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二十一
病历二十一
抬头看着身前的meimei,一时间竟连刚刚被吻过的眉毛宛若被火烧一般发烫。 感受着对方双手捧住两侧脸颊的触感,既柔软又温暖,好似寒冬里的火苗,又像黑夜里的微光,抚慰着我的欲望。 原来曾经那个牵过无数次的手竟会为自己带来这样的感觉吗? 此情此景之下,我又该抱有何种心情去面对呢? 是恐惧还是坦然?是逃避还是果敢?是幸福还是自嘲? 我想不明白,正如我无法接受事件发展到这一步一样。 内心情感的冲击将我整个人的理性和思绪尽数摧毁,身体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在后悔着眼前发生的事实还是在回忆着曾经那纯洁无瑕的过去。 在大脑接受了这个已然发生的残酷事实后,竟有些悔不当初和怀念过往。 悔不当初自己竟会踏足这所谓的“禁忌”,怀念曾经那个对meimei抱有纯洁无瑕关爱的过往。 呵护的尽头是什么?依恋的尽头是什么?大爱的尽头又是什么? 如我所愿,便是堪称这世间最崇高的爱情。 而如今,这所谓的崇高之爱,只需要将亲情混杂其中便宛若跌入下水道般变得满身淤泥、散发着极致的恶臭,让人避之不及。 即便踏足禁忌所带来的冲击逐渐于内心散去,即便大脑开始重建思绪和逻辑,即便意识开始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可我始终无法抉择到底该怎么做,无法抉择自己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便只能像此刻般一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meimei。 若换作往常,或者说换作是曾经那个内心纯洁的自己,或许会起身轻轻抱住meimei温柔的说一句“哥哥也永远喜欢你”吧。 但是,此刻的自己却宛若陷入沼泽般寸步难行。 这禁忌之爱就像融化的铁水一样将自己束缚,是选择竭尽全力去尝试着将其摆脱,还是任由内心慢慢沉沦其中直至完全被淹没。 不用去思考也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曾经那股情感还处于朦胧之际自己都无法将其斩草除根更何况现在呢? 于是!怀着忏悔的内心兼具罪恶的灵魂,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又或许说,我只能选择这么做。 可是刚起身便发现为什么meimei会眼角含泪呢? 内心对真相的恐惧让我不太敢去深究这个问题,我害怕meimei只是因为对哥哥的关切和担忧从而眼角含泪,如此一来,我这个对其抱有堕恶感情的哥哥便宛若千古罪人般活该千刀万剐。 于是伸出手食指的手背轻轻为其刮掉眼泪,然后抱住对方说道:“哥哥也永远喜欢你!” 说罢,便将其放开。 若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年长的哥哥对幼小meimei的关心罢了。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温馨,好似我还是曾经那个我一样。 或许唯有内心那股强烈的自嘲感,让灵魂的罪恶微微减轻了些许。 “我们回家吧!” 轻轻牵上meimei的手,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明明自小到大以来如此牵着meimei的手踏足回家的路途已然不是第一次,但不知为何内心竟升起些许悲凉寂寥之感。好似有副枷锁拷于脖颈,正被自己那仅存的良心押往审判的刑场。而艰难的抬起头才发现,前方拿着断头刀等待着我的人是如此的熟悉,它便是我这十来年生活中铸造的伦理。 竭尽全力的制止内心的崩坏,尽可能的装作曾经的样子。 我庆幸自己有着与meimei自小到大以来这相濡以沫的羁绊存在,即便我在对其产生堕恶情感的同时还能勉强维持平常那般与对方相处。 于是自认为牵着meimei手的我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于露骨的反常,但却一路无话的氛围且让我宛若惊弓之鸟般恐惧。 按理来说曾经像这样跟meimei在一起没有说话只是互相陪伴的日子并不在少数,可不知为何此刻却感到有些害怕。 若对方是因为察觉到我内心那堕恶的情感、从而讨厌了我这个哥哥该怎么。 真是这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于是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思考起了刚刚所做之事有没有什么容易让人怀疑之举。 思来想去,好似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才算稍微松了口气。我想在对方眼里我还是曾经那个对meimei仅抱有亲情的哥哥。 不由得有些庆幸,又不由得有些唾弃。 走到这一步的反应竟是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曾经那样与其亲近,一边担忧着自己的伪装会不会被识破。 这是如此的可悲。 我自认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毕竟自小到大就没有被这个社会所善待过,让这样的我去为社会奉献,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竟然会选择如此欺骗自己的meimei,想来我不过是卑鄙无耻之人罢了。 