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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都非常担心,父亲万一就这么没了,她们娘两个又不在,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好处都要落在了江心眉一个人手里了。 赶到高级病房,看到父亲好好地睡着,丁慧燕这才算放下心来。 罗知虹和江心眉已经好久没见了。仇人见面一点也不眼红,各自坐在外间的沙发一角,互相眼里看不见对方。仇恨都只放在心里。 “你就是这样照顾父亲的吗?”丁慧燕坐到母亲身边,冷笑着看江心眉。 丁溪川昏倒,虽然责怪江心眉实在是有点冤枉,但是江心眉难得地没有还击,算是应下了错了。没有必要告诉她丁溪川是为什么生气的。丁慧燕要是知道了丁竞元要放弃继承权,估计高兴地做梦都要笑醒了。没了丁竞元,丁溪川剩下的就是女儿丁慧燕了。 丁竞元在里面陪着熟睡的父亲,外面此时一时没了动静。丁慧燕将目光一转,看到了沙发上的另一个人,苏墨。连估带猜,加上对微博上的图片比较有印象,她知道了苏墨就是丁竞元当众下跪的那一个。这么看着是挺白净斯文的一个人。 “这位就是嫂子吧。”丁慧燕面带微笑,如春风拂面,“比照片上好看,长得俊,怪不得弟弟喜欢。” 她这明显是笑里藏刀地讽刺。弟弟两个字叫得她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墨被她一句刺耳的嫂子喊得肚子里冒出一片小火星,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江心眉已经先开了口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喊一个大男人嫂子你觉得合适么?你弟弟听了要是生气了你就不心疼啊?” 江心眉不喜欢苏墨是真的,但是再怎么不喜欢,苏墨也是她儿子丁竞元的人。他们这边的人,还轮不到罗知虹的女儿当她的面讽刺奚落。 江心眉竟然替自己说话,这倒有点出乎苏墨的意料。 丁慧燕被江心眉最后一句话说得浑身一抖,是被她成功地给恶心到了,丁竞元就算死了她都不会心疼一下的好吗。 “他应该是竞元的媳妇吧,总不会是倒过来的吧。那你说该喊什么呀?” 这句话是罗知虹说的,不疾不徐,语调是那种颇能压得住场面的扬声。她身材面貌都赶不上江心眉,因为没有男人爱,所以也不会整天费尽心机地去保养,本来年纪就比江心眉大,此时两厢比较起来,更是显老。这么长时间不见,江心眉还是一副年轻貌美的模样。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只是竭力去无视这一点。女人,什么时候都会注意身材外貌。 “哎呀,既然慧燕今天都开口管我们竞元叫弟弟了,那么喊苏墨一声弟也是不为过的。” “其实喊不喊的,还不得是听溪川的。他不同意,喊什么都白费。”罗知虹笑,话里的意思直指公司的继承权。 “在这些事情上溪川从来都是听我的。所以jiejie你就不要白cao心了。”江心眉跟着笑,只有自己知道笑得有多苦涩。她的竞元根本不听她的。她的溪川也不会听她的。 71第七十一章 一百三十九 苏墨坐着听两个女人明枪暗箭地你来我往,心里觉得很反感。丁溪川人就在里面,却没有人关心他的身体如何了。说来说去最终目的还是家产。罗氏母子看起来就是精明厉害的角色,苏墨觉得就算丁溪川让步丁竞元继承家业了,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能安宁。丁慧燕是集团的公关部经理,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在集团里也算有了根基。丁竞元做了董事长以后总不能把自己jiejie开了吧,看她今天这奔过来的架势,到时候免不得就是长期的内斗较量。 这不是苏墨想过的生活。他就想平平安安地过普通人的平淡日子,以前设想的是一个人,现在加上了丁竞元。之前他还为丁竞元放弃继承权心里纠结,此时忽然觉得放弃了也未必是坏事。 很快,丁溪川的第一心腹郑成忠赶过来了,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一路跑上来的。郑成忠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江心眉“丁先生怎么样了?”然后才是跟在坐的几位点头致意,包括苏墨。他很着急但仍不失儒雅的风度。 得知丁溪川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这才安下心来。大步走进里面去。刚进去和丁竞元打了个照面,看到丁溪川睡着,立马又快步走了出来,走到病房门外去接电话。 丁溪川几个左右手在半个小时之内全都到齐了,尽管郑成忠已经告诉他们董事长现在没有大问题了。 丁溪川醒了以后,没有要见老婆,首先召见的是自己的一干心腹。 罗知虹送给江心眉一个轻蔑可怜的嘲笑,带着女儿离开了。她赶过来是原本以为丁溪川不行了,现在人没事,她也没必要留着了。她和丁溪川之间早就是名存实亡形同陌路了。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客厅,一时间就剩下苏墨和江心眉了。江心眉一动不动地坐着,浑身散发出一种心死的气息。她是对丁溪川又一次心灰失望了。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排在别人后面。年轻的时候他为了事业娶了罗知虹。她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她傻,爱他,无论如何要和他在一起。要跟一切人争丁溪川,想一个人独占他。但是她从来没有做到过。一次又一次,她小产的时候,她生竞元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她永远是被他排在别人后面。从年轻貌美到年老色衰。她恨他。伤心的时候恨不得两个人能一起死了,甚至假想过死亡的方式。这样他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再不会有别人。 “虽然将来竞元可能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江心眉突然发声,苏墨听出来她的嗓音发紧。他等着,江心眉却只说了半句话,拎起包站起来潇洒地离开了。 江心眉想说的:其实心里面她很羡慕苏墨。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都可以不要,丁竞元永远把苏墨放在心尖尖的那块软rou上,爱着护着疼着,不准任何人动一下,父母亲都不可以。不愧是她儿子。 一百四十 丁溪川病房里的这个会议开的时间不短,丁竞元出来的时候,苏墨歪在沙发上几乎要睡着了。 “饿不饿?”丁竞元蹲下来抚摸苏墨的头发,俯下去亲一口。 丁竞元看上去好像有点疲惫,“你呢?想吃什么?回家我给你做。” “想吃你。”丁竞元一本正经回答地严肃认真。 “你正经点。”苏墨冲他蹙眉头,伸手点他脑门,被丁竞元一手抓住手腕子。 “好,正经的就是到外面吃吧,不回家了太麻烦。吃完了再回头来看完了父亲再回家。”说完,伸手将苏墨从沙发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