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可恶（钟离）
能让众仙家带着“兜风”的人数量很少，但绝不为零。 青白相间仙鹤模样的仙人停在露台，将莱伊放下，用翅膀摸摸莱伊的头滔滔不绝：“你小时候可爱被我带着在天上飞啦……”留云借风真君绘声绘色的说起来，“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天上溜达两圈，摸摸周围的仙鹤，看看云上的鸟儿就能哄好，听叠水理山那家伙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甘雨那孩子跑出去玩……” 明白留云借风真君让缓解紧张的好意，外表已经长到少年与青年交界线的莱伊淡淡嗯了一声，接下文：“然后路上遇到了岩龙蜥，把我和甘雨都掀翻了，还是悄悄跟在后面的叠水理山真君把我俩带回去。” 留云借风真君所说的幼童模样的时光，也是大约七八年前的事了。如今莱伊和甘雨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不会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块儿玩了。 此次地方战斗支援临行前，摩拉克斯少见直白的向他提出希望他成为伴侣的请求。 当时莱伊脑子瞬间宕机，忍了又忍把到嘴边的“我们这算不算luanlun”和“这是仙人跳吗”给憋回去，盯着摩拉克斯认真的脸看了半分钟，心里快速神言：诶真的好漂亮如果是这么美的人即使我娶他甚至他嫁给我也是愿意啊美人就是美人美人是一种形容不分性别物种…… 最后只是气势微弱的说：“不要在大战之前表白，容易变成「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的flag……” 从那一别以后，直至前些日子才传来帝君平安无事的消息，也是时候要准备给摩拉克斯一个答复了。 休憩片刻，莱伊双手手臂撑在栏杆上发呆打发等待的时间。横着的护栏刚到腰际，要是一个没站稳，掉下去也是有可能的吧——虽然在那之前留云借风真君就会把自己给捞上来。 为了民众、为了崇高的理想、为了美好的未来而战之类的，莱伊一开始完全没有这种想法，这几年与仙人们长期相处，才真的萌生出维持这份和平的想法。 如果这样日子的能一直存在下去就好了，如果随着年月自己真的能成为那些仙人们的家人就好了，如果「mama」……永远是mama就好了。 从后面被披上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时，莱伊才扭头：“妈……帝君，你回来了啊，我和留云真君提前来了，其他人应该还要再等会儿。” “你的心情不太好。”摩拉克斯开门见山，手搭上木制栏杆，眺望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灯火的海面，许许多多的海灯从人手里放飞到天空将黑夜也照出点亮来，今年已经过去了。 “只是风吹得有点冷而已。” 莱伊学着摩拉克斯的样子往外看。 人们在海面放飞带着心愿的灯笼，灯火映照在海面，反而让莱伊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传说。 大妖不知火。 从这里望去，灯火斑斑驳驳燃烧在海面又缓慢升上天际，美丽，又像真实是海市蜃楼的不知火一样虚幻。今年意外和平的度过了，以后……以后只要庇护这片土地的千岩军、仙人、神明还在，一定也能平安过下去的。 就着堪称绚烂夜色，摩拉克斯难得放松的神情闲聊两句，黑夜里光线透过魔神的眼睛，金色透亮，像自发光的琥珀，坚硬、美丽，眼尾红色的点缀庄重典雅，只有用“宝石”才能形容。 哎呀，真是漂亮。 面对地上最强武神的表白，莱伊的选择是光速跑路，等摩拉克斯他们回来的庆功宴兼团圆饭对莱伊来说就是单方面的散伙杀青饭。 实际上对于摩拉克斯的表白，在最初被美色所惑后莱伊有以下六点要说明：…… 以普遍理性而论，莱伊无法接受与摩拉克斯的关系从璃月一家人变成伴侣。伴侣是最不稳定的关系，欺骗、背叛……单以个人能掌握的程度实在有限，即使摩拉克斯身为契约之神完全可以相信双方契约后他不会做出那些事，但在契约之外，哪怕有稍微一点冷淡或是嫌弃，莱伊都完全无法接受，完全可以断言这是会很快结束的关系。 所以当摩拉克斯坦白心意时，莱伊心中热情迅速被浇灭了。注定就会搞砸的关系，对方还是地区领导者，和驱逐令没什么两样。 综上所述，璃月，断不可留。与其后面被不可收场的、难看的离开，还是赶紧断舍离吧，留在璃月就算短暂的顺着摩拉克斯的意装出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也不好，欺骗感情这种事情，莱伊做不到。 至于那个回答……不过是巨大实力悬殊下为了顺利离开的缓兵之计罢了。 —————— 又做梦了。从那些片段的记忆推测，自己答应摩拉克斯了什么事情，但在那以后再也没回过璃月，摩拉克斯肯定还瞒着自己什么。 很难想象昨天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性爱以后第二天醒来身上不怎么疼，除了实打实使用过度的肌rou酸软，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对此摩拉克斯一语道破关键：“你我同源。” 莱伊点点头：“懂了，mama生的……不对，jingye不会也能补充吧？这设定是不是有点色情了？” 摩拉克斯默默地起身离开被窝穿衣，还十分体贴的给莱伊掖好被角，就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想到最后被直接干晕确实有点丢人，莱伊往充满木质香的被窝里缩了缩，心安理得的准备再赖会儿床。