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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此后,阿广便安身隐鸢阁,随左慈居于云帝宫。 虽然还只是一介幼童,小小的阿广已经初显顽皮秉性,哪怕左君一味默许纵容,也总有些忍无可忍的时候。 比如,今晚。 说来可笑,将要三岁的阿广还有喝夜奶的习惯,可在这个头一次离开家,离开乳母的夜里,宿在陌生的房间,睡在陌生的床榻,深更半夜,小阿广凭借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坚定的醒来闹奶,因为还不会整句说话,只好哭唧唧的乱扭乱抓,新手带娃的左君怎么能猜到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小娃娃瘪起的小嘴,眼眶里打转的泪痕,就已经心疼不已,埋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委屈了孩子,便取来各色玩具,又抱来蜂蜜罐子,大大小小摆了一床供她挑选,奈何阿广全不在意,只一门心思的张开手,向左君身上爬。 左慈忙把孩子抱起来,谁知阿广到了怀抱中就像头莽撞的小猪,寻奶天赋启动,吭哧吭哧的自会往胸前钻拱,两只小手熟练的拔开衣襟,小小的脑袋笃定的冲着一边扎过去。 温热呼吸噗在胸前,终于感知到将发生什么的左君面色一滞,连忙制止:“不可。” 可惜,为时已晚。 下一秒,一边胸前传来从未有过的触觉。 暖,湿,混夹微微疼痛的吸吮。 “唔…呃…”清冽的吟声脱口而出,两片唇瓣就急忙紧紧抿住。 阿广含住这来之不易的粮食之源狠嘬了几口,发现没有如往常那样流出香甜的乳汁,歪着小小的脑袋疑惑一瞬,紧接着又开始了下一轮更加卖力的吸吮,短短的两只小rou手尽都探入衣襟,牢牢抱住左君光润的肌肤,蠕动着小嘴巴啧啧吃那奶头,直吃到头顶冒汗,脸蛋嫣红,也未能如愿吃到一滴乳汁,这问题很严重啊!小阿广严肃的皱起眉头,也不知想通了什么,抬头松开了嘴。 此时的左君已是两颧霞染,目光盈盈,倚在床头,任由满瀑白发披散双肩,心里为终于结束这段难堪的哺乳而暗暗庆幸。 却不料小小的阿广在畅吃一边颗粒无收后,已经机智的决定转战另一边!小嘴巴如同八爪鱼的吸盘,“啪”的一声准确的扣上,小手还自然的抚在另一侧胸乳上,随着吮吸的节奏一下一下捏奶——这原是催促母体泌出更多乳汁的小儿本能,这时用在左君身上也是水到渠成。 可怜左君尚未从恍惚中回神,就觉胸前一阵刺痛,原来小广像勤劳的小蜜蜂飞舞花丛,辛辛苦苦采了左边采右边,到头来仍是颗粒无收,肚子空空,禁不住脾气中那股恶劣劲上来,小而锋利的乳牙衔着奶头就咬了一口,痛的左君登时身躯剧颤,凝蹙春山,却还得忍着痛捺下即将出口的吟声,垂首如白梅带露,呢语般低低的惊呼道:“啊,不可…咬…那里…” 可惜阿广只是一只小阿广,除了吃奶的信念,什么都听不懂呢! 她根本不能够体会左君的苦恼!由是左君呢喃尚在耳畔,小阿广只当做好听的摇篮曲,埋头专心吃奶,一时含在口中讨好的吮吸,一时又衔着高高拉起,无辜受难的左君仰面枕上,大敞衣襟,向从前的淑女,面前的小孩,未来的广陵亲王,战栗的,虔诚的奉献出自己洁白、温暖的胸膛。 “吃吧,孩子,哪怕有朝一日,你要吾死去,噬尽吾的躯体,也都可以。” 晶莹的泪滴沁出眼角,心中陡然涌出无限激荡柔情,如同一轮橙黄色的暖日,无言中消融百年冰封。 移时只见云帝宫中霜寒遍布,唯有床榻之上风光与往日不同,左君蹙眉闭目隐忍,喉中咿唔之声微闻,衣衫凌乱,露出光洁宛如瓷器的肌肤,胸前两点娇红已肿胀如枝头颤巍巍的梅苞,周围红晕轮散,乳rou一咬就是一个小小的红圈,白雪红梅相衬,真正叫人触目惊心! 而那始作俑者,我们小小的恶徒,在吃了一时半刻无果后,终是困极累极,伏在左君胸上,头枕着一侧嫩乳,浮浮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左慈将昨夜事从头至尾回想一遍,也觉自己恐怕当真对孩子纵爱太过,今夜绝计不容此事再犯。于是当夜里阿广再次醒来寻奶,将红缨乳果纳入口中时,左君便从榻上坐起,双手卡在孩子胁下,坚定的向外一拔。 寂静深夜里,就听“啵”的一声脆响,小小的阿广顶着乱糟糟的头毛愣了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向面前的左君,下一刻,小嘴大张,如同盼食雏鸟,几可望见喉咙。 “哇--!哇-!哇哇哇!” 连绵哭声震彻宵汉,不逊犼音,这次换到左君发愣震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小儿啼哭竟能如此洪亮刺耳,但眼看着孩子哭的辛苦,小脸儿又红又涨,恐怕伤了嗓子,不免又动了慈母心,爱怜的伸手轻拍后背,惊觉小小的身体已叫热汗溻湿,暗自内疚果然还是没能照顾好孩子,随着她哭,自家眼圈也阵阵发酸。 心还在愧疚,手却早已抱起阿广搂在怀中,抽结解带,拨分衣襟,挺着一侧余肿未消的殷红乳粒送到忙着嗷嗷大哭的口中,哭声戛然而止。 小阿广如愿夺回奶头,瞬又安分如同小猪,捧着可心意的香香嫩乳,濡濡的吮吃起来,左君哭笑不得,指头向她额上轻轻点戳,长叹哀婉一回,只好认命般抱着孩子代尽哺乳之事,微微摇晃身躯,不时轻拍后背,阿广舒服的扭扭身子,断续打了几个哭嗝。 云帝宫中冷冷寒玉光晕之下,左君抱着阿广,分明一尊艳母怀儿的绝美塑像。 好在除去这一出闹剧,阁中其他日子大多顺遂,时不可控的闹奶之事,亦随着阿广日渐成长,彻底戒奶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