死?” 周纳德说:“你自杀!你撞墙!对对对,上面有马克沁机关枪啊!我是个军事迷,对中国的军事枪械发展很了解,中国军队抗战时期全部的四种制式武器就是“三枪一炮”——中正式步枪,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和82毫米迫击炮!随便一种你都可以用来可以打死自己啊!” 淳于扬说:“周纳德,我看在你缺氧神志错乱的份上,饶过你这一回。也希望你不要大声说话大喘气,节约些新鲜空气。” “我没有神志错乱,你可以上吊啊!这里有缆绳,这么多的缆绳,随便一根都能上吊的!” “缈,好热……好吵……”唐画细声哭,“要回家……” 唐缈安慰:“乖,马上不热。” “死了就不热了!”周纳德叫道,“真的!小meimei,死了一点儿烦恼都没有了!你快去死吧!” 第60章 深洞之二 唐缈已经烦透了疯疯癫癫的周纳德, 他跳回到升降平台上,换淳于扬沿着石壁爬上去,并问:“离离和表舅爷呢, 怎么听不到他们的动静?” 离离躲在墙角。 唐缈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 枉论危险从哪个方向而来——他不该说话的, 说话很危险。 他再次失误了, 同理还有淳于扬——由于先前被司徒湖山吸引了注意力,在乘着升降机下降的时刻, 他们都没有发现离离依然藏着铁棍, 那根把淳于扬敲得头破血流甚至短暂昏迷的铁棍。 在唐缈问完话, 而别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间隙,离离高举铁棍, 朝着他声音传来方向奋力挥去! 这一棍子本来是想敲他的头, 但是角度略微低了点, 于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左肩上,几乎立即就把他的左臂废了。 唐缈似乎都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 离离站在周纳德这边, 她也疯了,仅仅为了争夺一丝空气,她便要杀人,先杀唐缈、再杀唐画, 然后杀淳于扬以及其他人——她甚至都不考虑把唐缈杀了,就可能永世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淳于扬听见时已经晚了,离离挥动铁棒向四周持续攻击, 乱打乱扫。淳于扬就算能抵挡住她的铁棒,也挡不住突然从侧面踢出来的腿。 一时间拳脚棍棒像暴风骤雨一样落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到底在和几个人对打,有几个人加入了战圈,几个人在攻击他! 他所能做的只是拼命反抗,用头、用手、用胳膊、用腿、用脚、用膝盖,用全身上下所有的肌rou、骨骼和关节去抵抗,只要还活着就豁出命去打! 是不是周纳德踢了他一脚?是不是司徒湖山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唐缈在哪里?唐画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 “死了没有?!”离离一边挥舞铁棍一边叫道,“姓唐的死了没有?!” 唐画在一片混乱中大哭:“缈!缈!” “好哇!”离离喊,“你居然还没死!小丫头片子你不用谢我,jiejie先送你去西方享福!” “我打死你们——!!!” 离离完全失控,她的棍子敲向所有人,那根坚硬冰冷的凶器几乎每一秒钟就会引起一声饱含疼痛的惨呼。有时候是周纳德,有时候是司徒湖山,还有的时候是淳于扬。 淳于扬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打,几乎已经站不住,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流血了,流得很多,他的双眼已经被血糊住以至于睁不开,鼻腔里也灌注着浓烈的腥甜气味。 他再没有听到唐缈和唐画的声音。 他宁愿往好处想,他想唐画是很聪明的,她在黑暗中能够灵活躲避,而且她目标那么小,一定好好地缩在某个角落。 他想唐缈也一定藏起来了,唐画会带着他藏的。 于是他以自己头盖骨或者肩胛骨或者手臂上三根骨头的碎裂为赌注,冲向铁棒呼呼生风、大展yin威的方向,硬扛着挨了几次重击,擒住离离,将她手中的凶器夺下! 主动权换了,淳于扬手握铁棍咆哮:“来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