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捡到一坛桂花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是极快的,不过一会儿,小二便拎着两盅桂花酿出来了。

    没食到水菜鲜鱼汤,谭栀心中自是有几分憾意,提着两盅温着的桂花酿往临湖村落去,途径路过一卖鱼老人,心想今晚自己亦不能甚么都不食,便买了条青鳞鲤鱼,草绳穿着,一并提在手中。

    左手拎着鲤鱼,右手拎着桂花酿,谭栀没雇马车,慢腾腾地往城郊临湖村落走去,上回来时里正家在何处,谭栀已是记不太清,便问了此处晚归农人里正家宅方向,往里正家中去,此时已是傍晚,白蒙蒙天色开始泛起黑来,谭栀要住入四方小院,总得跟此处里正说一声,拿小院钥匙。

    问前还特意化了一副姑娘家模样,隐去手中桂花酿与鲤鱼,敲响里正家院门,里正先是一愣,随即认出,面上挂起笑意道:“这不是祁掌柜夫人,怎的有空来此?”

    “近日心情烦闷,便来此处散散心,相公忙于酒楼买卖不能相陪,便遣了两名丫鬟与两名家仆陪同,眼下正在别处候着我呢,特来跟大人说一声。”,谭栀为免里正起疑,有些委屈般道。

    里正见状果真未多问,回屋将小院屋门钥匙拿来予他,道上一句:“祁掌柜的忙于酒楼生意亦是为家中着想,夫人莫要伤心才是。”

    谭栀只得垂眸点头,从里正手中接过钥匙,柔柔道上一声:“多些大人宽慰。”,待院门一闭,谭栀便化出原模样,望着手中钥匙勾起唇角,显出手中鲤鱼与桂花酿,揣着一颗欢喜心往四方小院去。

    一路行来手中温好的桂花酿已悄然变冷,小院又半年多未有人居,地面落满枯叶,谭栀推开院门走于枯叶之上,先去井旁打了水将大鲤鱼放入木盆养着,这才循着记忆去西厢耳房里寻出两支蜡烛,点燃后拿着入了厨房,谭栀贪懒捏个术诀生起火来,倒入井里打上的凉水,将两盅桂花酿放入锅中,这才去院中收拾。

    白蒙天色还未被墨色的黑蚕食尽,透出幽暗昏沉的光线,谭栀先将院中枯叶扫净,又为厨房大缸挑上一担水,这才开始料理木盆中鲤鱼,刮鳞去腮,开膛破鱼肚,洗净鱼腹黑膜,挖了块院中散种的老姜切丝,丢入盆中鱼rou腌制去腥,谭栀这才入了正房,屋中的光线昏暗非常,不燃火烛难以看清,谭栀上回来时住的东厢,正房床榻便也是头一回瞧,燃起烛火掀开床帐,床褥软枕齐全,触之未有落尘,想来是里正时时来清扫,谭栀又打开屋中木柜,里头放着过冬厚被,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谭栀瞧入眼才放了心,总算是不必挨饿,也不必受冻,还无人管束自自在在。

    为了来年春天产鱼卵,冬日的鱼大多肥美,鱼rou谭栀切了大块半是炒半是炖,下入油锅后,添盐粒炒至半熟加入冷水,再添入老姜片与米酒,便守着通红的灶中炭火炖鱼,炖至剩下一半汤汁时起锅,汤色奶白,鱼rou软嫩,连汤带rou一并食下,一丝腥味也无,冬日寒夜叫人的胃口放大,一大锅鱼rou与汤,谭栀全食尽了,食完后打开灶上木盖,灶下炭火已熄,锅中水泛着guntang热意,将水中两盅桂花酿取出,捂在怀里,进入屋中,关上屋门,隔绝冬日寒风,食下鱼汤后的暖意从胃向四肢百骸游走,并未被寒风驱散,此时钻入被中,饮下两盅微烫绵甜桂花酿,便是一夜无梦好睡,睡至大天光方醒了。

