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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墨心情极好。 此时天色将近傍晚,他特意早日回登雪楼,想将蜡烛先行安置好。 段寒生在夕阳下练武。 他手持玉扇,“啪”地一下撑开, 动作行云流水,一个抬臂,一个踢腿,皆是赏心悦目,那扇子仿佛长在掌心中,跟着一收一放,极为流畅。 钟清墨站着瞅了一会,再转眼,似乎又成了另一套招式。 他每回收招时,手腕都会微微扭动,转上一小圈——以前寒生也有这样的小毛病。 段寒生练了一会,才看见钟清墨在身后站着,像是看了许久,尴尬地收手,问道:“掌门大人何时过来的?” “刚刚。” 钟清墨说话的语气都柔了几分:“练武一身汗,你先去沐浴,不然汗粘在肌肤上难受。” 段寒生:“……?” 天寒地冻,能出什么汗? 不过介于掌门大人近日情绪不稳,不想惹他生气,只能乖乖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待他回来,钟清墨已经坐在床头了。 段寒生把外衫挂到衣架上,问道:“掌门大人可是有事在等在下?” “没事,先熄灯吧,本座困了。” 说是困,钟清墨神色清明,眸中毫无睡意。 段寒生回想起昨日不断重复的诡异呼唤,不禁打了好几个哆嗦。 他试探道:“现在才戌时,睡觉时不时过早了些?” 钟清墨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淡淡道:“你不困吗?” 段寒生怔了怔,不知道为何,刚刚还清醒的头脑慢慢变得迷糊起来,他确实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紧接着,钟清墨又是叹了口气:“本座这几日扰了你的睡眠,昨日更是没有睡好,就想叫你早些歇息。” 他何时这般为人着想了? 不过,确实是有些倦了。 段寒生不知怎么地,后脑勺一沾上枕头,不到半分钟,就陷入沉沉的深睡之中。 “段英俊?段英俊?” 钟清墨悠悠唤了两声,见他毫无反应,才将人抱起。 “你不肯老实交代,本座只能偷偷确认。” 他身上没几两rou,因着是常常练武的,腰间rou很是紧实,轻轻一握,手感甚好。 钟清墨恍了恍神,将注意力转到脖颈处。 颈部的皮肤光滑细腻,手指触碰到的地方让人流连忘返。 钟清墨眼神突然一厉,揪着那相·交处,猛地一撕,面皮被掀开,一张清俊温雅的脸蓦然展现在他眼前。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果然是寒生…… 寒生与他十四年未见,那时候还是有婴儿肥的小萝卜头,脸rou嘟嘟的,像个小包子似的,如今纤瘦了很多,也长得越发好看了。 一时间,钟清墨百感交集,怅然若失。 寒生的睫毛好长啊,又翘又浓密。 他的鼻梁骨也是挺的,鼻尖恰当好处,不大不小。 ……还有嘴唇,好生饱满,水水润润,沾得他的手指有跟着湿哒哒。 钟清墨的神色暗了暗,手指在柔软的唇瓣上反复摩挲,往里探进时,喉咙不自觉地一涩。 好想将它咬住,品尝一口。 他把熟睡的段寒生往怀里拢了拢,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他身体暖和的很,这样抱着,跟捧着个火炉似的,舒服极了。 脖颈白皙细长,轻轻一捏就出了红印子。 这细白的脖颈处……竟还有条红线。 钟清墨蹙眉,手指一挑红线,把那根藏在里衣的玉坠带了出来。 看见那玉坠,他的瞳孔骤缩,这物件……竟是他送的! 寒生小心翼翼戴着它,莫不是他也对自己念念不忘?又或者儿时便也对他暗生情愫? 钟清墨的心脏“砰砰”直跳,即使前几日对战勿须长老,也不见得有如此紧张。 他又想起当日在赵家庄时,寒生说的那个“儿时玩伴”。 “儿时玩伴……你究竟说的本座还是他人?!” 钟清墨坐在床头,独自生了好一通闷气。 寒生还说要送那种东西给那所谓的“儿时玩伴”,那……那种东西怎地可以随意送人?他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怎能和他人相好?” 钟清墨垂下头,又是犹豫又是忍耐,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嘴唇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迅速往下碰了碰。 等那柔软的触感传来,钟清墨流连忘返,更是不舍得离去了,他像苦苦行走在沙漠之中的流浪者,好不容易寻到了甘露,怎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捏开段寒生的下颚,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怀里的人儿传来似有若无地闷哼声,钟清墨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他的嘴唇。 “你不可与他人做这种事。” 他看着被自己口水润过的嘴唇,喃喃道。 说完,将面皮重新给他戴了回去。 然后揽着段寒生的腰肢,把人带进了床上。 里衣隔住了他们肌肤的碰触,钟清墨皱了皱眉,显得极为不满,于是把他的脸靠在了自己胸膛上,让手臂环外自己的腰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段寒生在梦中就觉得自己手脚伸展不开,不自在的紧,又有一条灵蛇侵入了他的嘴里,横冲直撞,那蛇缠着他的腰不放,甚至企图往里衣钻去。 他一边逃避,一边发出闷哼。 实在被缠得无法,才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睁眼时,他竟发觉精神要比往常好上一倍,大约他总是睡眠浅,又难以入睡的缘故,常常失眠,今夜倒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段寒生还庆幸着呢,很快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愣住了。 ——他居然和钟清墨抱在一起,而他的手,紧紧环着掌门大人的腰,膝盖贴着膝盖,大腿贴着大腿,即使是两个男子之间,也过于暧昧了。 他怎地睡着睡着,睡到了别人的床上? 若是被钟清墨知道了,必定是大发雷霆,小命不保! 段寒生的意识,一下子就从迷迷糊糊中转化为清醒,他“咻”地一下将手缩了回去,乖乖放回身侧,不料枕边人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直接将他压在身下。 “……” 段寒生欲哭无泪。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有熟睡后梦游的习惯,可若不是梦游,又怎会无缘无故跑钟清墨的床上去,还这样抱着人家? 这钟清墨还压着他的衣衫牢牢不动。 情急之中,他的里衣也被扯了一半,露出大半片胸膛和白皙的皮肤。 无奈,段寒生只能将里衣直接脱了,剩下一条亵裤,去拿外头挂着的衣衫。 待段寒急吼吼地下了床,原本应是熟睡的床中人猛地睁开眸子,瞳中毫无睡意,视线直直盯着那漂亮的蝴蝶骨看,然后再往下,再往下…… 寒生对他没有半点防备。 钟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