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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越发的嚣张起来,甚至虐待起了林侯爷。 林侯爷耳聋眼瞎,生活根本不能自理,只能靠老刘,他还这般欺辱他。 他气得浑身发抖,日日咒骂老刘,而这只换得老刘更加的虐待。 “都是你!若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怎会被公子软禁到这种地方来了?穷乡僻壤!分明我儿子都考中举人了!” “你儿子考中举人,是谁的功劳?”林侯爷气得吐血,当初就不该帮这白眼狼。 林侯爷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信任的人推入绝望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当初老刘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说他儿子才华横溢,希望侯爷给个机会的时候,林侯爷念在老刘照顾他的份儿上,便答应了这件事儿。 林侯爷悔不当初,一直拍着自己的胸口。 气啊!这老奴竟欺负到他头上了? 他枉对他当初的信任! 老刘的行为越发明显,觉得是林侯爷连累了他,分明该享清福的年纪,还被软禁在这里。他对林侯爷的举动便越发过分了。 直到一日,林侯爷再也忍不住,失手杀掉了老刘。 官府破门而入,告他一个杀人之罪。 林侯爷想起自己这一生,老泪横纵,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知道错了,也终于体会到了楚宴受了什么伤害。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将会是痛不欲生。 然而这些,全都是后话了。 — 等额头的温度褪下来的时候,楚宴重新睁开了眼。 林瑾之已经守在他床边多时,看见楚宴醒来的时候,惊喜万分的迎了上去:“陛下!你终于醒了!” 可楚宴敛回了自己的眼神,一点儿也不想看见林瑾之。 林瑾之何等聪明,脸色也变得苍白。 “朕累了。” 他终于承受不住…… 终于要抛下所有的一切。 [林瑾之悔恨值:五颗星。] [三天后,脱离此世界。] [呼……结束了吗?] [嗯,还剩三天时间,任务已经完成,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突然允许我皮了,我觉得很诧异啊?] [任务完成,现在已经不属于任务时间了,随你。] 楚宴眼神一亮,不过演技还是到位:[我要走得美美的~死也要死出美感!] “陛下还发着烧,请陛下……早些休息。” 楚宴并不想多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林瑾之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几日,楚宴一直都在发烧。 太医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无能为力。 明明什么都做了,偏生楚宴额头的烧降不下去,还日日咳血。 太医甚至跟他说……再这样下去,楚宴的时日无多了。 林瑾之害怕极了,可事情总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样发展。 直到有一日,楚宴虚弱到极点,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真的……要如太医所说那般了吗?楚宴要离开他? 林瑾之心里痛到了极致。 楚宴一旦醒来,便要难受的咳血。倒还不如让他这样一直沉睡,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我的荷包呢?来人,快帮我找荷包!” 林瑾之哑声的将床边的荷包放在楚宴的手中:“荷包在这里呢,就在你的枕边!谁也不会动!” 楚宴看到荷包,抓紧在心头上:“朕不要你。” 不要他,又为何抓着那个荷包不放? 陛下,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林瑾之勉力勾起一个笑容:“当初叶太医刺杀的时候,陛下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 楚宴蠕动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身体难受极了,他狠狠的咳嗽了起来,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你走吧。” “……那陛下便好好休息,臣告退。” 楚宴最终沉睡了过去。 林瑾之守了许久,才缓缓的起身。 外面春光无限,四月中旬已经彻底暖和起来了。外面百花争艳,他想起早些年这个时候,他还和韩铮一起喝酒来着。 如今韩铮已经死了,是为了保护陛下而死。 林瑾之满是痛苦,抬头望到娇艳到极致的垂丝海棠。落阶一寸轻红雪,丝丝叶叶,慵懒而开。他记得韩铮和陛下有一处地方很像,不爱那些娇嫩的花,喜欢的从来都是诸如梨花、垂丝海棠一类树上而开的花。 和他一起看过的春光,到底散场。 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第21章 楚宴的精神越来越差了。 每一日,则更加严重。 咳血日渐严重,想必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不过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还清醒的时候便留下了诏书——命信王,成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 朝中升起轩然大波,却没有人敢怀疑这一点。 毕竟之前陛下就已经下旨让信王监督朝政,再加上陛下的兄弟都死光了,皇室血脉除了信王还有谁呢? 信王住进了皇宫,看着日日忘却一切的楚宴,心里难受至极。 而林瑾之却在此时请命,想让楚宴住在宫外,找个清幽的院子比较适合他养病。 信王知道此处对楚宴来说犹如笼子般,他虽然不舍,还是同意了林瑾之的话。 新的院子的确清幽,是信王挑了好久才挑中的,也算是为楚宴这个皇兄尽一份心意。 林瑾之不再入朝,而是日日伴在楚宴身边。 他想起以前的事情,这一日便给楚宴带来桂花酒,交于楚宴。 “陛下,这酒好喝吗?” 楚宴却仿佛与世隔绝,林瑾之喊他,他也只是看着别处。 林瑾之内心痛苦万分,忽然想起以往年少时,曾见一少年风姿绰绰的站在垂丝海棠之下。 他买来桂花酒,与他痛饮。 少年的眼始终柔和,带着丝丝儒慕。 可现在……他却心死如灰,什么也不上心了。 林瑾之紧咬着牙关,眼泪轻轻滑下。都是他的错,才会让陛下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似乎见他哭,楚宴转过头来盯着他:“为何哭?” “陛下不是不想理我吗?” 楚宴:“……” 林瑾之微怔,身体轻颤着,最后……笑容加大。 不管痛苦与否,都得笑啊。 因为,有个人纵然这幅样子,也在乎着他的喜怒。 “陛下,再饮一杯吗?” 楚宴盯着那个杯子,并未说话。 春雨如酒,连绵的雨丝很快就下了起来。天边呈现一片青色,林瑾之连忙拉着楚宴去了亭中,那些雨丝打在身上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凉。喝酒原本暖身,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暖意却被春雨散去。 林瑾之第一时间看向了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