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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身子只是太过虚弱了,以往伤到了根基,如今只是受惊发作了而已。待微臣开一副方子,服用几日便会好转。” 何文渊斜眼瞧着身边的岳君冼睁眼说瞎话,也懒得拆穿便闭上了眼,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一直注意着他的褚雲辰见他阖上双眼便制止了岳君冼的唠叨嘱咐,待人一写好方子便将其赶了出去。用手虚描着睡着的人的眉眼,褚雲辰恍然发现自己有许久没能够这般看着眼前这人了。平日里两人虽然相见,也极少有这样的机会,他不知道何文渊心中有什么坎过不去,一直不愿与他多说,他也不舍得就此强迫了人,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为人盖上一层薄被,掩了掩被角,又嘱咐了一名宫女守在何文渊身旁,褚雲辰这才离开偏殿,沁妃那里还需要他善后。 那名年岁不大的小宫女得了皇帝的命令,站在皇后一侧守着。整个偏厅里只留了一根小小的红烛在桌上,她便就着微弱的烛光偷瞄着躺椅上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皇后娘娘。 世人都说这皇后娘娘当年凭借手里的旁门左道在褚家夺天下时立下了大功,这才被太上皇指给皇帝做妻。又听说这皇后娘娘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资,勾了皇帝的魂,这才能以男子之身坐上皇后之位。 沉睡的面容在温暖的烛光中柔和温润,神情舒展像是解决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般。小宫女瞅着瞅着便出了神,竟是没有发现皇帝已经悄悄进了门。发现的时候,她惊得差点喊出了声,连忙跪下了身。 她就这么看着皇帝小心翼翼的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托起皇后的背,一手穿过膝下,连带着盖在人身上的薄被一起抱了起来走出偏厅。在此期间,皇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小宫女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心中又不免有些羡慕。也不知是羡慕皇后能得到皇帝的宠爱,还是羡慕皇帝能娶皇后这样一个妻子。 第二日,这后宫里发生的事便传到了前朝。沁妃生了皇子,皇帝赏赐繁多,并为皇子赐名褚钰。只是,当天夜里,皇帝并没有在沁妃殿中逗留许久,而是抱着熟睡的皇后回到了永宁宫。更有人得知了昨夜皇后擅闯产房一事。一时间,前朝对皇帝的做法出现了诸多猜测,也对皇后的行为有不同的想法。有说皇帝喜爱皇后胜过沁妃,虽爱皇子却不爱其母,所以虽然赏赐诸多,也没有多留片刻。也有说,皇后善妒,看自己是男子不能生育便妄想在产房中做手脚,好在皇子平安落地。 当然,这些话是没来得及传进何文渊耳朵里的。此时的他还躺在被窝里睡着呢。温暖的胸膛和柔软的怀抱都令他舍不得睁开眼,他舒服地蹭了蹭,还想在这温柔乡中多睡一会儿。但是这迷糊劲一过去,他就觉察出不对来了,连忙睁开眼。这入眼的可不是什么柔软的枕头舒服的靠垫,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上褚雲辰带着笑意的眼,何文渊轻咳一声,默默收回了还在人家衣衫里的手。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太监元宝尖细的声音拯救了何文渊的尴尬,身侧的褚雲辰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起身传元宝进门为他穿戴朝服。直到褚雲辰离开,何文渊都还没有消化这褚雲辰昨夜是与他一同就寝的事实。 “快把月老给我找来!” 何文渊后知后觉地烫红了脸,赶紧招来谢必安去找月老。而谢必安也明显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顶着一个鸡窝头,嘴里还不停的在吐槽。他与范无救开始休假以来就一直呆在凡间,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这里夜晚睡觉的习惯。再者,本来只有两年的假期由于他们跟在阎王何文渊身边而被加长到了七年,就是为了阎王在需要人的时候能够立刻找到他俩。 自然,为了这件事,何文渊毫无悬念的又被包大人念了一番,什么放纵属下偷懒啊,什么没有做阎王的样子啊。听到这些,何文渊就瞥了眼坐在案桌前悠闲喝茶的判官,然后默默移开了视线。 同样被一早挖起来的岳君冼打着哈欠被领着走进永宁宫。昨夜那沁妃产子的事情折腾到很晚,这他才堪堪睡了几个时辰就被人拎出被窝,这会儿全然是半魂游状态。 何文渊一见岳君冼就甩手设了个结界,迫切地开口问道:“月老,褚雲辰昨日在我这里留宿了。” “哦,你们终于洞房啦?”岳君冼支着脑袋无所谓地说道。 “没……”何文渊轻声说了一句,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岳君冼带偏了,脸就有点黑,瞅着那张半阖着眼的脸就拍了下去。 “咚!” 何文渊出手不算重,奈何这月老太过随意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磕在了桌子上,声音响的连何文渊都有些惊讶。 “……阎罗王,你给我等着。”等我重返仙籍取回仙法,看我怎么折腾你那根红线!岳君冼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想到,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咳。”何文渊也意识到自己出手过重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我到时候走不了。” 岳君冼揉着被磕红的额头瞟了一眼何文渊,心里诽谤道,你是神仙,天尊如今只是凡人之躯,你想走,他哪里还拦得住,直言舍不得他伤心不就行了。他嘴上也不饶人,道:“要我说,你这法子在天尊身上没用,什么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还不若试试我的法子。” “什么办法?”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得到了便不会珍惜。”岳君冼神秘兮兮地凑到何文渊耳边这般说道,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 送走了岳君冼,何文渊还坐在桌前发呆,他算是听明白这月老话中的意思了。虽然之后月老也啰啰嗦嗦解释了一大通,还拿出自己月老的身份表示此计一定有用。那时候何文渊就想说,你和那西乾的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真不知道靠不靠谱。 褚雲辰下朝一进永宁宫便看见这样一幅风景,一位打扮简约的男子斜倚在窗前失神地望着窗外,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翘首等待着谁。褚雲辰制止了元宝的通报声,而是自己走了进去,直到走到何文渊眼前,那人才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局促起来。褚雲辰不免有些恍惚,自从数年前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如此生动的何文渊从未出现过。他也曾后悔过当时为何没有憋住心中的气愤。 这段时间,他们日日同桌用膳,却半分找不回当年的自在,不免令他心伤。今日这何文渊像是终于舍得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一举一动都如此鲜活,宛若当年随着风沙来到他身边时一样。 “已经下朝了?” “嗯。” “……” 何文渊从未如此紧张过,只是一想到之前月老所说的,心中也是压不下这一分没由来的兴奋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