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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两杯冰摩卡,笑着望向郁宁的方向。 “怎么不在树荫下面等我?脸晒得通红。” 郁宁略显慌乱地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啊……忘了……” 忽然,脸颊一冰,郁宁吓得打了个哆嗦,才发现时南柯手握着咖啡对他做的恶作剧。 “快喝吧,不然等会儿就不冰了。忙了一上午,终于可以歇会儿了。” 郁宁接过他手中的咖啡,南柯走到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坐了下来,郁宁把车停住,然后跟在了他的后面,在距离十五公分的位置并排和他坐了下来。 南柯咬着吸管,背靠着大树,仰起头,树叶间隙中忽明忽暗的光线洒落在他的侧脸,郁宁看得出神,忽然听见对方说:“夏天真好啊。” 郁宁吸了一口咖啡,苦涩之中带着一丝丝微薄的甜意,冰冰凉凉,缓缓地流淌进肺腑。 “能看到这么蓝的天空,这么充沛的阳光,就感觉什么烦恼都微不足道了。” 郁宁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不容易察觉到的微笑。 “郁宁。” 听见对方喊着自己的名字,郁宁抬起头,“嗯?” 南柯忽然靠近。 心脏跳动的频率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变得越来越快。 五公分。 三公分。 一公分。 “啊啾!” 许其琛赶在最后一刻扭头打了个喷嚏。 陈安平立刻喊道:“停!” “对不起对不起!”许其琛站起来朝工作人员们道歉,“不好意思,实在是没忍住。” 陈导摆了摆手,“赶快调整一下。” 林然背靠着大树,“喂,你也该对我说对不起吧。” 许其琛转过头,认真地冲他道歉,“对不起,刚刚好像是梧桐树上的毛毛钻到鼻子里了,很痒,我忍了很久。” 林然看到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努力地憋笑。 “好了导演,可以开始了。” 陈导点点头,“你们恢复刚刚那个姿势和距离。” 许其琛照做了,两个人以一种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状态挨在一起,等待着打板。 “第四场第3次,开始!啪!” 只剩下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郁宁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抓到了。” 期待又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你怎么闭上眼睛了,困了吗?” 郁宁睁开眼,看见南柯将手从自己的身后收回来,修长的手指里捏着一直不大不小的天牛。 原来是捉虫。 郁宁尴尬地笑了笑,“有一点。” 南柯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是,天气热就很容易困啊,我租的公寓就在这个街区,你要是想睡觉可以去那边歇一歇。” 听到公寓两个字,郁宁局促地错开南柯的视线,“不、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去游泳。” 南柯:“我也想游泳,不过等会儿还得上班。”他撞了撞郁宁的肩膀,“过几天我有休假,我们一起去天使湾?” 郁宁抓了抓后脑勺,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站起来跑到自己的单车旁边。 “要走了吗?明天见!” “嗯……” 然后骑着车飞快地逃了。 “停!”陈安平从监视器前站起来,“这一场可以了,郁宁去换身衣服。” 绕着场子骑了半圈的许其琛停下车,“好的。” 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算多,但都挺吃惊的,一开始知道陈导定下季梦泽的时候,大家都在背地里叫苦不迭,觉得像季梦泽这样又娇贵演技又差的流量偶像肯定是很磨人的,到时候不知道一场戏也NG多少遍。 谁知道这小伙子居然这么敬业,尼斯每天平均37度的高温,季梦泽每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胳膊都晒脱皮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而且NG的次数也不多,演得还挺自然。 “你没觉得,季梦泽私底下的性格也很像郁宁吗?感觉就是本色出演啊。” “难怪陈导会选他,感觉演的成分很少,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对啊对啊,性格超好,休息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水,一直说谢谢,超级乖的,啊,被圈粉了。” 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这些,许其琛有点小小的开心,感觉季梦泽的形象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点变得光辉起来。 进度的确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当然这跟高效率的剧组有很大关系。 不过,真正让他觉得安心的是和林然的对手戏,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会莫名其妙,但是拍戏的时候认真得要命,一秒就切换状态,而且尽最大的努力带他,休息的时候也会帮他讲剧情找感觉。 一天拍下来,许其琛有点精力不济,晒了太久,又热又累,晚饭又是不合胃口的西餐,他只能逼着自己吃了一点点,然后继续拍夜戏。 “第12场第4次!啪!” 郁宁骑着单车在街上飞奔,愤怒和不安充斥着他的大脑。 夜色沉下来,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荡着,不知为何,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南柯的公寓楼下。 郁宁其实早就知道南柯住在这里,他曾不止一次偷偷跟在下班后的南柯身后,隔着半条街的距离,远远地望着。 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楼下。 刚和养父母吵完架,想离家出走却发现没有人可以收留自己。 郁宁把车扔在一边,坐在公寓的台阶上。 “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再出门了吧。” 就这样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南柯……?” 来不及躲闪,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公寓楼下的大门,郁宁猛地站起来,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视线骤然暗了下来。 许其琛原以为自己会倒在台阶上,没磕着还好,如果磕破相了戏就接不上了。 脑子里冒出这些想法,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倒下,而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像是六月的海风。 “郁宁?你怎么会在这里?生病了吗?” 啊,这是南柯,不是林然。 额头抵在对方温热的胸口,想要抬头却没有力气,连开口说话都是软软的:“有点没力气。” 戏错了这么久了,为什么陈导还不喊cut…… 黑暗中,视线是模糊的,意识也有些不清晰,变得格外敏感的耳朵却捕捉到了一丝很轻很轻的笑声,来自于这个扶住自己的人。 南柯把郁宁扶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空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 片刻后,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唇边,那只手有些强硬地把它塞进唇齿之间,浓厚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