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私奔 玲王视角引入
书迷正在阅读:提瓦特大陆那些事儿、和五条悟有关的一切r18、记一场只有风知道的暗恋(文东恩*河道英)、在张颂文批里、原神:我在须弥当学者 同人三创、渡天凉、高H GB【陛下有喻】女帝x清冷上将 女A男O先婚后爱、榨干好色昏君、【综总攻】美梦成真录像店
御影玲王不是首饰盒。 他不是空虚浮华、徒有其表的容器,他不要盛奉他人的金玉宝石或随便什么绫罗锦缎,他会自己决定自己的价值,他必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这种想法达到最顶点的时候,是玲王十八岁的生日晚宴。 他第一次和凪参加世界杯,日本闯入四强,铩羽而归,这根本不够,然而同学、友人、叔伯、贸易伙伴、甚至乐手,每个人都来祝贺玲王,和他碰杯、和他道喜,来回念叨着:“不愧是御影公子!” 宴厅中觥筹交错,传杯换盏、酣歌曼舞,香槟塔垒了一座又一座,蝶形香槟杯晶莹剔透映射着白中白特级园金标顶酿的光泽,富丽堂皇却远不及奢华铺张的壁饰和吊顶。 滂沱澎湃的急流浇下,白色气泡如涨潮海浪哗哗倾泄漫溢,跃上潜下碎个不停,噼里啪啦源源再生,不休不止明明晦晦无安无宁,如玲王烦躁的情绪。 父亲向他招手,母亲在里间等着,桌前堆着一摞摞厚文件,诸如股权转让协议、不动产赠与协议、法人变更协议,甚至包括事前拟好的玲王遗嘱。 什么啊,凭什么啊! 母亲欲言又止,抿唇望着他,玲王签得飞快,字又深又利,把钢笔都压得弯了尖,郁火闷气完全按不住,几次差点摔笔。 这副姿态,太理所当然了吧?! 你们以为已经结束了吗?心满意足?浪子回头?从此以后没有玲王只有御影了吗? 呵,做梦! 他还能疾驰,他还能破门,他还能进球,他还有凪,他还能突击世界第一! 强烈的不甘破体而出,玲王签完最后一份,扔下笔,跑向窗,大力拉开,凉风蹭过皮肤,他像笨蛋斩铁一样大喊:“goal!”从二层半径直跳了下去。 母亲猛冲过来,不顾修身礼服撕裂,一心欲拽住他,衣角却从她手中狡猾掠过,母亲恐惧地尖叫起来:“不不不不!医生!救护车!!旦那!!” 玲王勉强护住要害,瞬息砸了下去,心脏激跳,“哐!”冲击下他反射性闭上眼,剧烈晃动失衡,自己撞到了什么,不是花灌丛护篱。 压迫感自肩臀不断加深,肋骨都能感受到强有力的收拢,但柔韧火热的触感与冷硬地坪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怀抱,正由仓促忙乱变得安定结实,且深印骨髓。 “……太吓人了……”谁咽了下口水,喃喃声响起,“……玲王……不可以这样……” “……你怎么来了……?”玲王缓了一会,不可思议地看着凪覆了一层冷汗的俊朗侧脸,“手臂没事吧?有拉伤吗?” “我没问题,”凪将玲王放下,惊魂未定甩了甩手展示,他可以轻松举起150kg杠铃,“玲王让我等你来着。” “我可没说来这等。” “……” 玲王说生日零点会和凪一起度过,但完全没想到凪会主动来御影苑宅后花园,还恰好接住了他,简直是奇迹。 凪在玲王手机里装了一个定位小程序,本来想玲王要是忙不过来,自己就主动找他庆生跨零点,没想到守着守着突然看见玲王要跳,扎头冲进了绿化带。 “玲王也没说自己会跳楼。”凪为避免暴露只好转移玲王注意力,不过这确实是他想追问的,“受伤了怎么办?