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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齐欢惊得烟灰掉了一裤裆。 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盯着展放的表情一瞬不瞬。 “怎么?你觉得我是傻子?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展放呼出一个烟圈,好整以暇地抬起眉梢。 “或者应该说,我爸给了你们父子俩多少好处?” 齐欢干巴巴地笑了笑,“……草……你都知道了啊……嗨!这都什么事……” 在展放的目光下,他喉咙滚动,吞咽了一下,最终道出:“我不知道我爸那有什么好处……我爸……给我这个数。” 他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分得开开的。 “才五十万?” 展放的讽刺脸让齐欢涨红了脸,“这也不少了!你以为我家像你家那么有钱?!我爸就是有那么多钱,他也不会给我让我随便挥霍。”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切!” 安静了一会儿,齐欢出声道:“你竟然不生气?” 他的眼神闪烁,有些不安。 展放摁灭烟蒂,坦然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爸……这么对你……” “当然会寒心。” 展放弯了弯唇,耸耸肩膀,“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假人。” “不过……”他上下打量齐欢,“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靠着你爹指头缝漏出来的这点儿点心渣过一辈子?” 齐欢眯起眼睛,重又点了支烟,仰倒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道:“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啊。” 展放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可以来找我。” 套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展放的身影消失。 套房中烟雾缭绕,突地,烟灰缸砸在了茶几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份,高考。 吴或与展曦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却没什么交集。 他们的考场在同一座教学楼,当铃声响起,交完卷的二人从教学楼走出来,一前一后,向着校门走去。 展放应吴或的要求前来接他,他新换的那辆跑车从颜色到车型都极尽嚣张,惹得其他前来陪考的家长时时侧目。 展曦落在后面,亲眼见着吴或上了展放的车,车子发出霸道的嗡鸣,很快离开他的视线。 他心里对展放不屑,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对方。 因为对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尽情享受金钱、地位带来的便利,可他却不行。 为了成为展氏的继承人,他需日复一日的克制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那一点嫉妒心。 他被展择仁正式带入展宅。 不仅如此,紧接着,他便被展择仁亲自手把手教着熟悉展氏的生意。 展曦作为展择仁认同的继承人,正式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展放的存在感被一再削弱,若不是他还手握紧逼展择仁的股份,怕是会立刻被人遗忘。 对此事反应最大的不是展放,而是吴蕴。 吴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哪怕她倾注再多的谩骂给展放也无济于事。 在她这里,展放已经没有价值。 吴或才是展择仁与吴蕴之子的事情,便是在此时曝出来。 展放得到消息时,正在陪阿尔法测试游戏。 这一年时间,除了他自己在股市赚得的钞票,还有宁樑还给他的钱,加在一起极为可观。 当处于一定的高度,让钱生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有阿尔法这个堪称人生作弊器的大杀器作为帮手呢。 他在完成课业之下,与不少游戏工作室做过接触。 起先是由阿尔法完成初步筛选,将这些工作室的优势劣势等等数据呈现给展放,再由展放做第二次筛选。 他投资的几家游戏工作室,陆陆续续有几款游戏即将上市。 他和阿尔法一起做最后的测试。 阿尔法不愧为数据大师,它有庞大的游戏行业数据作为根基,又有日复一日的玩游戏的经验,做起测试十分专业,知道怎样做,才能吸引玩家,在何处收费,能够获得最多的利润。 “叩叩。” “少爷,先生请你下去一趟。” 佣人在展放的卧房门口敲门。 早在这之前,展放就知道了消息,吴家、展家、还有一些关系亲厚的股东,此时都齐聚在这里。 “主人?” 阿尔法表示有些担忧,主人的身世它至今未曾挖掘到有关的信息,没有帮上主人的忙。 “你自己先玩着,我估计我很快就会回来。” 展放摘掉耳机,拍了拍它的脑袋。 展放慢慢从楼梯下去,一楼大厅内坐了一圈的大佬,看到他有人目露蔑视,有人目光闪烁,还有人直接无视。 吴家人坐在一起,吴或就夹在其中,对上展放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吴蕴由几位夫人陪着,拿着手帕擦着眼泪,慢慢啜泣。 倒是展择仁面色温和,竟然没有愤怒气恼,对着展放还能和颜悦色。 “怎么才下来?叔叔伯伯们都等你许久了。” 展放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他此时的样子十分颓废,头发乱糟糟支楞着,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揉了揉眼睛,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我打游戏呢,带着耳机没听到。” 展择仁宠溺一笑,像是拿他没办法,让他挨着自己坐下。 吴蕴看不惯展择仁惺惺作态,以前也没见他对展放多喜爱,临到这时还在这演戏。 她脸上没有化妆,显得较平常苍老十多岁,此时眼眶泛红,眼角与眉心的细纹也无处遮盖,看起来真实的多。 “阿放,十六年前你和阿或被人抱错了,阿或才是我的儿子,他这十多年在外面受苦了。” 具体的事情她已经说过一遍,对展放她自然没有必要耐心解释,简单粗暴地介绍就算完事了。 展放看了眼吴或,他脸上没有多少开心的模样。 “看来这是真的了……” 展放失落地问道:“那我父母呢?我又是谁的儿子?” “你不要担心,你仍然是爸爸的儿子。” 展择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展择仁!” 吴蕴僵着脸,“那阿或呢?!你不想承认阿或?!他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你不想着补偿他,反倒对着冒牌货温情脉脉,你这样配当个父亲吗!” 她激动起来口不择言,吴家的几名夫人立刻安抚他。 她在前面唱红脸,吴家人就唱白脸,言语中也是希望展择仁承认吴或的身份。 展择仁笑了笑,没有反驳,将此事应下。 但是他仍然说了关于展放去留的决断,“阿放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当时他才三岁,连事都不记得,与阿或相换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