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拜年
13 拜年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安卿没再穿那条睡裙,长袖的睡衣睡裤,里面还穿了内衣,才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偏巧时律刚在里面洗完澡出来,身上只一件松垮的睡袍,胸膛露出来大片。 那晚的奢靡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想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性麝香味,以及被他狠狠顶弄的力道和guntang,安卿心虚的立刻转过身去。 时律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吹风机在哪儿?” “你后面的柜子里。”安卿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害羞和紧张。 吹风机的呼声响起,安卿的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 外卖的早餐到后,再次与时律面对面而坐,安卿的话明显比订婚前少很多,她不再找话题聊,开始保持距离的安静。 殊不知她的这种安静,只会让时律误认为是她不想再演下去。 “再忍忍。”时律跟她说:“过段时间我们见面的次数才可以慢慢减少些,断崖式的不联系,双方家人都会为我们担忧。” 安卿只点头,没回话。 她是觉得能少跟时律说话就少说,跟他交流的越多,对他的好感只增不会减;得慢慢的与他疏离,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与他谈天说地。 因为她始终相信时间和距离才是冷却心动的最佳诀窍。 “这几天你得陪我再接着演几场。”时律向她提出要求:“北京这边有几家亲戚,订婚宴上你也见过,春节来北京,不上门拜访有失礼数。” 想拒绝的,安卿不确定还能否再跟他演下去,因为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点想跟这个男人说:要不就此打住吧。 看出她的纠结,时律放下筷子:“见过温政?” 自订婚那晚,安卿就发觉自己有些迟缓,其实也不是迟缓,是她得过遍脑子,才能确定哪种表达方式让她不露出“破绽;她总担心那晚的“秘密“会在不经意间被她抖出来。 “后悔了?”时律又问。 安卿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哪样?” 无法与他对视,仿佛跟他多对视几秒,她就又得动起不该有的下作念头。 安卿想早点与他划清关系,“时律,你不觉得其实我们两家人是不在乎我们之间恩不恩爱的,只要我们按照他们期许的订婚,再结婚,至于我们的关系私下是什么样,他们是不在乎的。” “你爸在乎。”时律如实跟她说:“我来北京前你爸刚忙完,他以为你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把我单独叫过去聊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 涉及到小时候这个话题,安卿的情绪多少有点没崩住。 从小到大,不管她爸公务有多忙,从没忽视过她的心理感受,知道她受了委屈,也都会在事后再与她谈心,跟她讲不替她出头的真正原因。 是很爱她的,也是很疼她的,只是那种表达父爱的方式——并不是她想要的。 时律转述了她爸的话:“你爸很疼你,他从未有过让你联姻为他铺路的念头,他只想你能嫁个良人;如果我不是你所寻的那个良人,订婚也无效。” “难怪你会连夜赶来北京。”安卿没再纠结矫情,站起身,“我去化妆换衣服,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你安排就好,我会全力配合你演下去的。” …… 安卿跟时律先打车去的后海。 寸土寸金的四合院,也是某些身份的象征。 是他们时家的远房亲戚,几位老人知道是他俩小辈过来,提前准备了红包。 时律要跟几个年轻人去另外一个院里谈会儿话,不忘倾身在安卿耳边报备:“我去隔壁院儿待会儿。” “嗯。”安卿微笑点头,极力的控制住耳根的酥麻感。 订婚夜那晚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只要这个男人的气息熨烫在耳根,那些guntang的吻,以及他吸啃的力道,都如昨晚刚上演,会很清晰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也恰恰是安卿这种不经意间显露出的紧张和脸红,在面前几位长辈看来,都是他们小夫妻恩爱的表现。 再加上安卿识大体的性子和温柔长相,向来受长辈们待见,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还拉起她的手跟她夸:“时律可是个好孩子,你这姑娘算是找对人了!” “时律知道疼人。”另外一个奶奶跟着说:“哪像王昱他们几个,整天就知道打牌,也不搁家里陪媳妇儿。” 安卿听着她们夸,时不时的再用笑容点头回应。 时律再回来,身边跟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随便选,想开哪辆开哪辆,你小子还跟我见外?”男人嗓门高亮,把几个车钥匙塞时律手里,进屋看到安卿,“也不跟我介绍介绍?” 时律向王昱介绍:“安卿。” 他又向安卿介绍:“咱们昱叔,姑奶家儿子。” 虽然王昱看上去也没比他们大几岁,安卿还是跟着喊了声:“昱叔好。” 王昱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退役转业还未一年,性格豪爽,他开玩笑的说:“都喊我叔了,我不得给侄媳妇儿你准备个大红包?” “客气了昱叔,奶奶她们已经都给过了。” 手上的红包一个个沉甸甸的,不收不行,当着人面放包里也不合适,安卿向时律投去求助的眼神。 时律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红包,拿过她的挎包放里面,“别跟昱叔客气,他过去没少宰我。” 王昱笑道:“今晚换你小子宰我,我这个当叔的不得好好的为你跟侄媳妇儿接风?” 听出来他们叔侄之间处的不错,安卿没插话,她安静的当好时律的吉祥物。 * 没在后海这边吃饭,待到十点多,时律开着车带安卿往城外开。 车上暖风吹的容易犯困,安卿打了个哈欠。 时律看出来她是乏了,“先睡会儿,到地儿了叫你。” 知道是去他姑奶时翠琴那里,在郊区一个部队大院,离市区有段距离,后面还跟着一辆奔驰大G,是王昱他们。 安卿不敢睡,她怕睡着说梦话再把秘密给抖落出来,“今晚你跟昱叔他们吃饭,我不用跟着去了吧?” 时律:“王昱他老婆也过去。” 别人的老婆都去了,她这个小辈儿不过去也不合适。 “有没有孩子?”她问。 时律扭头看了看她。 安卿笑道:“有孩子咱们得准备几个红包,大过年的哪能空手?” 还是她想的周到。 快到部队大院,时律将车速放慢,等王昱的车过去,就近找了家超市,进去买了拜年用的红包。 安卿收到的红包现金用上了场,每个红包里都塞了八张红色钞票。 她嘴里还碎碎念:“20个估计够了吧?要是不够,我再多备点?” “没那么多孩子,王昱就一儿子。”时律简单的向她介绍了下姑奶家的情况,无非是旁亲多,再加上是大年初二,几乎都赶在今天拜年。 进了部队大院把车停在巷子外面的梧桐大道,里面停满车,也开不进去。 步行跟时律往里面走,安卿听到熟悉的声音。 “客气了雨哥,这都应该的。” 是温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