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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不清,只是一瞬间便扑到沈顾阳身上,举起拳头冲着他的头便毫无章法、也毫不留情的打起来! 沈顾阳万万没想到这小胖子竟然是一条发疯野狗,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堪堪护住头——饶是他练了几年格斗术,这一刻也乱了阵脚。 “打死你!打死你!” 极度的愤怒之下,是郁小景扭曲了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样的歇斯底里终于刺疼了郁之宁,让他恍惚的神志清醒起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双手双脚都还被捆着,并被一根线连接在一起,他蜷也不是,直也不是,只能拼力的叫道:“别打了,小景!住手!” 郁小景哪里还能听见郁之宁的劝阻,只是一味的想要惩罚伤害老爸的人。 但毕竟是孩子,力气再大也斗不过一米九的沈顾阳。 此刻沈顾阳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的震惊早已经变成了滔天怒火—— 十二年前,为了能够从牢狱中挣脱出来,沈顾阳联合沈赟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堂兄,里应外合对付沈夫人,最终逼她服毒自杀。他继承了沈夫人心狠手辣的性格,除了为郁之宁哭过,连一滴鳄鱼眼泪都不曾落下,怎么可能会容忍被一个孩子按头打? 沈顾阳凤眼倒竖,一个反手便是暴击!他猛地抓住郁小景的头发,恶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 郁小景惨叫一声,便跌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却被沈顾阳一脚踩到了后背,重重跌下去! 郁之宁见状,头都炸了!他顾不得皮rou撕裂的巨疼,疯了似的,硬生生挣断连住手脚的绳子,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扑到沈顾阳身上:“住手!你凭什么打他!混蛋!我恨你!” 沈顾阳被他推的踉踉跄跄,勉强扶住沙发才站稳。 而郁之宁则抱起郁小景检查他的伤势:“小景,你哪儿伤了?他打你哪儿了?” 郁小景一个轱辘爬起来,看见郁之宁紧张的表情和一脸淤青,突然嚎啕大哭:“爸爸……爸爸……” 郁之宁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别哭了别哭了,爸爸在这儿!爸爸没事儿!” 郁小景紧紧的搂住郁之宁的身体,哭到近乎崩溃:“今天堵、堵车,我、我、我来晚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郁之宁哭笑不得的想告诉他真相,却不知为什么眼睛泛酸:“没关系,小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边恍遭雷劈的沈顾阳突然难以置信的插嘴:“什么!?他是你儿子!?” 第三十章 沈顾阳拔高了的声调让郁之宁抖了一下:“……是……我亲生的,我亲生的儿子!” 他不自觉的强调了“亲生”两个字。 沈顾阳此时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诡异,以至于有些扭曲。 郁小景一边哭一边解郁之宁手腕上的绳子。他刚才挣脱的太用力,被缚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 沈顾阳绑人的手法太复杂,郁小景怎么解也解不开,急的直接用牙去咬。沈顾阳也看到了郁之宁的伤,急三火四的冲上去查看,却被郁小景防备的吼叫逼退了脚步:“不许过来!” 郁之宁只能叹着气安抚他:“小景,让他过来给我解开。” 沈顾阳听见他这么说,迅速抓起一旁的衣服盖在郁之宁赤裸的身体上。他一边跪在地上为郁之宁松绑,一边指挥旁边咬牙切齿、随时随地准备扑上来撕咬的郁小景:“出去叫外面的人准备车,马上去医院。” “休想支开我!” “我不去医院!” 父子两人异口同声,气得沈顾阳肝疼! “那你出去让人找医药箱!”他指使郁小景,却被郁小景吼回来:“要去你去!强`jian犯!” 沈顾阳肺都要气炸了。 “小景……”被松开的郁之宁突然平静的说,“听他的话,爸爸没事。” 郁小景百般不放心,但看到郁之宁温柔又坚定的目光,便对着沈顾阳留下几句威胁与警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出房间。 沈顾阳急忙擦干净了郁之宁湿漉漉的下`体,小心避让着伤口,为他穿上了衣服。 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空气里还弥漫着前一刻的情`欲的气息,但氛围却冷了下来。 胡乱穿上了外套的沈顾阳坐在地上,将郁之宁冰冷的双脚塞进了自己guntang的胸膛,用皮肤的热度去暖化他。 “那个孩子……”沈顾阳心脏砰砰的跳,他抬头去看郁之宁低垂的睫毛,“他……” “他年纪还小。”郁之宁咬了下嘴唇,“不懂事,你不要生他的气。我回去会好好说他的。” “我是说……”他长得跟我小时候……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学校联系好了,会安排他寄宿,开学就去。他不会再出现惹你生气了。”郁之宁打断他,“我只求你多给我点时间,让我陪陪他。他从小就没有mama,年纪又这么小,如果再看不见我,就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语气平缓,双手捧着热水杯,只在说完后才慢慢的喝了一口热水。 沈顾阳看到了郁之宁眼底那一片宁静的海洋,闪烁着父爱的光泽。 他就像一个带着孩子改嫁的母亲那样对新任丈夫进行安抚——既然丈夫和儿子的关系可以预料的那般不会融洽,那她就会选择让儿子尽量少的回家。 一切都是这般的顺理成章。 没有什么不自然。 然而当沈顾阳看见郁小景那张翻刻了自己童年相貌的脸再次大汗淋漓的出现时,刚才那个模糊而强烈的想法却直击了他的内心—— 这个孩子一定是与他有关系的! 但在这三个人的世界里,他却被排除在外了。 郁小景虎视眈眈,自从他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沈顾阳便无法靠近郁之宁半步。不管是上药还是缠纱布,父子两个人都容不下第三者存在。 即便郁之宁怒斥郁小景自作主张的“惊喜”,郁小景牙尖嘴利的还击,而当郁之宁心疼的亲吻郁小景的额头,沈顾阳还是感觉自己仿佛陷进了波涛骇浪里。 是的,这般的蚀骨温柔,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了。 乱七八糟的情感令他的思绪近乎饱和,沈顾阳就那样稀里糊涂的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我晚上来接你”,和一个有些仓皇的背影。 然而目送他远去的郁之宁,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自己蓄谋已久的演技,似乎是派上了用场。 他抱紧了后怕不已的郁小景,却还是陷入了一种对未来不可测的焦灼之中。 这边的沈顾阳已经稀里糊涂的坐上了车。 他前面的陆星垣摆弄着手中装满了材料的纸皮袋,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似笑非笑的微妙。 沈顾阳自从上了车以后就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扶住额头,弓身坐在后椅上。 陆星垣看不清沈顾阳的五官,只能看到他两边鬓角上不断滚落的汗水。 他等着沈顾阳发问,但车子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那人却依旧跟雕像一般,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停在斑马线前,一位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从前方经过。 陆星垣拧开杯子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