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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结合他自己脾性,慢慢的往里头添加细节。 秦勉说,未入京城时,他在地方做过的最大业绩,便是任三府巡抚时,整顿吏治,肃清贪官,还三府一片清明,极为受百姓推崇,这才能以三十出头的年纪被委任为东宫讲师兼户部尚书。 这样的年纪和政绩,放眼整个大梁乃至前朝,前前朝,都是前无古人。 项渊轻轻敲打桌面,脑子里快速的转着;若只是在地方抓几个贪官,受一方百姓拥戴,他绝不可能以三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担任东宫讲师。东宫讲师,牵扯的何止一方两方势力,那是稍有动静,就得引发整个京城上层势力的博弈。 而他偏偏做到了,那么只能说,他的政绩远不止明面上宣传的那般。 庆王。 当今圣人的五弟,据说俩人即便不是同母所生,可因曾在一处宫殿由太后共同抚育,比之同母兄弟,也差不了什么。 在秦勉记忆里,并没有庆王谋逆的印象,如此看来,这件事就有两个可能。一,庆王并没有谋逆,此事另有隐情;二,庆王谋逆了,可是圣人并不想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反而诸多隐瞒。 李启乾耐心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项渊仍没回神,有些焦躁,道:“不管是不是庆王养的私兵,他私自截留官盐,又很可能插手三府赋税,孤就不能姑息。” 项渊从沉思中醒过神,看向李启乾,摇头:“无论是官盐还是赋税,咱们都没有证据。” “我带人去栾水卫所,叫周世昌点齐兵将,趁其不备杀上小岛,要证据还不简单!” 项渊看着他,挑挑眉:“你真这么想?” 李启乾张张嘴,没吭声,最后一撩袍子坐到项渊对面,烦躁道:“算了,你就当我随便说说吧。” 项渊一笑,李启乾说得容易,可实际cao作起来,有诸多不稳定因素。且不说如今高敏行定然对他们严防死守,便是那一座小岛,谁知道养了多久的私兵,兵力如何呢?一个不好,打草惊蛇,不仅抓不到确凿的证据,他们自己也要陷进去。 摊开舆图,项渊找到牛二说的那个小岛,仔细观察半晌,这才另外铺一张宣纸,研好墨,项渊悬腕握笔,淡淡道:“稍安勿躁,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一笔一划,凭着刚才强行记入脑子里的岛屿形状,整整一个时辰,项渊才画好放大的岛屿图。 小岛四面环水,靠东边有一个凹进去的峡口,按比例缩放,通道大概有百米长。若没估算错,这里大概就是运送兵卒的港口。 李启乾握拳打个哈欠,端起赵慎刚送过来还冒着热气的甜羹,一气吃了好几口,这才觉得肚子没再叫的厉害。见项渊停下笔,李启乾放下碗,急忙凑过去端详。 “哇,想不到项大人还有这么一手,厉害厉害!”夸完,李启乾仔仔细细瞧了片刻,道:“按照这个尺度算,这个小岛差不多赶上一个河间府那么大喽。” 项渊点头:“的确,岛屿面积不小,若是排兵布阵,几万人足够装得下。” 李启乾脸色顿时阴沉。 转头看到一旁放着甜羹,项渊不由露出个笑容。吃了大半碗下去,项渊想到媳妇这会子估计还在等他,便有些心疼,心疼里又夹杂着深深的愧疚。 两次有孕,媳妇过得日子都不算好。第一次有孕,跟着他东跑西跑,cao心谋划,后来又遇到天灾,差点连命都丢掉。而这次的情况更是糟糕,竟连好好养胎都做不到。 不如,和媳妇商量一下,先送他回离中项家呆一段日子? 不料这个提议刚说出口,还没等项渊好好给他分析利弊,赵慎就一口否决。 “我不回去,不过壮壮到是可以送回去。” 盯着项渊双眼,赵慎又道:“其实这几日我一直有个打算,我想带人去江南瞧瞧。” 项渊一下子握住赵慎的手:“不行!” “你别急,先听我说。”赵慎往前挪了挪,额头抵住项渊的额头,道:“我思来想去,别的我帮不上你什么,可是代你去打探下消息,还是能做得到的。你不用说你还有亲随,你那些亲随就没有一个是做生意的,如何能打探出市面上暗藏的讯息?你可别忘了,轮起经营手段,我赵慎也算个中强手呢!” 项渊苦笑:“知道你厉害,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如今又情况特殊,我真的放心不下。” 赵慎垂下眼眸,略有些失落道:“整日见你愁眉紧锁,辗转反侧,我却一丁点的忙都帮不上,心里头着实不好受。淙子,我真怕长此以往,我们会渐行渐远,变得再没有话可讲。”说到这,赵慎默了一瞬,随即重新抬眼,眸光闪闪的盯着项渊:“你说过的,希望我可以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而立,所以,不要阻拦,让我帮帮你,行吗?” 项渊张张嘴,想安慰赵慎不要胡思乱想,可触及他闪亮的眸光,思及他最后的话语,到嘴边的话硬是重新咽了回去。 是啊,他一直对赵慎强调的都是他会遵从赵慎的意愿,随他做愿意做的事,绝不以内宅妇人的要求来限制他。可如今他所做的,却恰恰是在以关爱为名约束限制赵慎。扪心自问,若赵慎不是小哥儿,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男子,在他提出帮忙时,他会不会考虑,会不会张口就劝说他打消注意呢? 想到此,项渊不由悚然一惊。 自高自大,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替媳妇解决,便不自觉的打着爱的旗号想媳妇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样做,大错特错。 因从小生活的环境影响,赵慎的性格是既骄傲又敏感,而且作为枕边人,他如何察觉不出自己细微的态度变化? 若再不改,这份隔阂,早晚有一天会酝酿出不可承受的后果。 “既然媳妇这么想帮忙,看来为夫只得同意了。” 项渊话音刚落,赵慎双眼就猛地一亮,继而一抹大大的笑容毫不吝啬的绽放在面庞。 “淙子你放心,我绝对会照顾好自己,定不叫你担忧。” 项渊想了想,起身铺纸磨墨,刷刷写了一份信笺。 “这是给白成的,你到了江南,抽空把信交给他。别的都不用多说,以免被人看出马脚。” 赵慎仔细收好信。 “行囊我已叫人备好,明日就出发。”一时嘴快说完,赵慎立马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立时冲项渊讨好的笑笑。 项渊扶额。 感情媳妇早有打算,便是自己不同意,他也要走的啊。行囊都收拾好了,这是打算偷溜呢! 哼,改日闲了,非得好好教导教导底下这些不省心的。主君身子特殊,哪能随随便便。他们不说过来通风报信一下,居然还一起帮他瞒着,讨打! 这头,高敏行得知项渊一行朝京城方向去了,心底一宽,开始琢磨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