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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渺的五经义中有着微妙的违和,而且,他想到了考前随意听过的几句闲话。 风起,卷着枯黄的梧桐叶飞上天,飘飘旋旋,但最终也会落在土中,碾作尘埃。 今日虽是吉日,可惜天翁不作美,始终阴沉沉的,让屋里的气氛也颇为沉闷。 “咋都不说话啊?”一位书院同窗道:“你们这样,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你本来就紧张吧?”他身旁之人呛道:“就跟我来的途中上了三回茅厕,刚见了掌柜还叫人岳父大人。” 先头那人脸上一红,犟嘴道:“我、那什么,他是真长得像我岳父!我就是晃了下神。” 雅间中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笑声。 科举乃每个读书人心中的头等大事,又如何轻松得起来? 房中大多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程岩却知道,前生对方正是下一科会试的传胪,和阮小南一样死在了狱中。 “是刘兄啊……”胡曦岚点点头,“他确实当得起经魁。” 庄思宜:“你认识?” 胡曦岚:“七年前他去曾到过浙省,我见过他一面,外祖父很欣赏他。” “七年前?他多大?” “当时应该二十出头,现在估计而立上下了吧。”胡曦岚看了眼廊外,“外祖父治多年,说刘兄当时就能下场一试,但刘兄却认为自己火候不够,想压一压,很稳重的一个人。” 两人聊着,又一声唱名响起。 “你们何至如此?”胡曦岚摇头轻笑,端起茶喝了一口。 庄思宜:“胡兄。” “嗯?” “你的茶杯早空了。” “……” 程岩终于被逗笑了,转回头道:“我还以为胡兄真的云淡风轻,原来……” 胡曦岚一哂,“我也是个俗人罢了。” 李敬自知失言,可胸中的憋屈无处发泄,左右一看,端起一杯茶来喝了。 “……那是我的。”有人幽怨地说,换来李敬更加幽怨的一眼。 外间,唱名声已停。 长街上的喧闹也渐渐安静,人们都屏住呼吸,等待布政使司的官员们念出下一个名字。 半晌,唱名声复起—— “甲午科乡试第五名,刘栋,金阳府水烟县人,!” 和前头不一样,五位经魁的排名,是倒着念的。 “我中了……” “我中了!!!” 热泪夺眶而出,谢林手舞足蹈好似野猴,周围好些人都被他的动作打到了,但没人怪他,反而羡慕地看着他。 中举,是多少人一生难求的荣誉,别说化身为猴子,当场失心疯的都有! 谢林痛哭了半晌,只觉得多年来的委屈都顺着眼泪鼻涕一泄无踪,那些轻慢他、侮辱他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被他踩在脚下! 他拿袖子擦了把脸,终于有心思细细看榜。 一路看下去,他见着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昔年鹤山书院的同窗,其中也包括了庄思宜和胡曦岚。 九月初四,辰巳。 这日,正是乡试放榜之日。 乡试多取辰、寅日支为放榜日,以辰属龙,以寅属虎,取龙虎榜之意。 程岩此时正和庄思宜、胡曦岚等人聚在春昭楼的雅间中,等待着放榜的消息。 他考完试后立刻回了清溪村一趟,见过家人、夫子后以及若干友人后,又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不过他这次回去,发现程金花已经完全不搭理他了,看他的眼神再不似以往那般含情脉脉,欲语还休,但也不像亲人,倒是像路人,反正是彻底无视了他。 对此,程岩没有半点不悦,不管是庄思宜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程金花年底就要出嫁,总之现在的局面都让他恨不能放炮庆祝! 此时秋意正浓,程岩从与雅间相连的环廊往外眺望,春昭楼离布政使司很近,楼下长街已被来看榜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 两人说话的当头,胡曦岚走了过来,“程兄勿急,以你的学识,当列经魁。” 程岩其实也觉得自己考得很好,何况五经义首题还有云斋先生的心血,当经魁一点都不意外。他也不假客气,爽快道:“若我真成了经魁,就……” “甲午科乡试第一百零五名,谢林,金宣府临纱县人!” 外间一声唱名传入房中,所有人都是一顿,程岩、庄思宜和胡曦岚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我没听错吧?”一位叫李敬的同窗愣道:“谢林?就他?他文章还不如我呢!” 李敬其实猜到自己会落榜,虽失落但并不沮丧,可他一听见谢林都能中,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杨大人没瞎吧?!” “慎言!”胡曦岚肃容道。 忽然,程岩听见大街上传来动静,他回头一看,人群正往一处汇聚。 “放榜了……”程岩喃喃道。 他声音很低,屋里却骤然一静。 龙虎墙前,谢林脸红脖子粗地与人推挤,他请不起小厮,又不喜和穷酸的家人一块儿出现在人前,因此今日看榜只有他一个人来。 谢林从昨晚上便守在这儿了,倒是占了个好位置,可就是快被挤成人干了。 “唉哟,这不是陈兄吗?” “唉呀,是刘兄啊,幸会幸会。” 身后惊喜的声音充满虚假味,听得谢林不屑地冷哼一声。 刘书生提着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又猛然转过头。 布政使司大门前悬挂的灯笼随风而晃,飘飘摇摇,仿佛山雨欲来时。 “陈兄这回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哪里哪里。” “毕竟前两回都没见你来看榜,不过还是陈兄明智啊,知道自己中不了,又何须来受这罪?” “我就是想着刘兄你次次不中,次次都来,如此从容实在令人敬佩。不就是落榜吗?刘兄都能坦然面对,我又何必要那面子?” “呵呵……” 两人正相互攻击着,忽见一书吏手捧长卷走了过来,人群立时安静。 书吏张贴的乃是副榜,所谓副榜,是指虽不够资格参加来年会试,但能够入京中国子监进学之人。 一般而言,副榜人数由正榜决定,五个正榜名额便能多出一位副举人,苏省正榜共计一百零五人,副榜上也有二十一人的名字。 “甲午科乡试第四名,花懋,南江府人,!” 此人大家倒是都听过,传言说他“琴棋诗三绝”,琴和棋程岩没见识过,诗文他还真读过几首,很有大家风韵。 不过,后世的记忆告诉他,花懋科场上的风光终结于此,往后二十多年次次落榜,只活到四十多岁,但花懋临终前一首诗,却是后世三岁小童都会念的。 人生如此,也不知幸或不幸。 “甲午科乡试第三名,唐广燕,山萩府百树县人,! 又是一个大多人都听过的名字,据说此人曾是一届府试案首,曾在鹤山书院读过两年,算起来还是他们的师兄。 不过唐广燕性子狂傲,在书院期间与外人发生口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