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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分钟的片花,截取了电影几个最精彩的片段,大多数张享都亲历过拍摄,但真正放到大荧幕上,那种视觉冲击感与旁观时完全不一样。 片尾时,笼罩全片的朦胧烟雨终于停歇,一道绚丽的彩虹划过天际。 火烧云下,幽暗树影中,一前一后两个人正相互追逐,后面那人逐渐消失在画面中,只剩下一个人茫然地看着前方。 “前路未卜。” 晏怀章的声音恰好出现,尾音华丽而忧伤。 “我独行。” 全场静了数秒,当灯光重新亮起来,全场忽然发出巨大的呼喊,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喊起了晏怀章的名字,很快便成为整齐的声浪,不断冲击着整个会场。 “恭喜。”张享一边鼓掌,一边对身边的晏怀章说。 晏怀章唇角一勾,微侧头,凑得近一些,低声说:“谢谢,你也……” 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可惜张享没有听清,主持人已经请晏怀章上台。 “影帝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了呢。” “对,之前一直在拍戏,栾导规矩多,你们都懂的。” 栾导在一旁锤了他一拳:“你自己懒不要怪我。” 众人会心一笑。 “拍时有没有记忆特别深刻的事情?” “有的,比如我们在海边拍戏,还要在沙滩上滚来滚去,晚上回宾馆洗澡从头发里掏出好几只小螃蟹。” 这事倒是真的,那螃蟹还是张享给晏怀章抓出来的,在剧组里引为笑谈。 “那真的好辛苦啊。” 晏怀章一本正经地说:“不辛苦,这些比起栾导,算不了什么,整个剧组,栾导是最累的。” 栾导叹口气:“天生cao心的命。” 主持人:“据说这是栾导收山之作,肯定付出许多心血才能有这样一部佳作。” “没错,栾导为这部戏简直呕心沥血,拍的时候骂人的力气也格外大……”晏怀章还没说完,被栾导一巴掌拍脑门上:“胡说什么!” 台下大笑。 晏怀章一直是高冷形象示人,可当他与栾导在一起时,就会颠覆形象。栾导是晏怀章演艺道路上非常重要的指路人,可以说晏怀章能有今天,少不了栾导的栽培,而私底下他俩脾气又相投,亦师亦友,栾导性格和善,晏怀章和他自然也就没大没小起来。 “那剧组被骂最惨的是哪位?”主持人也轻松起来。 “我儿子还小,栾导不好意思欺负小孩,搭戏的前辈们栾导又不好意思骂,所以被骂的人就我和张享了,对吧栾导?” 栾导无奈地说:“这叫严师出高徒。” 主持人:“刚才提到戏中起用了几位新人,那让我们一起认识一下吧!欢迎张享!” 张享使劲捏了下拳头,摆好练习了几千遍的笑容,从容大方地上了台。上台后先鞠了一躬,然后不紧不慢地微笑道:“大家好,我是张享,在中扮演刁金阳。” 尽管不熟悉他,观众还是礼貌地给予了掌声。 张享默默舒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过去这一关就好了。 “拍摄时栾导和晏哥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受益匪浅。”张享诚恳地说。 “最主要的还是栾导的‘指导’!”晏怀章补刀。 “混小子你故意报复我当年骂你骂得凶对不对?”栾导佯怒。 晏怀章转身拥抱住他,大声道:“栾老头,真想让你再多骂我几次。” 这句话是真情流露,现场瞬间从嬉闹静了下来,许久后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掌声。 下面娱记们疯狂地记录着这个令人感动的时刻,明天的头版新闻又有了! 记者提问阶段,除了影片相关的问题,剩余的便紧紧围绕在剧组的几位演员身上。 ——“陈书蕾是打算结婚退出演艺圈吗?” “这个不清楚,你可以联系下她的经纪公司。” ——“娱乐圈近来好事不断,晏哥您的好友周雅诗也宣布订婚,那您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没有期待?” “这个随缘吧,不能强求。” ——“方便透露下您的理想型吗?” “这个……”晏怀章微一沉吟,答,“我是怀旧型,所以初恋的感觉最重要。” ——“初恋!” “别激动,初恋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绝对是最美好的,我很珍惜这种感觉。” 相比晏怀章的车水马龙,张享这里显得门可罗雀。 不过他本就是个小透明,更不善于应对这种场面,乐得发呆。 “张享,刚才你说你在剧组中挨骂最多,是因为你的主持风格影响你的演绎风格难以支撑起戏份的缘故吗?” 张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提问的记者,竟然还是那个与他有摩擦的那位,这个问题提得相当刁钻,一来圈内人都知道张享不登大雅之堂,草根出身,根本谈不上演绎风格,二来一针见血地质疑张享不能演好这个角色,还暗示张享获得这个角色可能来路不正。 看来他果然还是记仇的。 栾导和晏怀章都被记者团团包围着,不可能再像之前那几次替他解围。张享这一回没有冲动,回想了一下之前做的准备,答:“我不是专业演员,不过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想要演好这个角色。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至于结果,肯定会有怒尽如人意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多多批评指正,只有失败才能真正使人成长,谢谢。”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人暗暗注意着。 晏怀章听到他被人提问到这种问题时,不禁替他捏一把冷汗,只想冲过去替他挡下来,可到底还是忍下来了。 张享不是弱不禁风的花朵,他不需要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 晏怀章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这一点。 这跟放风筝是一个道理,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张享是风筝,他是放风筝的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万万不能打破,不然功亏一篑。 直到听完张享的答复,晏怀章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放下去,他就怕张享再跟上一次那样讲话不过脑子,再嘴快一次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