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么快吗?

    景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父母吃午饭。

    视频里直白的画面和解说让他尴尬又羞耻。

    “小柯，你怎么了？”景母吃饭的动作微顿，望着儿子涨红的脸，不由关心，“医院又催缴费了？”

    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景母自然知道，单做个手术医院就提了好几次费用问题，何况他们还住了那么久的ICU。

    “不是，妈你别担心。”景柯忙收了手机揣兜里，心道：还好他没开声音！

    “小柯，反正手术都做完了，我们回家去住也是一样的。你还小……”

    “爸、妈，你们放心，费用我都缴完了你们安心住着吧。”景柯打断景父的愧疚，将更好咀嚼的rou丸都盛到他父母碗里，“医院外面有一家专门对病人家属出租的厨房，刚好方便了我，爸妈你们尝尝看我的手艺。”

    “小柯，你自己也吃点！最近你因为我们这病跑来跑去，都累瘦了。”景母夹回去，却被景柯端碗躲开了。

    “我们学校食堂吃得比这好。妈，你自己吃吧，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做的，我不缺吃食。”

    “嗐，我说你们两口子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可真让人羡慕。”隔壁床大爷羡慕开口，“瞧瞧我儿子给我送的什么，外卖！这么油腻怎么吃得下啊！”

    一旁大爷的儿子：“爸，这不是外卖，真是我做的！”

    景柯瞥到大爷的盒饭确实油腻，“大爷，那您吃我们这个吧？”

    “不用不用！”大爷忙摆手，“我年纪大了，吃不下什么，已经饱了，你们吃吧。”说着看向景母：“妹子，你儿子是个心细的。”

    “哎。”听了大爷的话，景母心下舒坦，对景父道：“那我们得好好尝尝儿子的手艺！”

    景父点头。

    没一会儿，护士进了屋，对大爷儿子道：“3号床家属，是你们要办出院吗？”

    “嗯。”

    护士看了病历本，点头：“病人恢复得很好，可以办理出院，你们把住院费结清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景父想起刚才的话题，问：“小柯，你哪来的钱啊？这ICU住一天得五个数啊……”

    “现在住普通病房呢。”景柯回道，心下却庆幸他父母出了ICU转普通病房，因为这意味着他父母病情的好转。

    “可我们也住了半个月啊。”景母接道，“小柯，你爸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感觉身体好多了，可以回家去养着，不用再花这个钱住院了。”

    “那怎么行！”景柯拒绝，他起身将吃完的盒饭收了，边收边道：“你们也才转普通病房没两天，医生说了还要观察。何况你们吃的药保存条件比较特殊，我们家里没那个环境。再说了你们回老家了谁照顾你们？你们在医院我下课放学还能来看看，有个什么情况医院也能及时处理。反正钱我都缴了，你们安心住着吧。”

    景父景母对视一眼，虽然景柯说的不无道理，可……

    “小柯，高利贷、网贷不能碰！”景父突然抓住景柯收拾餐具的手，“他们要起债来……”

    不就是图色图身？

    反正他已经先一步走到网贷的终点了。

    卖身。

    “爸，我没碰这些。黄浩你记得吗，你见过他。”

    景父一怔：“你那个富二代室友？”

    景柯点头：“就是他借了我些钱，让我毕业后去他家公司打工还债。”

    景父闻言，慢慢松了手。

    黄浩他有印象，当初他送景柯入学，差点被那小子撞到。

    开着豪车在学校里张扬跋扈也没人管，家庭背景肯定不俗。

    “那你借了他多少钱，要打多久工？”景母追问。

    “放心吧妈，就一百万，钱还完了就行。”

    “一百万？！”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学金融的了，这一行工资挺高的，干个两三年就能还清。”

    只要能入行……

    景母听到这，稍稍放了心，“是听说这一行工资挺高。”

    “那你这同学相当于给了你一份工作啊。”景父想到景柯方才说打工还债的话，眼睛一亮，“看不出那小子还是个好人。”

    景柯没说话。

    景母：“这样的话，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他了。等我们好了，我们得亲自去道谢才是。”

