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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把日光挤过格子窗楔进屋里,在方砖地上烙下金条的颜色。 就像余夜昇看他的眼神,凉冰冰,阴丝丝,没有温度的烫。 “过来。” 夜莺乖乖地挪到跟前。 “会伺候人吗?” 夜莺颔首,他们这些被收进来的,都是调教好的,道是未经人事,但经验一点不少。 为了讨好男人,他是吃过苦头的。 脱了身上的大绸,白净的身子,盘柳一样在余夜昇面前跪下,捧起他的一双脚。 余夜昇为人老派,住旧里带天井的老宅,家具摆设一律中式,长年一身教书先生的长衫。在如今人人改穿皮鞋丝袜的年岁,他还一双布面老底,裹足将双脚包得好好。 夜莺遇见的客大多都已经换上文明的丝袜,余夜昇这双脚,他反倒不会伺候了。 “昇爷~”夜莺用无辜的眼睛,与他哀求,可这套对余夜昇没用。 “蠢东西。”余夜昇骂道,布袜下的脚趾尖,毫不客气地捻在他胸口嫣红的rou粒上。 “唔……”夜莺吃痛地呻了一嗓子。 白胸`脯上,贴着心长的小rou豆,有魔法似的吸住他的脚趾头。 “啊……昇爷……”他是驯良的鸟儿,连声叫,都是款客的手段,撩人的招数。 “没用的东西。”这次倒听不出是骂了,余夜昇口气冷淡,但眼神到嘴角,无一不纵许。 “昇爷……”桃花一样的脸,唇瓣煞白颜色,和那夜跳窗时一样,夜莺匍匐来依偎他的膝盖,讨好的,用脸颊蹭他大腿,“别作弄我了。” 真是双好眼睛,不看人的时候无欲无求,要若眼睛里有了你,情丝横泛:“昇爷,你要了我吧。”他向他求欢,也寻一场解脱。 这句话无疑是当下里最好的结果,主子与玩物,恩客同婊`子,他们两个最妥帖舒服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余夜昇不是柳下惠,客气这种人前的假正经,他不带上床笫间。 “啊……”揪着手腕,余夜昇把人捞到怀里。 墙上挂着一杆麈尾做的拂尘,半尺多长的手柄,取老树枯藤之意境,斑驳古朴,虎口掐着的下颚,余夜昇要叫夜莺看:“我一会儿还要出门,弄脏了衫子,就罚你含着那玩意儿过夜。” 是吓唬也是折腾人,这些恩客总有花样百出的手段作践他们,好像不这样玩弄他,铜钿银子就花的冤枉一样。 也只是不弄脏罢了,嫖还是要嫖的,夜莺心里嗤笑。 可面上却似头一遭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雏子一般惊怯,颤颤去瞧余夜昇。 缓缓卷下余夜昇的裤子,坐是不敢坐的,只得拧腰虚跨上去,用十根纤细的手指扒开两瓣瘦小的屁股,吃力地追着余夜昇的孽根磨蹭。莹白到分辨不出雌雄的稚嫩双腿的尽头,垂落的小物,可怜兮兮的,随夜莺扭动的媚态,左右轻晃。 这般狼狈,又这般yin艳。 活该叫人轻贱的皮相。 从这不正常的颠倒虐行中,余夜昇觉出些异样的快活。 “我的鸟,不会叫的?” “嗯……昇爷……啊……啊……” “大点声……” “啊!昇爷!” “会不会叫!” “会,我会!” 余夜昇好整以暇:“会,就叫一个。” 夜莺从嗓子里发出蚀骨销魂的yin叫:“啊~~昇爷……啊~~”那声音百转千肠,连鱼叉小巷里干了一辈子的老娼妓听了都要自愧弗如。 “不对,不是这种。再叫!”可余夜昇偏不满意,掐着腰,猛提胯,硬是要往里闯。 “啊……昇爷……”痛疼令夜莺的喊声无法继续高亢,只能断断续续,发出笼中鸟一般彷徨的啾鸣。 “老三在门口吗?”余夜昇突然问。 “阿哥。”不出意外的,一个沉沉的声音,响在窗根,吓得夜莺唔的一哆嗦。 余夜昇轻笑:“怕了,跳窗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夜莺不出声,薄瘦的脊背颤动,手下是一双翩翩欲飞的蝴蝶骨,又似两把犀利的弯刀,总之很美,余夜昇很欢喜。 心情不错,他难得动了动身子,探前咬小东西的耳朵:“你要是还叫不好,我找就个人进来,教教你。” 阿三那双阴翳的眼睛杀到夜莺眼前,他连这个男人的模样都没看清,只依照一股本能,如雀儿遇到老蟒,小鸡崽被黄鼠狼盯上,比杀人魔王余夜昇还可怕。 “不!”他挣,“我会,我会叫!我不用别人教!” 余夜昇轻笑,啪啪拍响他的臀rou:“那就叫吧。” “昇爷!!!”是声嘶力竭,仿若世间除了男人再无阿罗汉与罗刹。 一行殷红顺着腿裆淌下,滴滴答答,蜿蜒的、神女的眼泪。 “呵。”余夜昇放过他。 夜莺大口喘着气,听到门开,又闻门阖。 津津汗水混着血迹滴到地上,不堪的,yin靡的,腌臜酸腥。 捂着裆,夜莺伏地。 他懂了。 余夜昇不要他sao,要他疯,要他在这世上除了他,别的都不认。 如此,他才真的是他笼中,一只漂亮乖巧的鸟儿。 他的,夜莺。 03.骤雨 新玩物浅尝即止,余夜昇还有正事要办。 出大门,老六已经在弄堂口叫好一辆洋车。 “阿哥。”老六毕恭毕敬。 “看好老三。”小鸟怕猫,何况老三这个吃人的豹子。 上车走了几步,又令车夫停下,老六识相地跑了几步上前。 “阿哥,还有什么吩咐?” “叫王妈炖个蹄髈,多搁冰糖。”脚趾被菊门夹着的滋味仍在,打在屁股上那一掌手感小可,欠点rou头,该喂喂了。 老六懂分寸地点头,弯腰点头,目送黄包车在弹格路上哐哐哐地颠远。 车子晃过乔敦路,行到杜美路,一拐弯,停在一栋法式洋楼前。 浓荫遮道,四时花吐芬芳,高大的西洋栅栏铁门上爬满开得张牙舞爪的蔷薇。 “阿昇,侬来啦。”时任华人界警察局长曹昌其一见到他,高兴的眉开眼笑。 三根大黄鱼,每条足有十两重。余夜昇看都不看,原封不动推回去。 “这么点小事体,大哥折煞我了。” “收下吧。”曹昌其喝着比黄连茶还苦的洋咖啡,眉头拧得能打官司,“这次的事,你办得不错,大先生很满意,这是你应得的。” 曹昌其口中的大先生,是这栋宅邸真正的主人,杀人魔王余夜昇见了都要点头的人。 场面上的人物敬他畏他,不敢直呼其名讳,单用一个大字尊称,久而久之,成就了大先生。 余夜昇想了想,将黄灿灿的金条收起一根,也埋头品咖啡:“这点够了。”他不贪心,“剩下的,大哥做主,替我请兄弟们喝茶。” 那夜同肆会馆一场屠杀,是曹昌其手下人扫得尾。 果然,曹昌其老吃老做,二根黄鱼顷刻收入囊中。 “真是作孽,好好一个文明先生,未来影帝,被砍得七零八落。”警察局长这会儿假惺惺哭丧,“阿昇,你手下的人可够狠的。弟兄们见惯了大场面,看到,三天不敢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