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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重点本来就是腿,需要做大量的运动康复训练……” “瘫了就没法后背式。”姜明晗撅起嘴。 武喆磨牙:“那就从前面,一样cao进去干。” 对方怒斥:“我靠!!你他妈是人吗?!都这样了还干?!” “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啊!”武喆气笑:“是谁他妈先提的?!” 没有反唇相讥,没有嬉笑怒骂,姜明晗低下头,沉默许久:“要是,我是说万一……我真站不起来,你不用管我,没必要跟我耗着。” 武喆气得一时失语:“这不是刚醒吗!!你躺了整整三个月,恢复什么不需要时间啊?!你也太……”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这么想!!”姜明晗倔强地喊:“我瘫了是我自找,从进厂房救你们俩那会儿我他妈就认了,什么后果我都能承受,跟你没关系!你也少在这儿给我同情心负罪感瞎泛滥,用不着!!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劲儿,就再照顾我三个月,等到那时还这样,赶紧走,找你叔或别人都行!!别他妈在我眼前招我烦!!听明白吗?!!” 武喆瞪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后槽牙挤出:“姜明晗,我就当你脑袋睡蒙了胡言乱语,再他妈让我听到这些,我饶不了你。” 姜明晗注视他,眼眶微红。 “告诉你,别说你站不起来,就是一直醒不过来我都没打算走,我要陪你陪到再陪不下去……cao……”他忽然想起什么,自嘲地苦笑:“这话还真说大了,要是你再不醒,恐怕我得走你前头,那会儿我真他妈……”他的表情变得痛苦,再说不下去。 太想抽烟了,武喆拿出来叼到嘴里才想起这是在医院。 忍着眼里的泪花,姜明晗笑得温柔;“别抽了,过来,让我抱抱你。” 武喆坐下来,把这个人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像一根柔软无骨的面条让他不敢用力,姜明晗也使不出力气,垂着胳膊靠在他臂弯,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贴在一起。 “三个月没洗澡洗头,我都臭得没法要了吧。”姜明晗说。 “没事,我憋着气呢。” “滚你的,”他笑;“快去找个人帮我洗头。” “不行,我不想别人碰你。” “那你给我洗。” “这儿又不是浴室,我一个人两只手,怎么洗?” “cao,欺负人啊。” 武喆笑:“行了,又没嫌弃你,折腾什么,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三个月摊在床上,没有意识,没自主动过,身体里所有的肌rou筋骨仿佛都在跟他的意志做顽强对抗,全身上下哆嗦个不停,脖子肩背无比酸疼,可姜明晗就是不想离开这个人,片刻都不想。 身体超过极限抖动越来越厉害,他咬紧牙关忍耐。 武喆感到异样,刚要看他,耳边传来姜明晗隐忍克制却又无比动情的声音,他在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问。 “我爱你,特别爱。” 话音刚落,身体猛然往下坠,武喆吓了一跳,赶快收紧胳膊,把姜明晗稳稳托在怀里,他的头垂在武喆的肩颈旁,眼睛紧闭,已经发出均匀恬适的鼾声…… 刚才情况紧急,没能留给武喆消化反应的时间这个人便神奇地睡过去,武喆哑然失笑,逐渐眉头变得紧皱深锁,有那么一阵脑海里除了他说的那三个字,一切荡然无存……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跃,抱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烧得他脸上灼热,胸腔guntang。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热烈地感到自己的情动和澎湃。 轻轻把姜明晗放下,为他盖好薄毯,吻了他的额头,走向一旁的沙发躺下。 …… … 阳光柔媚,调皮地从树叶的缝隙钻过点点洒在白色的桌布上,视野中是一片鲜绿色的草坪,上面用花束和缎带搭出别致的心形图案,长长的桌台上全是香槟,贺卡,小点心。 有乐队,花童和伴郎团,秦凯居然人模狗样地打上傻傻的领结站在那里,冲他贱兮兮地笑。 有人挽上他的胳膊,武喆侧头看去。 姜明晗一袭白色西服,甜蜜地靠向他:“怎么样?喜欢吗?” 武喆看看自己,也是一身同款,色调刚好相反。 “这颜色选的,真配,黑白无常啊。” “滚你妈的!这日子口你说这个!!”姜明晗狠狠推他一下,差点上脚踹他。 武喆踉跄地蹦跶,嘴边坏笑:“哎哎哎,你讲不讲理,把咱俩弄成这鬼样你怪谁?其实啊……这么恶俗的婚礼你应该穿婚纱才对,”他反扑回去,搂过他:“我这辈子可还没cao过新娘子呢,撩起裙子直接干进去,shuangsi了……” “滚蛋!!”姜明晗红着脸,将手里的捧花打得落叶纷飞。 武喆笑闹接招,架起胳膊阻挡,却在下一刻整个身体绷直,他惊恐地看向人群中的那个人。 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武文殊就站在那里,安详柔和地注视他们,脸上甚至还带出些微微的笑意,白衬衫黑西裤,一如既往地冷然孤傲,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都让人屏息揪心。 而现在错不开目光的并不是他的气质,他的样貌,而是右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鲜血把袖子打湿,像水龙头一样喷在草坪上,红色的血,绿色的草,武文殊手一松,一枚污浊不堪的刀片掉下来…… 武喆疯了。 没命地冲过去…… …… … 蹭地一下,武喆从沙发上惊醒,坐起时赶紧捂上嘴,大口大口喘气,同时去留意床上的姜明晗…… 还好,那边没什么动静。 全身上下的衣服被冷汗打透,却还一个劲地往外冒,武喆狠狠揉了把脸,低声咒骂,cao他妈…… 他将头颓废地深埋在两腿之间,蜷缩着,稳定自己即将炸裂的心脏。 第68章 武喆给武文殊打过很多次电话,对方从没接过,打急了,才会用微信偶尔回复一两条,无非是“忙,再说吧。”“有事吗?”这样敷衍的话语。 每当这个时候,武喆就会真心实意地松上一口气,那些血淋淋的梦,他叔各种自虐自杀的情景好像立刻从脑海中消散……至少这个人还活着,可这种踏心的感觉却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又会陷入新一轮的担忧和心悸。 他终于觉得,很有必要亲自找他叔一趟。 武文殊最近相当忙,是那种自找的“忙”,没有家庭,没有生活,却可以有生意,他把自己逼成一个被工作占满24小时的狂徒,像个陀螺一样玩命地转,不停地出差,开会,调研,考察,把自己的秘书累得像狗一样跟着他加班加点…… 即便如此,某些时候,他仍然会有一时半刻的神思恍惚,游走无依,然后就是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