    景父点头。

    “好。”景柯坐在景母床边，“爸妈，那你们得快点好起来。”

    看着景柯突然红了的眼，景母也忍不住红眼。

    景父强忍着心酸道：“我们会好起来的。”

    “小柯，今天周四你们学校还有课，你先回去吧，我跟你爸爸会互相照看着的。”

    景柯见他父母脸有疲惫，点头嗯了一声，“爸爸，mama，那你们好好休息，下午放学了我再过来陪你们。”

    “好，你路上小心些。”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景柯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搬，他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到了苏闽给他的地址。

    “叮咚——”

    “诶，您就是景柯先生吧？”

    开门的是个和善的阿姨，看打扮应该是保姆。

    景柯点头，“阿姨你好。”

    “景先生请进，苏总已经吩咐过了。屋子我已经打扫好了，这是您的房间。”保姆领着景柯到了一间收拾整洁的次卧。

    “谢谢阿姨。”景柯进屋，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局促。

    “景先生，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就走了。”

    “诶，阿姨！”

    “怎么了景先生？”

    “阿姨，您不住这吗？”

    “景先生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我姓陈，只是苏总派来的保姆，您叫我陈姨就行。我不住这，我只负责这里的卫生，两天来一次。哦对了，您对我来的时间有要求吗？”

    这么大个房子就他一人住？

    哦，金主大大也会来。

    景柯瞟了眼主卧，摇头。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保姆走后，景柯栽倒在柔软的床上。

    “唉。”

    他盯着整洁的天花板，有些恍惚。

    没想到，他真把自己给卖了。

    “叮——”

    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景柯一看，立马坐了起来。

    “金主大大今天要过来？！”

    晚上九点。

    还有三小时。

    看来今天晚上不能去医院陪床了。

    景柯给父母发去消息，睁着眼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点开苏闽发给他的清理视频。

    等他掌握要领开始实践的时候，不适远远超过了他的羞耻。

    “好疼，还有多久……”

    景柯坐在马桶上强制忍耐，他拿着手机数秒，等时间一到立刻放松。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马桶里的水变清澈。

    对一个新手来说，这耗费了景柯大量精力。

    等他磨磨蹭蹭地休息好，再将一身汗水冲了，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咕——”

    他晚上没吃饭，又出了力流了汗，年轻人自然会感到饿。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箱，一时有些懵。

    “算了，再吃还得清理。”

    想到今晚上会发生什么，景柯就要分紧张。

    自苏闽给他发了视频后，他就在网上了解了一下，想到自己才是被……

    景柯红了脸。

    他连玩手机的兴趣也无，坐在沙发上胆战心惊地干等着，在眼皮子打架的时候，门开了。

    景柯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门口。

    修长的影子先闯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灯被打开，苏闽看着客厅的人影，眉头微蹙。

    景柯回过神来，紧张地打招呼：“苏、苏总？”

    苏闽微微点头，她没换鞋直接进了客厅。

    景柯的心随着她走近的脚步打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压迫力的人，还是个女人。

    “你在怕我？”

    景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对方没穿高跟鞋，长发也随意地披着，没有任何增加视觉高度的装饰，身高却不比180的景柯矮。

    “没、没有。”

    苏闽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她走到景柯对面坐下，吩咐：“去给我倒杯水。”

    景柯仿佛这才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忙不迭起身去倒了杯热水过来，“苏、苏总。”

    “是个结巴？”苏闽挑眉。

    景柯耳朵一红，“不好意思，我有些紧张。”

    “呵。”苏闽视线落在对方红透的耳垂上，眼见着那处要滴出血来，这才收了视线。

    “清理了吗？”

    “啊？”景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头几乎要垂到地上，声音像蚊子似的嗡嗡地回答：“清、清理了。”

    “嗯。”苏闽放下水杯，起身：“我去洗澡，你去那个房间等我。”

    景柯看向主卧的方向。

    这、这么快吗……

    苏闽见他没动，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自己先去放松放松，润滑油就在床头柜。”

    苏闽直入主题的动作，让景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他就是个被金主买来的玩物，又不是跟人谈恋爱，谈什么快不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