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的样貌保养的太过鲜活,好似下一刻,棺里无故睡了很久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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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雾缭绕的冰室里,一身玄衫的青年就静静躺在这水晶冰棺里不言不语,已然不知是睡了多少年。 宛若无声暗夜里尽情放肆绽开的一朵幽莲,一只躲在深岭里的神秘精魅。 他的发间斜插着一根细长的黑玉簪,简单而利落的束着发,头边就枕着一柄金玉镶嵌的长剑。 若非他的呼吸全无,始终一动不动,瞧着真会以为他是陷入了一场深沉漫长的沉睡中。 他的样貌保养的太过鲜活,好似下一刻,棺里无故睡了很久的青年就会毫无预兆的睁眼苏醒。 随后从棺里轻松的后撑坐起,如平日般露出抹目空一世的冷傲笑色。 公子观佛站在棺旁,低头无声打量了棺里人好半响,眼波流转,眼底深沉。 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除了他无人得知。 简单的打量过后,他伸手推开棺盖,弯腰蹲下,撑臂靠在棺旁。 他伸长手臂细细抚摸起青年冰凉的脸庞,身下的长发,以及衣下饱满的肌rou。 一一确认无误后,他满意的收回手,连连点头。 “还好,过了这么久也还是保存的不错。” 他重新望向青年轮廓分明的脸庞,心情微妙又复杂,不禁嘀咕两句。 “幸亏当初没有把这幅躯体也毁掉,否则我还真不敢用现在的这幅模样去和她坦白身份。” 他的身上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真相与秘密,极少有人能轻而易举的悉数接受。 尤其是她,不知何故更是极其的抗拒,打从心底就对那些东西厌恶的厉害,憎恨的彻底。 怕是最初他刚刚开口起个头,她连其中的缘由都懒得听,就要急慌慌的又喊打又要喊杀了,哪里还会有后来的事。 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他才一直潜心掩藏自己的那些秘密,任何人都不敢说,任何人都不敢吐露。 毕竟连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些不相干的外人呢。 他唯恐自己仓促的吐露真相后,立刻会招致众人围堵砍杀,最终落得个五马分尸,魂飞魄散的可悲下场。 当初他唯恐自己的那些秘密会被人轻易的揭穿,招致杀身之祸。 偏偏最后又是因这些秘密成就了今朝今时的他。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想到此处,公子观佛又是苦笑一声,紧接着就起身走向冰室里的一角,弯腰从某个柜子里摸索出了一把短匕。 很快他拿着短匕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站在棺旁,眼睛冷冷注视着棺里没有生机的青年。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慢慢的拿起了刀。 锋利的匕尖,正对着他的胸口。 ...... 刚刚入夜,一身狼狈不堪的西海棠就从外赶了回来,一入十方阁就火烧火燎的找师父。 可她把整个十方阁内外找了一圈后,连个可疑的影子也没瞄见。 甚至就连常常陪伴在师父身旁的两位师姐们也没看到。 偌大的十方阁里里外外安静的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庭。 她大感惊疑,转头就跑到阁外,随手拦住一个刚好路过的男弟子,张口便急慌慌追问师父等人的去向。 那弟子名裴东君,平常便负责外阁弟子的任务分配,是帮衬师父管理十方阁的左膀右臂。 他正端着需即刻送往宗主处的盖帕玉盘,突然被她阻拦也没发火,好脾气的问她。 “尊者酉时便对外吩咐最近他要静思闭关,弟子们都不可入主阁打扰,小师妹竟不知此事?” 不料师父恰恰就在自己回来之前闭关,且期限不定,西海棠闻言短促又错愕的啊了一声 一路从外匆匆赶回来,她怀里小心揣着的小小东西早已染上她的体温,贴在她的胸口热得guntang。 没想到她日赶夜赶,争分夺秒的跑了回来,此刻怀里的东西却是欲送无门,心里何止失望二字。 “我......我刚从外回来,确实不知此事。” 她掩住眼里的落寞,低声解释了一句后又忙追问:“师父闭关,那大师姐她们呢,我怎地也没瞧见?” “大师姐晚些就跟着闭关了,要参悟剑诀与剑意,也说这段时日谁也不见。” 裴东君耐着性子的向她解答。 “二师姐今日炼丹失败,导致炼丹房爆炸,五长老知道后气得扬言要重重的罚她,她听到消息便悄悄的躲了出去,近日应当不会出现。” “那三师兄......” 话未说完,西海棠嘴里的声音一下就哑了。 她已然想起对方从始至终就不想搭理她,管她回来还是不回来,管她是好还是坏。 