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再探无忧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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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是这里？”晋中原狐疑问道。

    “呵，我的消息当然是灵的！”你用更狐疑的表情去回应他，拜托，你是无所不能的少东家！他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初出茅庐、娇生惯养的气息。什么档次，居然还来质疑我？你腹诽。

    只是面具相隔，你俩都望不见对方的表情。你按着剑，与晋中原躲在正对着戏台的屋檐下，准备随时冲进那片猩红的幕后……

    前些天，你在升平桥头吃面，照旧拿了一张天下攥要翻看。报纸夹缝间多了好些少年少女与幼童失踪的要闻。不过官府已经出具了悬赏告示和海捕文书。开封府城防十二个时辰巡逻，暂时在角门，来苏蒙学处都安插了暗点。你那天刚从城外回来，给盈盈捎带了些东西。正好很久没有看见龟奶奶了，往角门走着呢，只听见一阵哭天抢的喊声。

    “我的乖孙啊！恁在哪里呀？”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长空。

    “恁要是不见了，俺也不活了！呜呜呜！”

    周围围了一圈人，你捂紧了提着的馒头挤了进去，看见住在旁边相熟的刘婶子。

    “婶子，嘿！婶子？”你搁着人拉了拉刘婶子：“这怎么了？”

    刘婶子一看是你，眼睛一下放了光，瞬间又暗了下来：“恁过来！俺给你讲！”她把你拉出了人群。

    你们避开人群，在躲在一处隐蔽的檐下窃窃私语。

    “来，婶子。”你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塞在刘婶子怀里：“给你的，拿着！”

    “哎呀，少侠！唐钱的事儿，多亏恁帮了帮俺们，次次都是你照顾俺家小妮儿，俺不能要俺不能要！”刘婶子推辞着。

    你一把将馒头推了过去：“这给孩子的！快给我说说什么事！”

    “哎呀，早晨里不是府衙来了人在南门大街施粥吗？林婆子都病了好几天了，她孙儿就拿着碗去了，哎呀，想让林婆子吃口热乎的······”

    “然后就不见了？南门大街拐角离这才多远？”你疑惑道：“路上就没人看见吗？”

    “哎哟，说了施粥，那肯定都只顾着自个儿啊！”

    你点点头，想着干晚上脆走一趟开封府，问问……看看能不能有些线索。

    月隐星疏，凌飞檐逐影踏在瓦上“哒哒”作响，你在开封府衙的侧窗下面等了许久，敲了十五下窗，也没看见有人来应。平日里当值的秦、蒋二人也不见人影。你只能悻悻而归。

    “云小子！！！呜呜呜云小子！！！”

    还没到鬼奶奶家门口，又听见一阵嚎哭。

    ‘是刘婶子！’不想的预感涌上心头，已是午夜，雨雾浓重，破开的雾帘使得露水都糊在了你的脸上、身上。四周围了些看热闹的人，黑压压的没有光。你只能挤开人群，扶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婶子。

    “婶子，婶子！”你摇了摇刘婶子，强迫她冷静下来。但刘婶子却像失了魂般根本听不见外界的一切。

    “所以，小云就这样不见了？”你从旁人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了起因，原来是刘婶子夜间出门借了一趟火油。回家一看，儿子小云竟然失踪了，或许是行凶之人走得匆忙加上小云应该剧烈挣扎过，身上的衣料和挂在颈上的一枚铜钱掉下来了。只是府衙最近从角门处引了些劳力去别处做工，周围也无人，所以小云的喊声没别人听见。

    “是啊，大侠您看这事闹的。”刘婶子的男人被派去了梓匠居做工，赶夜回来的话也要明日才能到。

    “可城门都落锁了，贼人应当还在城里呀？四处都找了吗？”您疑惑道。

    “找遍了！”那人苦着脸：“本来生活就不易，官家开恩，指派了事情做，还有钱拿。本来是多好的事情，现在做工的人都不敢去了，难道天天在家看着孩子？还要不要活了啊！哎…”

    民生多艰，七悲八苦。

    “这个，这个，这个…”你指了指两仪膏、自守帖让荣老板把它们都包好。   趁着空档，又四下搜寻了一翻。发现主街上并无异常。只是，半面妆檐下的角落里，有个扎眼又熟悉的白衣公子。

    “晋中原！晋中原！”你憋着劲，用气声喊着。尤见那人留个后脑勺给你。你手指一翻，一颗小石头从手中弹出，整好擦着他的耳边。

    晋中原四处回望，看见你带着面具，只露出滴溜溜的眼睛。立刻俯身闪进了半面妆：“少侠怎么在此处？”

    “我去找你，你府上都没人了，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你也很疑惑，平日兢兢业业的府尹大人竟然在办公时间到鬼市子来了。

