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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这位置找的不错,子弹横穿办公室,没有打到任何一个人,但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每个人或鬼的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作响。 夏羡宁进门,刚才闹成一片的鬼魂自动在拥挤不堪的房间里给他腾出了一条路——他们倒也不是完全的敬畏,主要是害怕直接被夏羡宁给踩了。 苟松泽推开两个扒在他身上的女鬼,挤到夏羡宁跟前,问道:“夏处,怎么突然带来这么多鬼魂?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夏羡宁一看他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是有些意外,问道:“师兄呢?” 苟松泽道:“哎,我没见到啊!” 夏羡宁四下看看没找到,对苟松泽匆匆道:“他们是从一处阴阳边界的裂缝里偷跑到阳间的,有的是越狱的恶鬼,也有的只是新死鬼。你给我安排人挨个记录,他们都在这里卖出去了什么东西,卖给过多少人,哪些人买的最多,一定要确保真实详尽,问清楚了才能交由地府带走。” 苟松泽能够理解夏羡宁如此重视的原因,这些鬼魂卖出去的都是注入法术的邪物,有一些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但也有的东西滥用之后会产生很严重的影响,必须回收。 这事可不能是把裂缝堵上就算了,苟松泽连忙道:“是!一定完成任务。” 夏羡宁点了点头,抽身出去找洛映白。 洛映白正在楼道的一头,跟那位嫌弃他肾亏的女壮士蹲在一起密谋大事——确切点说,他是被那个女鬼硬拽出来的。 洛映白道:“大姐,有话说话,不要拉拉扯扯,你男朋友在那边放枪呢。” “哎呀小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女鬼大概是看准了洛映白脾气好,拉着他不肯松手,说道:“我刚才其实是逗你玩的,你长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人家心里嫉妒嘛。” 洛映白道:“直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女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了一张皱巴巴的支票,塞进洛映白的手里,小声说道:“我肯定很快就要被送回地府去了,能不能请你把这个按照我说的地址帮我给送过去?我弟弟meimei很需要钱。” 那支票半折着,洛映白没看清楚是多少金额,他挑了挑眉,女鬼像怕被拒绝似的,又急急说道:“我不是坏人,真的!这张支票是我前一阵子卖东西换的,他们都要头发,我没要,我用一块陪葬的手表换了钱。” 洛映白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杀过人?” 女鬼知道他是行家,因为有求于洛映白,也不敢撒谎隐瞒,简单地把她的情况讲了一下。 她是十九岁那年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家中还有父亲和一弟一妹,父亲是个烂酒鬼,且经常家暴,儿女们平时就很厌恶他。女鬼头七的时候回家看望亲人,正好见到父亲正掐着小妹的脖子不放,弟弟过去阻止,被他一脚踹飞。女鬼一时冲动,就把父亲给杀了。 她生前并无过恶,本来要安排到殷实人家投胎,结果这样一来,手染血腥化为厉鬼,哪里也去不了了,阎王念及她事出有因,只判了女鬼六百年的监禁,监禁过后可以重新投胎。 “我弟弟今年才十六岁,为了养活meimei已经辍学了,他原本学习很好的。我小妹从小到大连件新衣服都没有穿过,我回到阳间也是因为实在放不下他们……求求你了,帮我把这钱带给他们吧!” 她的故事的确感人,但洛映白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动容,他不接支票,反而问道:“既然你家境这么不好,为什么会有一块能换支票的手表陪葬呢?” 女鬼解释道:“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开过一家小公司,那时候弟弟meimei都还没有出生,我家的条件原本不错,那手表是我mama生前从一个典当行买的。但后来公司破产,欠了人家很多钱,mama自杀,我父亲也变成了这样。” 她以前背后都管父亲叫“老畜生”,但人死如灯灭,那些怨恨已经两清了。 两人说到这里,夏羡宁走了过来。 洛映白转眼看他,笑道:“你来的正好。” 他将手里的支票递给夏羡宁,简单讲了女鬼的事情,说道:“你看这事怎么着?” 夏羡宁知道洛映白这么跟他说了,其实心里已经偏向于同意,只是怕万一特侦处有什么规定给他惹了麻烦,所以才来问上他一句。 夏羡宁展开手中的支票,道:“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那就送一趟吧……” 他说到这里,目光一凝,将支票拿近了一些,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洛映白把头凑过去,扒着夏羡宁的胳膊道:“怎么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见,那张支票上的签名处,签的正是“夏征”两个字。 洛映白:“……这不会是重名吧?” 夏羡宁大学就是刑侦专业,学过一些字迹鉴定方面的知识,再加上夏征的签名又没有刻意掩饰,他道:“应该就是他本人,这是他的字,也不大像是别人模仿。” 洛映白道:“倒也是,他的字迹确实挺特殊的。” 夏征的字迹并不美观,他自己大概也知道这一点,回到夏家之后经常有需要签名的地方,夏征就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种十分非主流的花式签名体,到哪里都签这个像是画画一样的名字,所以夏羡宁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他慢慢将支票折好,收进衣袋,女鬼紧张地说:“这钱你们答应我要送到我家去的!” 洛映白道:“放心吧,答应了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到时候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去。” 在初步确定了这张支票出自夏征之手之后,洛映白和夏羡宁同时萌生一个念头——夏征会去朱琳雅所说的那片地方,未必是见女人约会,而很可能就是冲着鬼市来买东西的。 夏羡宁道:“同样的金额,支票我会另外开一张替你送过去,不过你要先说清楚,是什么人买了你的表,这块表的来历、样式又是怎样的。” 万幸的是,夏征买走的手表是亡母给女鬼留下来的遗物,她一直非常珍惜地留着,印象很深。 据她所说,这块手表是她在上小学的时候,母亲领着她逛凤洋典当行时相中的一件被死当的物品,原本以他们家当时的财力,是不会轻易购买二手货的,但那块女士表是当时国外限量发售的纪念品,造型做工都非常难得,看着又很新,所以女鬼的母亲犹豫再三,还是把表给买了下来,后来又随同女鬼下葬。 夏羡宁又找到一个疑点:“既然后来你们的生活那么困难,为什么这块表还留着?” “这是我mama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也总是喜欢带着这块表,她去世之后这表我也一直没舍得卖,就自己留着。” 女鬼说:“我活着的时候在就酒吧陪客人,最起码弟妹的吃穿学费都够,后来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