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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也不是练功时间?” 本以为白芹要走,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封瑭立马跟着他去了。 以前封瑭就总感觉白芹对自己与裘千淮对自己是一样的,都有包含了一种无条件的宠溺在里面。裘千淮曾玩笑似的解释过:因为白芹看你根骨好,想把你挖走,我可不会同意呢。 天文院比地形院清静得多,整个天文院都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封瑭路过时他们连头都不抬一下。不禁令他惊奇:这么多书呆子唷,可怕可怕。 “这儿。”一转头,白芹已经站在远远的一个拐角处等着他。封瑭立即跟上去。 他不是没来过这里,只是每次来都是自己瞎转悠,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每次来这里找半天也找不到他可爱的二师叔。 白芹效率极高,封瑭这次算是见识了,满屋子的竹简都是古籍,桌案上一摞待批阅的小册,白芹已经拿起毛笔开始写着什么了。 封瑭在他对面坐下,小盒摆在面前实在不好意思打开吃。万一把东西弄脏了……他还不想给裘千淮丢人。 白芹看出来他不自在,先开口丢了个话题出来:“在地形院可顺心?” 封瑭摆正坐姿:“嘿嘿,还好还好。”听见对方说话又觉得双腿发麻,忍不住摇晃几下。就是这样一个难以安定的调皮鬼。“就是梁下巴还是不喜欢我啊,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眼瞅着白芹停下笔,维持着温和的笑容道:“梁昭就那个长相,你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是真的看不惯我啊。”封瑭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点无奈。 白芹嘴角的弧度更高,抬手拿起茶壶,在两个玉质小杯中缓缓注入淡黄色的茶水。一股甜药味儿飘了出来。白芹润过嗓,继续批卷。封瑭好奇地慢慢啜了一口,猜不出来这是什么茶。只觉得很好喝,分明入口是温凉的,到身体里却生出一股暖流,令人瞬间精神百倍。 “哇……”他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师叔,这个是什么?好好喝!”跟裘千淮待了这么多年,封瑭坚信他肯定也没喝过这东西! “皆空果子。”白芹告诉他,“无锋草提神醒脑,祛寒养身,配合这个果子就变得容易入口。不过这果子并不好找,如果你想要,以后你随便来天文院的药房取便是。” “师叔你真好!”封瑭想起裘千淮那个小气鬼,白芹跟他就是不一样。 封瑭看着他又批好一张,上面被批一个巨大而潦草的墨字:差。 白芹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眼与他相识一笑。“你也别太在意梁昭如何,他也没有恶意。你知道吗?那年梁昭比裘千淮更早见到你,你的根骨多好他是最清楚的。换了我,哪里舍得拱手让人。” 封瑭曾经听过类似的话,只是代入的人不对,此刻听了不觉奇怪,但他还是有事反驳:“可是师叔你怎么舍得把元好学送过去呢?” 白芹批卷的手一顿。又立即把无措掩饰过去:“他不如你聪明,来日你会做掌门,他自然也会回到我身边来。” 偌大的庭前,没有一个人经过,仿佛这里是白芹十分私人的地方。看那槐树,封瑭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觉得,这树兴许有好几百年了。 封瑭起身,面对槐树一笑:“做什么掌门啊,我还舍不得师叔呢。再说啊……太快换代的话,元好学会恨我的。” 白芹并没有批完,却已经把文房四宝收了起来,封瑭把盛着金莲花小盒打开,连着里面两个小碟端出来。 “看起来好甜啊。”封瑭笑着把其中一个往白芹面前推推,他没问白芹为什么不批了,就感觉他可以专心陪自己聊天是件好事。 “那下次我做给你们吃?”白芹问。 封瑭可是见识过白芹的厨艺,宛如成心般的黑暗料理,无法恭维。他忍着鸡皮疙瘩道:“我来。师父可喜欢我做饭了。” 白芹没有吃,而是又给封瑭倒了一杯皆空水。“说到他,你们前日果然是有什么事情产生分歧了吗?” 金莲花碎掉后会从里面淌出金色的糖浆,封瑭咬了一口:“唔,其实也没什么,知道他其实没那么做的时候我就想回去了。” 他心想:可他居然都不来找我的,那我就不回去了! 白芹微笑着望着他吃,自己却不动:“在地形院玩几天也好。不过,从没见你们闹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在生人面前,封瑭没有像在裘千淮面前那样大手大脚,竟有些礼貌起来,小口小口地吃。但是吃到第三口,还是感觉齁甜得不行。把面前的皆空水一饮而尽。“其实也没什么,师叔你也吃啊。” 白芹不喜欢这类偏甜的东西,与裘千淮的口味几乎相反。但还是用木签戳碎,含了一块入口。甜腻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顺着一杯皆空水,不动声色地吞了下去。 他微笑道:“梢青的手艺一向很好。” 又喝了一杯皆空水,封瑭道:“其实真没什么,就是因为山下那几个病患嘛,明明提醒过他们布阵的时候别乱动了,谁家孩子不看看好,阵给碰乱了。山水就不顺了。不给钱就算了!还赖我们!” “然后呢?” “然后他们身上的病,我治不好……师父说,用我们自己的身体去替他们挡灾。” 白芹垂眸无奈地笑道:“转移病源,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凭什么啊,如果我不去掺和就没事了。”封瑭低声叹了一句,“就算别人全都病死我也不想看见他受苦。他怎么就不懂。” “是啊,他总是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白芹望着房梁,慢慢啜饮皆空水,他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同意封瑭的话。 两个人不谋而合地端着杯子,相识一笑,心里达成共识:但凡可以简单粗暴搞定的事情放在裘千淮那就会变得很复杂,他就是一个麻烦种。 “说起来……”白芹眉毛颤了颤,话说了三字便停下来了。 封瑭道:“我还经常闯祸,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了。” “师兄待你如亲眷,我与你师叔都是有目共睹,如若你要离开,我们也不会拦你,只是无论地形院亦是天文院,你在哪里,按师兄的性子,他定不会再来见你了。” 白芹如是说。封瑭顿了顿:“当我是儿子的那种,我宁可不要。” 封瑭这会儿一直低着头,压根没发现:白芹脸上的笑不曾变过一分一毫。他温声道:“那你要什么?” “……” “想要什么?” “我……” 万物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