玲王不是要和我拿世界杯吗?怎么这么莽撞?” “……啊……哎呀……突发情况啦!”面对凪的责难玲王只能打哈哈,悔意后知后觉涌上来,万一伤了重要的腿,完全没法和乖乖等着自己的凪交代。 怎么会这么冲动?简直不像御影玲王了,他悄悄地问自己,明明一直周全地照顾凪,我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准备,我鲁莽,我任性,我自私,可我被凪接住了欸。 无论后果有多可怕,凪已经接住我了,玲王暗暗回味着,飙飞的肾上腺素将惊惧转化为兴奋,烦闷心绪一扫而空,他轻快得就像斑斓的热气球,春风煦阳带玲王腾起升空。 “快走快走,幽灵鬼怪要追上来了!” 玲王紫翡翠般的眼睛亮得聚光,拽着凪就跑,将众人的呼喊抛置脑后,手牵手一路飞奔翻跃出墙,动作矫健如马驹扬蹄踏过云彩飞雁,留下白紫轻烟。 什么都不去管,我要和凪私奔了。但我和凪还不是情侣,没关系,我和凪将是情侣,这就是私奔。 不去内疚、不再回首,将一切抛在脑后,我们今天私奔,踏上征程。 这抹疯狂悸动,一辈子不会再有,是你带给我的新生。 之后的日子顺遂地令人难以置信,他们远渡签约曼城,玲王以自己银行卡被冻结为由和凪搭伙合租,在赛场正大光明踢球。 他不用再被迷茫模糊道路,不用再被金钱淹没姓名,不用再被家庭抹杀努力,不用再被祖辈限制人生。 在本国,御影这个姓氏重到难以想象,不需要报来自哪里,不需提父母职业,也无需介绍家族资产,人们自然知道御影的分量。 但在这里,不会有人说他擅长德语是因为请了外交官老师,不会有人说他精通投资是因为得到内部消息,不会有人说他交友广泛是因为受到了虚伪的阿谀奉承。 他就是足球运动员,天才中场,队伍大脑,最简单的玲王本身。 玲王蜗居在一百多平的小家忘乎所以,然后大意地于一次深夜偷吻被抓包,他惊慌失措地道歉,被凪压在身下抱怨:“惯犯先生,亲得太久了。” “凪不喜欢吗?”玲王强撑着故作镇定地反问,眼眶却默默红了一圈。 “喜欢……”凪低头蹭他的嘴唇,轻吮微翘的唇珠,鼻音缱绻咬字黏糊,“喜欢到……硬得发疼了……” 他们的暧昧心照不宣,睡一张床,分一条被子,每次玲王亲他,凪都要硬一宿,这种甜蜜的折磨拉扯居然持续了几个月,他再也无法假寐等玲王主动告白了。 “非常、非常喜欢玲王……”凪撩起玲王侧边的黛紫额发,从他耳尖一点点吻下去,耳廓、耳垂、颌角、来到颈窝、喉结、滑到锁骨轻点,“还想要……玲王更喜欢我一点。” 黑夜中蒙蒙胧胧看不清晰,轻微的摩擦舔咂水声被放大无数倍,雪发扎得玲王痒极,急促的呼吸饱含了羞耻的rou欲,皮肤纹理被描摹地战栗舒展,点眉融化在异样的热度里。 如一轮皎洁明月,玉兔奔赴玲王怀里。 是在做梦吗?美梦?春梦?预知梦?其实凪还在睡觉?玲王已经分不清了,他只想深深沉沉地坠入梦境,成为凪永永远远的情人。 那四年,他们做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梦。 可惜昼长夜短,梦逝春尽,晒化了伊卡洛斯的不自量力,蜡做的翅膀终是有期,富士山留不住欲落的樱花。 爱是黑暗中边写边散的诗,公之于众的秘密又要埋进土里。 “多少钱?” “395万欧。” “那起拍价呢?” “……我不知道……” “你对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