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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子再好。 唐颂见着他时,忍不住心里就泛起一丝酸涩。 …… 傅冬心那个时候还不叫傅冬心。 他叫傅冬生。 傅冬生打小就受宠,与自己的同胞兄弟比起来,真是一个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一个是遭人厌弃的鱼目。 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压在傅冬心的头上,后者似乎就是做为他背后的阴影存在的,小时候,一人在父母面前卖乖承欢膝下,另一人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着宫里人的磋磨。 到了稍稍长大些,千凤国战败于天元国,天元国为了日后两国的合作外交,不好意思要那时候唯一的皇女,但又不想要个不受重视,本就可有可无的皇子,便指名道姓要那最受宠的傅冬生。 傅莘不舍得,又想到与傅冬生模样相同的傅冬心,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换了个身份。 那时候,为了不让傅冬心坏事,她还唤人一直给傅冬心喂哑药,直到派去的人明里暗里被宇文捷找理由处死了。 可那个时候,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两国不可能真为了那么一件微末的小事再打起来,劳民又伤财。 而变成了傅冬生的傅冬心,彻底对那个生了他的地方失望,更或者说是怨恨。 随之衍生的,就是分裂而出的人格。 因为极度的自我厌弃与孤僻的性格。 傅冬心一直觉得自己没杀了傅冬生,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那人,即使再痛苦,都想活在这个世上。 傅冬生本做好死在那地方的准备了,谁知天上掉落馅饼将他砸得晕晕乎乎。 那些人给他沐浴,又给他穿上锦衣,太柔软的触觉叫他更加飘飘然,像是回到天堂一般。 面前还备了上好的珍馐。 日日如此。 当他以为是母皇来救他时,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从梦中瞬间惊醒过来。 “皇兄这几日可还好?” “傅冬生!你还有脸过来!” 傅冬心闻言嗤笑,那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淡如止水了:“傅冬生?皇兄,你可还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 后者没了声音,脸色讪讪的,脸上情绪莫测,尴尬,害怕,或许还有埋怨,可就是不见一丝后悔或是抱歉。 “既然换了名字,我也没那换回来的打算,但是现在,你,才是那个被踩在烂泥堆里的人,所以皇兄千万别做我不开心的事情。” 傅冬心提前做了警告,傅冬生想让自己好过些,自然不敢造次,他又翻不过这人的手掌心。 而此刻唐颂见到的“傅冬心”,自然是温顺得不能再温顺的傅冬生。 全然不见以往的骄纵跋扈。 “傅冬心?”唐颂看他。 总觉得有些变扭。 “是本……我。”傅冬生差点脱口而出的本宫,眼尾余光一扫傅冬心,立马就转了个弯。 …… 见着了人,唐颂却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正在室内一片安静,他觉得十分尴尬之余,后边的傅冬心开口了:“哥哥见到了人,就没什么想说的?” 唐颂拿过一颗荔枝剥着,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想了会后,说道:“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 第66章 第三梦(二十) 唐颂找到了傅冬心, 自然就想要开始刷幸福指数了,他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会让他迷失的。 而在梦境中迷失的魇兽,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因为即使梦境结束, 魇兽也会制造一个相同的梦境,哄骗自己, 毕竟,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编织梦境了。 唐颂曾经有无意中到过另一个魇兽的梦境,那是后者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虚假世界,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子, 然而女子却随着时间风华老去, 容颜不在, 最后化为了一捧黄土。 魇兽看着爱人的尸骨很痛苦,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唐颂所看到的,正是他回忆着与爱人的点点滴滴,在梦里与一个他幻想的爱人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同样的事情, 随着爱人的离去, 就是梦境又一遍的开始。 太痛苦的自欺欺人。 唐颂不愿意变成与他一样的行尸走路,活着, 却不如死了。 所以他宁可爱那源源不断的美梦, 情愿为之付出一切, 但偏偏不愿意陷落。 爱很美好,那是这个世界最最好吃的东西,只是他不想碰。 因为一旦碰了,那可能为了这一时的快乐,失去的就是未来所有的时间。 太不划算了,唐颂想,但同时,他又迷恋着在傅冬心梦境里的感觉,那是他在现实中所体会不到的,人世间的温暖。 父母伟大的爱,情人痴意的爱,路人善意的爱,太多太多,叫他流连忘返。 也为了这些,,他在这个梦境停留了十年,都不曾厌烦过。 “阿逸,我想出宫去。”唐颂眼里的傅冬心,实际上的傅冬生对唐颂要求道。 他不傻,反而精怪地很,在这皇宫待久了,傻子都能有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些日子他看多了,自然知道傅冬心喜欢他眼前这个气质温润的青年。 而这个青年,貌似对自己有求必应,为此不惜惹怒傅冬心,想到此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替傅冬心感到悲哀。 傅冬生抬起眸子看唐颂。 对方的眼神很清澈干净,没有爱意,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对他百依百顺,但只要是有利于他的就足够了。 唐颂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 傅冬心已经下了命令,要满足唐颂一切需求,而这简简单单的出宫,自然轻松万常,就是暗地里跟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 上襄有专门的柳夜巷,是有名的花街柳巷,刚走到街口,就能听见里面男子女子混在一起的笑声,调笑之语yin.秽不堪,更有男子明目张胆地站在店门口,扭着腰肢招揽客人。 傅冬生面不改色,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其中一家。 唐颂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在他揽上一名男子的肩膀时,说道:“你出来就是来这里?” 后者转身挑眉:“不然呢?” 好看的俊脸上一派邪魅,勾地他怀里的少年身子更软了些。 他抱着那瘦弱小倌往二楼走去,唐颂脚步踟蹰,但还是跟上了他,因为傅冬生还在说话,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里带出了多少信息出来。 “你怕是不知道那傅冬生有多残忍,我在那佛堂熬了那么久,啥都不能碰,就连我自己用手解决,他的人都要窜出来,硬生生地把我吓痿过去。”他前面说得咬牙切齿,随后却似云淡风轻。 “也亏地我那里结实,惊吓,不然还真等不到来这快活的一天,这话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你。” 唐颂的脸红红绿绿,他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