    第48章 醉酒相见

    临湖村落,民风淳朴,谭栀揣着三两袋银钱,日子总不会很难过。

    西南角的槐树与院中散种的老姜,便是院中少有的两道绿意,缸中所植的荷花已然枯萎,只在水中寻到一些泡软的烂茎子,想来缸底是有细藕的,只是谭栀嫌缸中水凉,不愿伸手去碰,昨夜的鱼rou与鱼汤谭栀食得颇为满意,第二日清晨没了顺子来唤,便睡得沉沉,直至屋外日光盛盛。

    不过一夜的时间,院中便又落了不少枯叶,不知是从哪处卷来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谭栀清扫时忍不住嘀咕:“怪不得昨夜耳边一直有声儿呢,还以为是蜈蚣精与山蝎精打架······”,院子一扫净,厨房食柜中的碗筷拿井水洗净晒着,井上石盖子的绿苔一擦,日头底下,这院子便有了些人居的烟火气儿。

    谭栀扫院后方才发现原来散姜的绿叶底下,还有几丛杂乱的小葱,无人看管便也长得东倒西歪,全然被姜叶盖住,谭栀给摆了摆,拨弄拨弄,便姜完姜的一块,小葱完小葱的一块。

    来了这儿,早食自然不得像在酒楼时那般有粥有小菜有茶,厨房有两个土灶,谭栀都给生起火来,一边煮着热水来饮,一边煮米粥,最简单的白粥,添了点罐子里的白糖,热乎乎又甜滋滋地唤醒人冬日清晨的精气神儿,食完糖粥再饮一杯温水兑的桂花蜜饮,谭栀锁上院门,循着记忆往从前垂钓的池塘去。

    对昨夜的炖鱼念念不忘,谭栀打算今日晚食仍食炖鱼,不过村落中无卖鱼农人,便想着去上回垂钓池塘望望,钓两尾鲤鱼上来,他不知现下是何时辰,见田垄与塘间多是忙碌农人,心中猜是不到午间的早时辰,荷塘与荷塘模样皆差不多,走在垄上没一会儿,谭栀便有些迷糊了,随意寻了个面善农人,给了银钱,便跟农人回家中拿鱼竿去。

    鱼竿是农人家制的,就一细长黄亮竹竿子,竿尾系上渔线,渔线尾再缠一弯折铁丝,铁丝一头磨尖穿蚯蚓,冬日荷塘中鱼尾数不多,谭栀亦不急着钓上鱼来,总归是个三心二意垂钓人,还不时钓上些二指小鱼,皆放回塘中,与另一片相邻池塘忙活的农人道话:“老伯,你家中可有菜畦?”

    “有,就在那头。”,这位被谭栀唤作老伯的农人大约五十年岁,握着长柄刀子在塘中捞昨夜投下喂鱼的木薯叶子,闻声停下给谭栀指了指,此处的荷塘、水田、菜畦皆是邻着从湖引入的水渠流,方便排水与灌溉,老伯的菜畦正是在水渠源头旁,亦是临湖最近的一块。

    谭栀面上有些腼腆笑意:“老伯,那我予您些银子,买您些菜吃如何?”

    老伯一愣,随即勾着塘叶子,摇头笑道:“你要吃便摘些去,不用给银子。”

    谭栀一听,赶忙开口:“那可不成,不瞒老伯您说,我来此小住一月,就赁了间小院子,院中只有些葱姜,实在不知这每日所食菜蔬要从哪儿来。”,说着将鱼竿往塘边草丛一插,掏出银钱便要往老伯手中放。

    老伯冷不丁手中多出一袋银钱,自是有些惊愕,半晌才回过神来,摸着沉甸甸般压手,忙从袋子中掏出大半还予谭栀,“眼下冬日下菜种亦是行不通,只是老农的菜不值这般多银子,这些你拿回去,袋中剩下的还差不多。”

    谭栀复又将银钱还予他,总归是拗不过,收下老农退回的银子,面上有几分赧意,老伯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