即便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也只当她是不存在的白气,多看她一眼都觉浪费气力。 裴东君何其眼尖,一眼就看出她的失落与消极,忙体贴的笑着安抚她。 “三师兄长居竹林,少有外出见人,待人冷淡疏离,是他天性如此,并非独独的针对师妹与你。” 他站在西海棠的面前,好声好气的劝说。 “人心都是rou做的,非石木不可扭转,咱们同拜师门下便胜似亲兄妹,只需日积月累的过去,他迟早能学会接受,师妹不必急与这一时半刻。” 听罢,她的手里无意识把玩着衣裙上的一颗点缀金珠,面上粲然一笑。 “师兄言之有理,师妹受教。” 与此同时,她的余光瞥了一眼这弟子手里的托盘,便低了低下巴,温声向他诚恳致谢。 “师妹回来的急,心慌意乱之下才突然惊扰了师兄,还劳烦师兄亲自宽慰,怪我太过莽撞,望师兄多多包涵。” “无妨。”裴东君浅浅一笑,彬彬有礼。 “尊者早前就提点过我们多次,你入门迟,以前又一直过得不好,便要我们这些当师兄师姐的平日里多多照料你,这不过一点小事罢了,师妹无需在意。” 西海棠一惊,忙问:“师父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怎的不知?” “尊者知道师妹的性子极其要强,这话当然是背着你与我们偷偷说的。” 裴东君狡黠的向她眨了眨眼,笑意盈盈。 “小师妹别瞧尊者总是沉默少言,看似对谁都不以为意,其实他比剑宗里任何一位长老都更加心软,对待门下的弟子也极其偏心,弟子但凡吃了一点亏,他便要加倍从对方那里讨回来方肯罢休,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闻言,西海棠愣愣的点头哦了一声,眼里还有些不可置信。 见状,对方顿时了然,便含笑反问。 “怎么,师妹会觉得不可思议,是没瞧出来尊者竟会如此过分偏袒门下的弟子,还是觉得你平时看到的高高在上的尊者,竟完全不与我口中一致?” 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犹疑着的摇了摇头。 “许是小师妹进门的还不算久,还不够了解师父吧。”裴东君便哈哈一笑,脱口而出。 “我们与尊者同处云渺数十年,日夜相对之下早已识出尊者的本性,而且还瞧出......” 说到此处,他却不说完,故意停顿的卖了个关子。 西海棠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还瞧出了什么?” 裴东君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这才慢悠悠补充了后面的话。 “瞧出......师妹虽入门不久,但尊者颇为中意师妹,心里把师妹看得极重。” 话音刚落,西海棠就直接的愣在了原地。 她险些认为是自己晃听了话,听错了意,误会了情。 否则师兄师姐们怎会一个二个都觉得师父有意偏袒,对她格外青睐? 如今拜师已过整整一年,她只觉师父大公无私,对门下的每一个徒弟都很好,对她也没什么特别表现。 平日里师父与她相处的每个时刻,都完全符合一位尊敬长辈的言行举止,让她挑不出半分的不对。 师父的门下多得是天资决然的弟子,偏她灵根一般,修炼速度也远远比不上旁人,样样就低人一等。 换了其他师门,她早被剔除在外。 唯独师父对她始终如一,从未露出嫌弃之色,灵石功法与炼器材料更是不曾吝啬。 时至今日,师父能一直对她保持公正,不把她赶出门去,她便已是深感满足。 她哪里还敢再妄想师父会独独的偏爱与她,待她不同呢? 这世上每个人的欲望都是震耳欲聋,她却不敢生出半分的贪婪之意,只怕临了最后什么都不剩下,空无所有。 裴东君并没发现西海棠僵楞的脸,以及无声的沉默,仍是自顾自语,说个不停。 “尊者对待每一个拜入他门下的弟子都有再生之恩,我们这些深受恩惠的弟子自然也懂知恩还恩的道理。” 他望向十方阁最高最大的主阁楼,深夜里的一张脸神色半明半暗,语气状似随意,实则字字凝重。 “所以尊者喜欢师妹,我们就喜欢你,真心实意的把你当做亲兄妹。” “我们愿意待你好,并不因你之前如何而今又如何,一切只因尊者的缘故。” “还请师妹万万珍惜,勿要辜负尊者对你的护犊之情,偏爱之意。” “......” “若有朝一日,师妹又如百年前和东仙源那般犯下种种错事,与同门大打出手后叛离逃走,不仅闹得天下皆知,还让尊者因此伤心难过......” 说着,裴东君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脸上虽然还在彬彬有礼的笑,声音却一分分变得冷了。 “介时无论师妹有什么苦衷或缘由,十方阁的每一个弟子都将是你的敌人,天南地北也必会杀你,绝不留情。” 良久,西海棠才是寸寸的低下头,只觉胸口贴着的东西愈发guntang灼人,心口却冷的厉害。 “师兄肺腑之言,师妹自是谨记,不敢有违。” 她哑声定定的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