趁着摩拉克斯还没走，莱伊问：“对了，所以「过云锁雾」是谁？” 其他的迷题先放一边，解决一下简单的。 这位「过云锁雾」大概是在他走之后出现的仙人，毕竟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摩拉克斯说自己与「祂」很熟悉，难道「过云锁雾」就是「かずは」？ 没想到莱伊还惦记着这事儿，摩拉克斯颇感意外：“过云锁雾是你的称号。由甘雨那孩子和降魔大圣提出，众仙集思广益，商讨了半月有余才确定下来。” 仙人的名号一般都与什么能力、事迹有关，这「过云锁雾」到底怎么来的？ “……不会是谥号吧……”这么想也十分合理。 “……不是。”摩拉克斯重新坐到床边，牵起莱伊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只是你走了太久……他们想给你在璃月，留一个位置，想回来就可以回来。” “……但你一直没回来。” 摩拉克斯知道莱伊喜欢他这张脸，很久以前……莱伊画过这张脸。他说过，璃月古典，艳丽，华贵，又威严耀眼……赞美之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摩拉克斯才第一次庆幸自己有这张脸，庆幸这张脸他喜欢。 可惜这个人太会钻空子了，不会说谎，却远比说谎面不改色的人更加棘手，棘手到即使是「契约之神」的摩拉克斯也拿他毫无办法。还能怎么办呢？用更加强力的条约束缚他又舍不得。 天知道摩拉克斯看到莱伊回到璃月境内时有多高兴。至于记不得契约？没关系，会想起来的。契约之神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太近了。 身体生理上并没有任何疼痛，只是单纯的感到害怕。“被靠近”的感觉让莱伊浑身打颤，强制性的，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被侵犯了。 迟钝的身体被唤醒恐惧，平时尚且算得上活泛的脑子不管怎么抚慰都无法平息，光是抑制住要脱口而出的“别靠近我”就已经竭尽全力。 本以为自己至少能撑到摩拉克斯离开，没想到只是一次毫无恶意的再次靠近就已经完全无法再支撑起平静的假面。 被侵犯了，是被侵犯了。疼痛，远远超乎寻常的，无法反抗的。 有催情效果的龙血、龙涎——药物。 “哈……哈……”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眼球不能很好的聚焦看清眼前的事物。手……手——手被一把匕首钉在地上，好疼……肚子上……腿上的rou被划开了口子……反反复复的动…… 再也不能回去了……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再也不能——好疼——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好疼…… “莱……莱伊……莱伊！” 回过神时，整个人都被摩拉克斯紧紧抱在怀里，力度大到勒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手抖得厉害，过度呼吸的症状随着理智回笼平息了不少，拍拍摩拉克斯的背，示意他放开。 “我没事。”冷静下来，莱伊抢在摩拉克斯开口前先堵住了话头。只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片段而已，不要多想就没事了，没有告知摩拉克斯的必要。 不可能没事。见他不愿多说，清楚莱伊不喜欢被过度探究的秉性摩拉克斯只得顺着说下去转移话题：“可能是契约的副作用，会有点身体不适，多休息一会儿吧。” 摩拉克斯从自己手上取下扳指，牵过莱伊的手戴在同侧手的大拇指上：“戴着这个应当会好受些。” 这枚银色素环的扳指乍一看平平无奇，细看也确实平平无奇，莱伊完全搞不懂摩拉克斯的意思。 “等等……不是，你先说一下，什么契约？” “你对我承诺过，等你散心回到璃月，就与我结成伴侣。” ……原来那个缓兵之计是这样的吗？？！难怪离开璃月这么多年摩拉克斯都没去找过，听这委屈的语气，多半以为自己还没“散心”结束，还不想看到他。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完全不留善后觉得“不会再见面”就丢下烂摊子跑了。 不过这个“结成伴侣”不会是…… 莱伊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不管是一些时下流行的比如《转生成为雷电将军》，还是各种看起来枯燥乏味的生态介绍、历史都在狩猎范围，看得津津有味。其中在有关龙类生物书里描述过，璃月龙（long）和别的地方的龙（dragon）不一样，在伴侣选择方面，由于龙很少有同族，所以在选定伴侣后会通过特殊的方式与对方达成一种特殊的连接。 关于尘世七执政的资料里莱伊记得看到过说璃月岩王帝君本体是龙，但书中记载这种方式往往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摩拉克斯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 看出莱伊的疑惑，摩拉克斯好心解释：“龙性本yin，你与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莱伊捂住嘴：“好了我知道了求你别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