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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祥,快速道,“你捏住鼻子,做人工呼吸,还记得步骤吗。” 看着宝祥一副完全放空的状态,他快速说了一遍步骤,“听我口令了。” 他数着拍子按压,宝祥看到他动作后,心至沓来,用力地向仙姑口腔吹气,几个循环后,仙姑幽幽转醒,哽咽不停,含糊中要去找杨老爷了。 宝祥急得也哭了出来,“好好的找什么杨老爷,他现在还不想去见你啊,百年之后去找,好吗?” 顾章退到一旁,示意给张春茗,转身出了朱红房门。 两人在里面哭得稀里哗啦的,顾章已从张春茗口中,了解到大概,不禁唏嘘一场。 赵家大宅。 赵鹏站立在窗帘处,窗外艳阳高照,夏花盛放。 他脸色阴沉沉,侧过半张胡渣皱纹遍布的脸,“原来是顾章,”他顺手拿起窗台上的浇花瓶,洋洋洒洒地给娇艳欲滴的鲜花浇水,“老故人了,当年翻遍整个天津城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就老在想,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人间蒸发了。”他干咳两声,“小林呐,你看他会是‘朋友’还是‘敌人’呐。” 当年是林恒宇放走顾章,他像埋雷一样,埋得紧密,他与赵鹏的分歧越来越大,分不清是秋后算账还是只是在问意见,他谨慎地开口试探,“当年,不知赵都督是否做得干净利落,我也不好得出结论。不知他当时的反应怎么样了。” 花盆水溢,滴滴答答滴落在洁白的地板砖上,赵鹏道,“倒是你,弘扬镖局的事办妥了没,得做好两手准备吧。” “差不多了。”闲聊似的几句话中,林恒宇心中飞速运转,从他只言片语里,推断出顾章现在应该飞黄腾达得不畏惧赵鹏了,又见他没有翻旧账的意思,便寻了个由头告辞。 脚刚跨出大门,赵鹏悠悠从身后道,“那个王安康是顾章的表弟,他是从你手上送给了山田助也,剩下的事,你好好斟酌斟酌。” 林恒宇转身勉强一笑,“我知道的。” “别给我惹麻烦,趁它还没是个麻烦,先解决掉吧。” 林恒宇站在明媚的阳光下,遍身冰冷。 洋房。 唐诗诗一下火车后,紧紧跟随在顾章身后,在与对方官员交谈时,时不时提起肚子里的孩子,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章的夫人,唯一且即将有可爱的孩子出生了。 杯影交错,灯红酒绿的宴会上,着实让自小在山里长大的唐诗诗吃了一惊,她以为广州已经是时髦繁华得不可一世了,没想到天津竟是如此销魂,令她生出患得患失之心,她有点害怕自小在天津长大的顾章,会嫌弃自己了。 她一身旗袍,顶着吹了气球的肚子,在袒胸露背红唇烈焰的女郎面前,觉得黯然失色。 顾章生得高大帅气,行走间雄性荷尔蒙分泌,惹得雌性动物不断投怀搭讪。 唐诗诗妊娠反应严重,一直闷闷想吐,顾章多次劝阻她回去。 但她固执地将手搭在顾章的臂弯,一副势与君共勉的架势,顾章也懒得啰嗦了。结果半场时,一个没憋住,还没找到厕所,就吐得排山倒海,翻浆倒浪,顾章脸都黑了。借口陪她回去,跑了出来。 唐诗诗靠坐在大床上,愁容满面,对着刘妈道,“顾哥哥是不是跑去找那小浪蹄子了。一定是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呐。”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唐将军还是不放心女儿大着肚子北上颠簸,临时决定也跟着去了,赶上了比他们慢一班的火车,今早刚到站,一被接引回到暂住处,还没来得及进门给女儿一个大大的惊喜,就听到女儿哭哭啼啼的。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开大门,几个站岗的哨兵不敢言不敢劝拦,唐将军如入无人之境,循着哭声走去。 在雕花的大门前,他唯恐贸然闯进会吓到唐诗诗和她腹中胎儿,十分难得地敲了敲门。 唐诗诗看到她爹来了,连句问候也没有,只顾着一直哭。 在将军迫击炮般的眼神下,刘妈添油加醋地数落顾章一宿未归,连他有小情人一事也尽析透漏。 “好呀,还没过门就想始乱终弃了吧,他奶奶的,不叫他低头认错,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诗诗,别哭,爹帮你教训那小兔崽子。” “你教训那个叫宝祥的小浪蹄子就得了,别伤了顾哥哥。” “不行,非得给他颜色瞧瞧!” “我不管,就是不能打伤顾章!” 唐将军看到她激动得要跳起来了,忙道,“都听你的,爹听你的了。” 于是父女两人守株待兔般在大厅候着顾章。 顾章一看这阵势,脑袋又开始疼了。 三日后,大会如期举行 。 各地代表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买了个面子给北洋政府,所以参加会议的人很多。 三日里,反复召开的内容无非关于要团结一致,放下个人利益,要以国家为重,主讲人是著名的演说家李孝全,他唾沫横飞,讲得一个热血沸腾,卖力得青筋尽现,可惜底下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对于此类话语,心里只留个印象,好比去听名家唱小曲一般,耳过留声。 第72章 最后一场会议结束后,天色阴沉,下起了蒙蒙细雨,曹荣拄着拐杖,一卫兵给他撑着伞。 赵鹏老远像顾章打声招呼,顾章维持着一派风度翩翩,微笑着向他问候几句。 “贤侄,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打算暂住一段时间,毕竟多年没回来,虽是物是人非,但还是很怀念。” “你家那间旧宅,我还替你们保留着,搬回去吧,落叶归根,都是你的家业了。” 顾章摸出烟盒子,在手背上敲出半根,递给了赵鹏,顺手点燃,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烟雨朦胧,香烟缭绕。 看不清白烟后,顾章的表情,他缓缓道,“不着急。” 拉扯几句后便各自己归去。 转身的那一刻,顾章脸色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赶了回去。 唐诗诗在某一方面是一个十足的行动派,当晚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孕妇,与顾章单方面吵闹完。第二天就风风火火气势汹汹地根据打听回来的情报,来到弘扬镖局。 宝祥坐在椅子上,像只拨浪鼓一样,摇头晃脑,精神颓靡。 一丫环敲门,“宝祥,有个夫人来找你。” “谁啊?” “不知道,脸生得很。” “知道了。”他站起来收拾着账本,出到大堂一看,看见花骨朵扶着唐诗诗,而唐诗诗挺着大肚子笑得一脸无辜。 “宝祥,是吧,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了,今天来拜访一下你,唉,顾章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时间陪我,”她轻轻拍拍肚皮,“可我又闷得慌,想出来走走呗。”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