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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书浚有些尴尬的别开视线。 「我看你好像很中意那个冰箱里的垃圾食物。」 「对啊。」意识到自己一直被观察着,而且观察的结果还很接近事实,孙伯仁也就没有打算再多费唇舌掩饰。「不只冰 箱,这里也跟我梦想中的房子很接近。」 似乎被引起兴趣了,嚼着饼干的颜书浚满脸好奇的反问。 「你梦想中的房子?」 笔尖在纸面上画直线发出锐利的声响,孙伯仁点点头,发出「嗯」的一声。 「离车站很近,房子里有冰箱,冰箱里塞满零食跟饮料。」 「这样啊,真是朴实的梦想。」 颜书浚那感慨万千的口气听起来让人有点不是味道,孙伯仁扬起视线,没好气地接腔。「不行喔?」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以你的年纪,应该会向往更金光闪闪的豪宅才对吧?这里一点都不豪华不是吗?」 感觉到对方很刻意的表现出在试探自己,孙伯仁于是以可以让颜书浚察觉到的明显态度,露齿微笑。 「何况「孙伯仁」可是「长官」,对吧?」 好像没料到孙伯仁会毫不掩饰地加以反应,颜书浚瞬间睁大眼睛,然后又以没说过什么的神情,继续吃起手边的饼干。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伯仁也就没再探究对方到底想试探自己什么,将视线放回手边的树状结构图。 这个家,确实比孙伯仁所想像的朴素太多。 当然也没有到家徒四壁的程度,该有的家具都有。只是以常理判断,会被喊「长官」的人,就算住的不是独栋豪宅,也 应该是高级大厦,结果只是保全措施严密的三房两厅公寓而已。 很清楚要厘清这些事不能急于一时,在纸张最底端的位置填上文字,孙伯仁坐起身子,将大功告成的树状结构图递给颜 书浚。 「你看,我们的国家体制是这样。」 「嗯,名称不完全一样,基本的行政体系也差很多」视线飘向茶几,颜书浚困惑不已的眯起眼。「为什么一样是从 你手上写出来的东西,这个就条理分明,那边的却像国小作文?」 「拜托,我好歹也是个公行系。对本国政治没概念怎么行。」 「真的吗?你作文能力差成这样还有办法念文科呀?」 看样子,这家伙会相信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孙伯仁,铁定是因为我的智能跟那个孙伯仁差很多 心想着这下子不只国家体制,八成连历史常识也不通用了,苦恼地将笔放下,孙伯仁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拿起被丢在旁 边的手机。 那是和十九岁孙伯仁平曰爱用的便宜手机完全不同,感觉非常稳重的深蓝色钢琴烤漆镜面手机。用食指压下按钮掀起盖 子,孙伯仁无聊地看起浏览记录。 手机电视的记录全部都是新闻台,信件夹里收满了网路购物通知取件的简讯。越看越觉得一股莫名的同情油然而生,孙 伯仁于心不忍地收起手机,转而打开电视。 看着电视机开始自动播放前一次开机时的选台纪录,孙伯仁再度躺回地板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孙伯仁他是不是没什么朋友啊。」 很快对孙伯仁的自言自语产生反应,原本还研究着树状图的颜书浚扬起视线,瞟了孙伯仁一眼。 「啥?你别乱猜,他人缘可好得很。」 「通讯录里面是很多人没错,可是只有三个常用号码耶。」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在暴露孙先生的隐私,孙伯仁懒 洋洋的举起手机。「收件匣也都是网路购物的到货简讯,而且他还看什么卖菜刀的电视购物频道,超寂寞的。」 「你想太多了。我都说他人缘」 话还没说完,随着频道转换的音效响起,电视喇叭里忽然传出热闹的音乐,画面还出现转个不停的七彩霓虹灯。 「我们是最专业的电话交友频道,二十四小时随时为您服务!寂寞的男生请来电,女生请来电」 「」 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愣愣的盯着电视萤幕的颜书浚,孙伯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厢的颜书浚已经以最快速度抓起遥控 ,将频道切换回新闻台。 然后,当颜书浚发现孙伯仁正以饱含批判的视线望着自己时,原本的满脸尴尬立刻转成了狼狈。 「你、你干嘛用那么不屑的眼神看我?」 「不屑是一定要的啊!你号称是孙先生的属下,结果他寂寞到一个人看电话交友频道你都不知道!还说他人缘好得很! 」 「喂,我是秘书官又不是他妈,他关起门来要干嘛都是他家的事好吗!」 看着颜书浚愤愤地抗议「死小鬼你少乱说,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孙伯仁的属下了」,孙伯仁随便应着「不是上司也不是属 下那不然是怎样」,一边打开新的饼干棒包装。 「原来你跟他不熟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他很熟?」 「你的态度就是跟孙先生很麻吉不是吗?」歪起嘴角,孙伯仁晃了晃喝到只剩半口的宝特瓶。「而且如果我关起门来要 干嘛都不关你的事,你干嘛跟着我回来?」 「嘿,我还以为你只会在便利商店门口讨论成人游戏的预购赠品,看来你没我想像的笨。」 不知道该先高兴对方这么快就修正了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先反驳成年人讨论成人游戏有哪里笨了,孙伯仁将巧克力咽下 喉咙,忽然想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赠品的事?」 「因为我那时候在找孙伯仁啊,你还说你想要女主角mama的什么东西,我听到差点没吓死。」 拿起孙伯仁慷慨招待的红茶罐,颜书浚啜了一口茶,接下来的动作立刻被扑上前来的孙伯仁给打断。 双手抓着颜书浚的肩膀,已经两眼发直的孙伯仁,发出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嘶吼。 「所以我问你在哪里听到的啊!」 「啊,对喔,你不是孙伯仁所以不知道。」 起身从自己的公事包里拿出比手掌略大的笔记型电脑,颜书浚将电脑开机,打开影音播放程式,然后将机器递给孙伯仁 。「来,你看。」 「耶?」 萤幕上,那个情绪高亢地说着「我拿到的是盒子开口是粉蓝色的,送男主角的领带」的人,很眼熟。 站在那个人对面,拿着咖啡色纸盒,满脸讶异的男人,也很眼熟。 抓着机器底部的双手微微颤抖,理智告诉自己这台电脑要是摔了可是要赔的,但孙伯仁还是控制不住感情,吐了一句「 靠夭这啥小」出来。 「因为联络不到你,我就直接跟民政局那边连线,请他们调出学校周游所有监视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