还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卑鄙小人。 ... 我开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meimei相处了。 或许自此以后开始远离meimei,于是关系疏远之后那禁忌之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散。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但这样会不会反而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罪恶情感呢? 又或许自己应该像曾经那样做好一个哥哥,宛若平常般和meimei相处,否则不是会寒了对方的心吗? 如此一来,内心陷入无尽的纠结和恐慌。 倘若如此发展下去,让这段禁忌之情于内心一点点的扎根,直至某天再也无法将其拔除又该如何是好? 真到那时,若是meimei走向了她自己人生的道路,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归宿,那么我自己到时会作何感想呢?又该何去何从呢? 于是,带着这些杂乱无章的想法,我选择了逃避。 拿出手机,拨通了苍海他们的电话,灰溜溜的逃出了这个家。 当天便动身来到镇上,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徐鹏家门前。 深呼吸,尽可能的将曾经的一切全部抛出脑后,待到内心平复不少后才敢敲开门。 “可以啊,考上了三中!”门刚打开,苍海的声音便顺着那道门缝传了出来。 “还好吧,运气好,超常发挥!”跟着苍海来到客厅,发现除了子成其他人都到了。 “今晚打算怎么搞?”我决定将其它的一切都暂时抛开,尽可能的享受着玩乐。 又或者我心里怀着一丝庆幸,或许在沉迷玩乐后那股罪恶情感便会消散,宛若不经意间刮过的微风一般,只不过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过客罢了。 “买点火锅底料搓一顿,然后再整点酒!” “这个天气吃火锅会不会太热了?” “火锅方便啊,又不会炒菜!” ... 于是,一般争论下大家达成了共识。 下午,历经买菜切菜等一系列的cao作后,餐桌上那往外冒着热气的火锅弄好了。 只是这个天气的热气多少有点折磨人了,但好在啤酒提前买来冻在冰箱里了。 一热一冷下,还别有一般风味。 “干杯!”随着苍海的声音响起,这次聚会的重头戏正式开始。 说来也奇怪,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跟我在同一个高中,要么是西高,要么是附中,完美避开了。 多少会有些遗憾,毕竟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学校里,竟没有一个关系好的人。 但好在自己并不是一个缅怀过去和害怕未知的人。 “浩浩酒量现在好多了啊!”徐鹏看着我喝下杯里的酒后调侃着说道。 “记得以前第一次喝酒时浩浩和两杯就去徐鹏床上睡着了。”小健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服咋俩单练。”看着小健那贱兮兮的模样,于是我也贱兮兮的说道。 “来啊!” “弟兄好弟兄啊!” ... 二十分钟后,以小健坦然趴在沙发上而宣告我的胜利。 于是接下来向我发起挑战的是苍海,但却被我果断的拒绝了。虽然换来了一顿嘲笑,但我并不在意。 苍海的酒量远在我之上,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嘲笑算什么。 凌晨一点的时候,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 我瘫软躺在沙发上,头痛欲裂意识又很是朦胧。 恍惚间看见听见了徐鹏和苍海的对话。 “要去包夜不?” “你看他们三这b样!” 强撑着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子成躺沙发上睡得正香,小健则不知所踪,我们三儿貌似就我还有一点意识。 不过今天确实有点喝多了,毕竟一个人喝了快一件了。 于是,带着朦胧的意识,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着任由时间流逝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内脏渐渐将酒精吸收,头疼有所缓解,于是便睡了过去。 。。。 猛然间被尿意憋醒,睁开眼却看见陌生的天花板,于是昨晚的记忆开始于脑海中苏醒。 “醒啦!”身边传来苍海的声音,但我无意理会。 身体一边快速的向着厕所跑去、大脑一边感慨着昨晚是不是有些喝得太多了。 在将这尿意排出体外后才优哉游哉的回到客厅。 看了眼窗外,大概应该快中午了吧。 “其它人呢?”对着苍海问道。 “还在睡。” 低头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 “你今天回家吗?”对着苍海问道。 “不回,我给我妈说要在老徐家多玩几天!” 于是我也拿出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相较于mama,爸爸会更好说话一些。 “唯,爸爸!” “嗯!” “我今天也不会去了,在同学家玩,你记得给mama说一下!” “嗯!” 跟我预想的完全一样,很轻易的便得到了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