    “实不相瞒，如今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贩子。应是有组织的一伙人专门行掳掠只是。”说到这里，他眼睛亮了：“少侠你来得正好！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我自己去！”你被他坑害过好几次，这人要不威逼要不利诱。好话高帽那是一套一套的，只要他一开口，前方必然有一个大坑让自己跳。

    “啊？少侠也是去巡查此事的吗？”

    “……”死嘴，快停下啊！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人满眼希冀地看着你。

    晋中原说他是第一次进入鬼市子。你看他没有带面具，牛头马面竟也让他进来了。

    “你的面具呢？”

    “掉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他无辜的眼神，你并不受用，那双琉璃玉珠似的眼睛一眨，你不知道他又憋了什么坏主意。

    “也好，那你就在这里，或者回去等消息。”你自认与他道不同，不愿为谋。

    “哎，少侠，如今明枪易挡，暗箭难挡。府衙日夜兼巡，都没个结果，若是不再采取别的手段，只怕连累更多无辜之人。”他叹了一口气，恳切道：“我绝不拖累少侠，况且失踪的人多，少侠一人去，就算救得了人，也难把人尽数带出来，不如带上我，反正我已提前与府衙做好应和。”

    你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况且若是情况不对，到时候丢下他自己先跑路就是。

    “嗯…那行吧，这个、这个、这个……你拿好。”你指了炘火卷和一些外伤药一一告诉他怎么用：“这个面具带上！”又扔给他一个寅虎面具。

    晋中原得你首肯，从容地把面具戴上。对上你探究的眼神，歪头眯了一下眼。

    ……   讨厌。你不由地想起活人医馆门口的小猫。

    七歪八拐，你穿过原先无忧帮的驻地。从废墟中发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先打燃了火折子伸进去探了探，一股不易察觉的风把焰火吹的左右摇摆。

    “走，从这进去。”你熄灭了火折子，手微微一抬。身体周围忽然聚起了一圈绿莹莹的光点。

    晋中原指尖触碰着发光的细小萤火虫，面上虽不显，内心已如惊涛骇浪。虽然早知你是一个绝艳精彩，才智若妖的能人，但这些对生灵招之即来的手段，足够让他推翻对你的认知。

    “这？”他试探着问出口。

    “这什么这？你走不走？”你一蹙眉，不耐烦道。

    约莫到了一个岔路口，你看着左右两条路。又打了火折子，往火焰飘动的方向潜行着。不多时，眼前就是一个与从前无忧洞内差不多的戏台，只是一块巨大，猩红的幕布掩住后方的情况。灯火通明，幕布后方应是没有规整好的物什。透过光亮可以看到一片杂乱的影子。

    “你确定是这里？”晋中原狐疑。

    这可是你用5000宝钱买的消息啊！晋中原看货架上一块水色玉佩十分眼熟，立刻就问了起来。鬼市又不是公堂，荣老板连他的话也不搭。只回头看你。

    “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荣老板看到你犹如割rou一般递来的钱袋子，立刻描了那人的画像。

    “我的消息还能有错？”你反驳：“要不是与荣老板已经非常相熟。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将典当之人说出来，还，还花了这么多钱！”

    晋中原得了人情，眯着眼睛恭维你起来：“少侠有成算便好。”

    好耳熟的话！

    画像上的汉子生了满脸横rou络腮胡子，身上的打扮是无忧帮的样子，和眼前的人几乎一致。

    你出手快如闪电，点住了眼前一领头打手的命门，他瞬间窒息昏死。你与晋中原上下搜摸，从那打手头子腰间摸出一把钥匙。

    很好，一来就找到了东西，没必要下重手了。

    这片洞窟没有之前无忧帮的鬼樊楼大和敞阔。各种箱子，杂物乱七八糟堆放在周遭。你与晋中原贴着墙根慢行。又通过一条狭长的地道，前面豁然开朗，又是一个收拾得较为整洁的平台。有三四个木门，晋中原看你正要推开其中一扇，抬手抵住了你的手，对你摇摇头。

    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示意你看向一边。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几个劲装汉子推着一辆两轮板车，板车上挤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身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堵住嘴发出的呜咽声极其刺耳。你看的火从心起，平生最见不得老弱妇孺受难。正要提剑冲上去。晋中原眼疾手快，一把将你拉住。

    “哎！别急！”他阻拦道：“看样子是要运到什么什么地方去，我们悄悄跟上！”

    你看着那几人推开其中一扇门，慢慢走入黑暗，也跟了上去。

    怕暴露行踪，你没有招起荧光晖夜，只安静地贴着边下行，晋中原紧紧挨着你，你甚至能感觉到他在你耳边的呼吸，他身上馥郁的花香，是什么花呢？

    眼看前方越来越亮，你们停住了跟随的脚步。

    “这次来的都关在这里，离……的客栈……远……”

    “那咱…不回去…一会儿…”

    那几人说话瓮声瓮气，听得不真切，等他们原路折返的时候。你俩不约而同抽剑结果了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