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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女儿的胳膊。 依旧没有回应。 “她醒不过来了?”一直安静地躲在角落里的糜氏突然近前,“她是醒不过来了吗?” “不会吧?”族长用力摇晃着黎昕。 “怎么办?她醒不过来是要死了吗?” “别瞎说,她还有呼吸,所以应该是重度昏迷。” “什么神啊、鬼啊,都不是好东西!把她的魂勾走了!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呜呜……” 族长双眉紧皱,轻轻搂过自己妻子的肩膀,让她得以紧靠着自己的胸膛,以示安慰。 糜氏毫不犹豫地推开族长,蹲到地上一个劲儿地摇晃昏迷的黎昕。可惜黎昕毫无反应。 “浓烟有毒。她中毒了。”阿澈作出判断。 “那……那怎么办?”糜氏焦躁地问。 “把她放到开阔的地方。” 糜氏二话不说就抱起黎昕,跑出数十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扇形的河滩上。 期间,黎昕双眼紧闭,绵软得就像没有生命的人偶。 第9章 死生契阔 “她怎么还是醒不了!”糜氏焦急万分地叫嚷,四顾无神,转身拔出配带石刀,直指尾随而来的阿澈,“她要是醒不来,今天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闻言,黎滨一个箭步挡到阿澈身前分隔开她和阿澈,眼神凌厉地逼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母亲,您若要杀他,请先杀了我。” “滨儿,黎昕是你meimei。”糜氏浑身发抖,就像一柄破败的筛子。 “可阿澈是我的兄弟。” “哈哈哈哈,我懂了,”糜氏突然间仰天大笑,歇斯底里,模样颇有几分癫狂,“你们是故意的。项芝的儿子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可以侮辱我,但是请别侮辱项氏。否则,我认得族母,我的拳头可认不得族母。”黎滨咬牙切齿地挤出每一个字。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 “滨儿,别闹。云儿,你也别闹。”族长赶紧过来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故作镇定地横到他们之间,“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糜氏显然忧惧多于震怒,随即颓然垂下手中的石刀,似是不愿再参与争斗,只是默然爬回黎昕身边,泪如雨下。 族长见状,转向阿澈:“阿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话语里,喷射出掩藏不住的赫赫威严。 阿澈神色平和,不焦不躁:“那日,我跟随黎滨学习捕鱼,不慎失足落入元河水中。谁曾想,这元河走向奇异,表层水流自东向西,底层水流自西向东,将我一路送回源头。元神从元河水中捞起我,赋予我新生。” “你既已成神,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留在部落了。那你回源头去吧,去陪伴你的母亲。” “我回到部落,是因为有要事相告。天不随人愿,今明两日之内,元河必然泛滥。” “现在是枯水期。” “这是元神的指示。” “好,我信你一次,”许久,族长叹了口气,转身拍了拍黎滨的肩头,“滨儿,自即日起,你指挥部落迁移,退离河边一百步。” “父亲,我这就去办,”黎滨应允着,又忍不住担心地望了望阿澈,见阿澈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便扭头径直走向还愣在火堆前的众人,“洪水将至,部落所有男丁跟随我动土迁居!” 这项命令下达得不大合适,因为黎滨召唤的“男丁”显然是没有把族长和阿澈算在内,但是他也没大注意到这一点。 话音刚落,黎滨带头来到主帐边,用力拉扯主帐,试图将它扯落。无奈,主帐的一角卡在枕木上,黎滨好几次都没能把它扯动。 踌躇之间,只见枕木顶端爬上来一个瘦小的男孩。他轻轻一抖,厚重的帷帐顷刻落地。 “阿澈,你来了。”黎滨仰头,认出枕木顶端的男孩。 “大哥,方才谢谢你。”阿澈像只机巧的猴子,一下子从枕木顶端蹦下来。 “保护你们,是我身为猎人长的责任。” “如果刚才置身于危险之中的是别人,你还会挺身而出吗?”阿澈询问的时候没有望向黎滨,只是埋头分秒必争地接着动手拆卸枕木。 “我想我会的,然后再教训他不该让自己以身犯险。” “那你为什么不教训我?” “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令我难以评判。” “这样啊……”阿澈一时语塞,便换了个话题,“大哥,那讲讲项氏吧。” “这个,说来话长啊,”黎滨顿了顿,似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三十年前,族长在上游偶遇一位温婉动人的女孩。她白璧无瑕,丽质天成,让族长一见倾心。 “他择日迎娶了这个女孩。新婚燕尔,二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传为佳话。但是,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就着迷于巫术,时常在部落里施术。 “有一天,她不知何故,竟然作法自焚。所有人都认定她已经死了,然而,她开始频频出现在旭日东升的红霞里。这样一来,根据已故老巫的说法,她成神了。 “她就是项氏,就是元神。” “这样。”阿澈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脑袋。 不知不觉间,小半天功夫过去了。营地被大家伙儿拆卸成帷帐、木头桩子和麻绳,扛到肩上,准备全部搬离。 “哪有什么洪水啊?这些天来,元河的水位持续走低。”一位青年盯着干瘪的河面,不满地嘀咕。 “别瞎说!洪水可是阿澈亲口预言的,还能有假?”他的兄弟刚刚卸下重物,搭腔道。 搬迁完毕时已是晌午。人们疲惫地坐下来狼吞虎咽。饭毕,人们又开始在新地方重新搭建营帐。 黎滨忽然在阿澈的肩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部落没有饮用水了,我们得回去河边取些来。” 阿澈点头同意。 二人取了石坛,原路返回。他们来到河边,惊骇莫名地发现水位骤降,怪石嶙峋,露出大片陡峭的河岸。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澈又惊又惧。 “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就像发了旱灾。但是,眼下水还是要取的,不然部落就没有饮用水了。”黎滨也有些不安,但是他迅速地作出了决定。 “我们根本够不到水面。” “那就从那边的河滩下去。” 扇形河滩的上半部分堆积着精巧圆润的卵石,水位降低之后露出的下半部分,却全是黏腻突兀的泥浆。 黎滨从腰间解下石坛,径直从河滩奔向水位降低的河水。忽然间,他只觉得脚下一阵松软,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要把他吸入深渊。 “别过来!是沼泽!”他根据经验迅速作出判断,由赶紧对阿澈发出警告。随即,他一回头,发现阿澈正紧随其后,定正当场。他赶紧低头察看两人的脚下,只见二人的双脚皆已没入沼泽。 黎滨没有作太多的思考,一咬牙,使尽全身气力,将阿澈生生地从沼泽地里□□,直接扔回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