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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人会把个死人放身边一百多年?还做全套护理? 而这时,米迦勒搭在身前的翅膀忽然动了动。 咦? 咦?? 米迦勒不是已经死了吗? 下一刻,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来,连带着黑色花边的小袖子。 然后,一个小脑袋钻出来。 原来是一个小孩,皮肤白白的,留着短短碎碎的黑发,不过眼缝很长,睫毛很长,五官底子真是好到不行了。 但是他的嘴唇是紫色的。 是……冻的吧? 在这样的温度下,居然还能睡着。 汗,莫非他练过玉女心经? 小孩在身上挠挠痒痒,下意识往四周摸索,扯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依偎在米迦勒的颈项旁。 我傻眼了。 虽然是小孩,但是印在最大面值钞票上的头,谁会不认识? 微型路西法抓住天使完全无力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腰杆上,然后抱紧他的脖子,打了个哆嗦,缩缩缩,缩到他身上贴着,动动嘴巴,继续睡 第8章 床上的天使一大一小,一光明一黑暗,抱在一块,睡得很沉,旁若无人。 知道现在我心里有多不shuangma?就像小提琴弦拉擦破臭皮鞋。 我想我是不能再看下去了。 不过,我的心在哪里?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全世界的东西我都能看到,偏偏看不到自己。 我究竟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 莫非,我是传说中用黑魔法制作成的“肢解魂”? 肢解魂么,顾名思义,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有了单独的魂体,有了自己的思想。一只手、一条腿、一颗心、一张嘴,都可以成为肢解魂。 那我是啥? 会飞的眼睛? 琴架上的猫忽然跳起来,咚咚两声,落在地上,蝴蝶结轻飘飞起,又轻飘落下。猫儿轻飘飘地走出宫门,从上往下看去,和那水晶门框一比,简直就是蚂蚁一只。 刚好,跟着它出去。 睡在床上的小屁孩子把被子踢翻了,两条光溜溜的小腿儿不断往上缩,还微微发抖。 突然很想过去替他盖好被子。 可是……我只能看着而已。 镜头转呀转,一下就转到卡德殿走廊上。黑猫步履轻盈,就像芭蕾舞者足尖踏下的月光。 猫儿动作缓慢,眼神却特别犀利,随意一瞥,就像一颗祖母绿。 它停下来,伸个懒腰,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午睡。 一味盯着猫看,拍特写,半天才想起贝利尔,该去看看它。 猫的懒腰伸到一半,就有一双手提着它的前足,将它抱起。猫儿轻叫一声,又尖又细,刺激着脆弱的神经。只是还未看清那里站的是什么人,面前场景就已切换回装了奴隶的大堂。 只记得那双手呈现病态的苍白,和黑猫的毛发形成鲜明对比。 大堂里,奴隶已划了界限。 前面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是已被筛选的,后面很多很多的一大群,是愁眉苦脸的。 贝利尔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身边的桑杨沙滔滔不绝:“你不知道,追求她的男人特别多,可她都不想要。” 芺罗塞碧那轻佻地笑:“是,所以你也没有机会。” 桑杨沙抱着她的腰,粘腻地说:“不要这样对我,我最爱的芺罗尔。” 贝利尔侧过头去看着别处。 芺罗塞碧那说:“对了,一会玛门殿下会来是么。自他成年之后我都没有看到过他,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比以前好看很多了,不过还是赶不上路西法陛下。这样一来,他不是少年,第一美少年也不能算,第一美男子也不能算……人长大了,果然还是会吃亏的。” 桑杨沙看去神经粗,实际还是蛮敏锐的。 不过他说的话我不爱听。 芺罗塞碧那说:“他们并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你知道。” 桑杨沙说:“不是同一种类型,总也能分出点高下。” 芺罗塞碧那说:“嗯,路西法陛下毕竟是所有魔族的王,确实无人能及。” 桑杨沙想了想说:“而且,圣战刚爆发那几年,他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似乎随意过了头。” 桑杨沙,你再说一句,我就捅了你。我没开玩笑。 贝利尔说:“那是因为米迦勒的死。而且,我认为君王的容貌并不重要。” 桑杨沙说:“我并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为了一个天使郁郁寡欢,颓废自弃,实在不像一个君主会做的事。” 贝利尔说:“他的私生活似乎不用你来过问,桑杨沙殿下。” 桑杨沙轻轻一笑,声音放得极低:“由一个人的私生活可以看到他的品质,他的品质完全会影响对魔界的统治。” 贝利尔说:“我并没发现有不妥之处。” 桑杨沙说:“贝利尔,你是个奴隶,宫廷里的事当然不会知道。你要真知道陛下的过去,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贝利尔说:“魔界很强大。他的身份就是王,做到了这一点,他就是成功。” 芺罗塞碧那说:“听你口气,好象蛮崇拜他。” 贝利尔说:“很崇拜。” 很崇拜? 汗,这一点,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 我只听贝利尔对桑杨沙说很崇拜他,还对他说他是自己见过最优秀的人。 桑杨沙说话这种调调,估计就是给贝利尔捧坏了。 不过,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桑杨沙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却还挤出笑容:“贝利尔果然还是那么容易就崇拜人。魔族里只有女人和男同性恋才会像你这样迷恋他,真不愧是玻璃。” 芺罗塞碧那噗嗤一笑,没说话。 贝利尔说:“男的也不少。只是桑杨沙殿下一双眼睛都看美女去了。” 桑杨沙立刻有了台阶下,眼神挑逗地看着芺罗塞碧那点头。 贝利尔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瞥了他们一眼,干笑。 这孩子平时说话的锐气都少了很多,真是在给他留脸。 唉,是谁谁谁说的,爱情是很卑微,很卑微的。尤其是当对方不爱你的时候。 闹了没多久,突然间,房檐上倒挂的蝙蝠惊散,扑腾着翅膀飞满天。 门口站的人一身近黑的深蓝衣,雪白的裤子和手套。翻起的高领间露出白色衬衫,颧骨上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衬得短卷发黝黑发亮。 他的个子高得出奇。踏着阶梯走下,尾随身后的是一条黑色妖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