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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转向漆黑的别墅内。 景嵘往前走了一步,易安歌立即给他让路。这时候有人打先锋是好事,至少不用自己去蹚雷,可惜景嵘只走到门口就不继续前进了,而是像刚才的易安歌一样,站在门口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易安歌在景嵘身后,对着他挺拔的脊背吐舌头。他不信景嵘背后会长眼睛,能看到自己在干什么。 事实上景嵘根本没有理他,好像当他是空气一样。等了能有三分钟,易安歌终于沉不住气,轻声问,“这到底是什……” 么字还没说出口,景嵘猛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易安歌立即闭嘴,屏气凝神,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 景嵘这个动作把他吓了一跳,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易安歌再去看景嵘,却发现他已经慢慢地向房子里走去。 “……” 敢情儿这位大哥只是单纯不想听他说话而已。 景嵘走得很谨慎,每一步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出。易安歌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脚步走,很快就来到大厅的正中央,那巨大蚕茧的下方。 景嵘回身,对他伸出手。易安歌立即把手电递给他,乖巧得像个职业跟班。 手电光撞到房顶的丝网,很快就发散了,蚕茧身形太大,一只手电的光只能覆盖到一半,另一半就隐藏在阴影中,随着光线的晃动而呈现出不同的模样,看起来怪异至极。 易安歌估计了一下,这只茧大概有三米长,呈椭圆形,要是整个砸下来,他们两个都不会好过。 景嵘没什么反应,就站在那儿,一直研究着那个大家伙。 易安歌此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这地方只有自己知道,为什么景嵘会在?而且大半夜的,应该不是他的工作时间,要说景嵘是勤劳勇敢来加班,易安歌绝对不信。 想着,易安歌小心地去看景嵘的脸。景嵘比他还高半个头,背着光站在半米外,阴影下的脸看起来凶得不行。 “你……” 易安歌刚开口,景嵘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和景嵘对视的感觉很奇怪,易安歌立即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想了半天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是因为光。景嵘的双眼好像反射着光,他们两人对面而站,那光线应该是从易安歌背后照过来的。 可易安歌回头去看,只能看到投射在门口的惨白月光,房内根本没有光源。 这有点怪。高中时候易安歌物理学得不好,在这种情形之下也没法立即算出来反射光线的位置,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转回头,景嵘还在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易安歌咽了口唾沫,问,“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易安歌明显感觉到景嵘的目光沉了一下。 半晌,景嵘沉声道,“这应该我问你。” 易安歌一想也是。人家是公职人员,自己只个业余的,怎么也轮不着自己问话。 可他不死心,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房子的?” 这问题其实已经超纲了,但令易安歌没想到的是,景嵘居然很轻易地回答了他,“从你那里。” “什么?” 易安歌立即警觉起来。他回忆了一下之前自己与景嵘的全部对话,确认自己没有透露任何跟委托人有关的信息。 但景嵘就是这么说的,表情严肃得令易安歌不得不信。 景嵘似乎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很有趣,接着说,“我还知道你选了医院后门偷溜、坐着出租车过来,还弄坏了这里的门禁。”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冷漠而又随意地说道,“我知道你的一切。” 一双墨瞳在黑暗中亮着微光。 现在易安歌知道景嵘为什么会在这儿了。与此同时他的后颈也开始冒冷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自己撒谎要去医院的时候他没拦着。这家伙,早就把一切都看穿了。 怪物就是怪物! 鬼使神差般的,易安歌喃喃着说,“你这个怪物。” “明白就好。”景嵘重新将目光转向头顶,淡淡地道。 知道这件事对当下情景并无影响,反而是让易安歌心里更加别扭了。再这样下去,景嵘不抓他进局子已经是万幸,他得找机会做点什么。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似乎会读心术,自己那点小心思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正在纠结的时候,景嵘又看了过来,好像想说点什么。一看到那双亮着光的眸子,易安歌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生怕他又看出什么来。 过了两秒周围没动静,易安歌忽然反应过来,在现在的情况下自己闭上眼睛是有多蠢。 视线被阻隔后,听觉瞬间变得敏感起来。令他全身发毛的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易安歌忽然有种预感,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景嵘应该已经不在了。 随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景嵘看起来身手不错,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掉。 这样想着,易安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连个光点都没有。 人不见了。 易安歌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大叫出来。 说不见就不见,闹鬼啊?! 可惜还未等他叫出声来,从右侧的黑暗中传来一景嵘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颇有些不耐烦,易安歌立即看过去,发现景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楼梯旁,正准备往上走。 惊心动魄的惊叫溜到嘴边化为了一声“我靠”,易安歌自知理亏,收起了所有的胡思乱想,乖乖跟了上去。 楼梯是盘旋式的,景嵘停在中央,从这里观察那只蚕茧的上端。 易安歌也探头往上看,这时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蚕茧并不是被丝线挂在房顶的,而是插在一根很结实的木柱上,看起来像什么东西直接在上面结了网。 景嵘用手电照了照,说,“那是吊灯的底座。” “那个茧里面是什么?”易安歌问。 景嵘看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不害怕?” 按理说在看过那样可怖的半截尸体后,正常人应该已经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