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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聪明人,不是应该不问出口就会选择配合吗?” 安文卿直言:“可是王爷所作所为,都让微臣觉得……”他没法明说,只能一笑示意,“文卿不过是一个愚钝的人,揣测不了王爷内心想法,还请王爷直言告知。” 以安文卿先前对雁亲王的了解,对方是个正人君子,虽不太好女色却也更不好男色,突然变成现在这副对他暧昧不明的模样,安文卿猜测会不会是王爷暗中有何计谋,所以故意为之。 顾玄弈看着他,淡笑:“看来子晏已经猜测颇多,可是你啊,怎么就不肯往那最明了的方面想呢。” 安文卿瞬间下跪:“臣不敢!” 顾玄弈起身走到安文卿面前,双手扶起安文卿,安文卿坐回原位,顾玄弈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手劲有点大,安文卿动弹不得。 顾玄弈俯身,贴在安文卿耳畔看着他,低语:“既然你想知晓清楚,那本王便告诉你。接下来,我不称本王,只称我。”看出安文卿在害怕,顾玄弈稍稍远离一些站定,手也不再放在安文卿肩上,“子晏,本王想与你共修秦晋之好,两姓之欢。” 安文卿视线里可以看见的唯一一盏烛火摇曳着暗了一下。 顾玄弈瞧他没有反应,继续说下去:“我心悦于你,这颗心的真情实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暂且不要你现在就答应,等你明白我心为何,到时候,你心同样还在我这,自是极好,若是不在了……”停顿几秒,“你就别怪我不肯放你走。” 安文卿握紧拳头,将自己的手捏的满是指痕,青筋尽显:“王爷!微臣……微臣已有婚约……” 顾玄弈满不在乎道:“哦,回京城后,我会亲自替你上沐府退婚,并且给那沐小姐找一门好亲事,让她前脚退婚后脚便能嫁个更好的如意郎君,如何?”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安文卿激动回头望向顾玄弈,双眼里满是坚毅,“王爷若硬要这么作践文卿,文卿断不会任你安排。” 顾玄弈望进安文卿眼底,笑容凄凉却又冷情:“我不要你现在就答应,时间会让你明白,我可以为你抛弃所有只为将你锁在身畔。也会让你明白,我的情不是一时兴起,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人。” 在安文卿的注目中,雁亲王挥袖离去,留下安文卿对着烛火发呆。 为何会有种面对的是顾玄弈这种错觉,顾玄弈,顾玄弈……他已经成了那副半生不死的样子,怎会像雁亲王这样,能在自己面前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安文卿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关上房门,长夜漫漫,今夜怕是无法入眠了,想要将雁亲王刚才对自己说的话都从脑海里忘掉,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无法忘怀,雁亲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限重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以来自己竟然丝毫不知,导致一步一步演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几日后,安文卿和雁亲王一同启程回京。 安文卿原本是要带二娘和弟弟等人举家搬迁至京城,可他临时变了卦,告诉二娘他们自己在京城的宅邸还未安置好,让他们先在老城多待一段时间。 他说会在以后不久的将来回来带他们回京,但他心里其实早已做好打算,此次回京,他恐怕再也回不来。 面上不动声色,安文卿和雁亲王仍是彼此客气的关系,但私下里,雁亲王想要与安文卿多亲近些,一直被安文卿躲开。 回京后,安文卿更是明目张胆地躲着雁亲王。 谭敬与雁亲王躲在房间不见客的那几日,对外宣称是治病,其实就是谭敬在给顾玄弈补习雁亲王的为人与做派,顾玄弈面对安文卿时更多的愿作自己,所以安文卿觉得雁亲王变化很大,但在面对外人时,顾玄弈完完全全一副雁亲王朱申本人模样,连当今圣上看着这个假儿子都没瞧出端倪。 幸好雁亲王母妃早已病逝,如若是她,估计能看出顾玄弈并非朱申。 在顾玄弈偷偷给沐盈盈暗中选婿还未选到之时,京城出了两件不大却足以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事,都关于同一人。 第一件事,是礼部侍郎安文卿本与沐尚书女儿早有婚约,却在此刻突然悔婚,态度坚决惹得沐尚书大怒;二是安文卿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公然请辞罢官还乡,说是当不得如此重要的官职,加上之前安文卿无缘无故悔婚惹得沐尚书参了他一本为人不正,皇帝对他无甚好感,罚他二十大板后同意罢免官职,永世不得录用。 安文卿褪去官服,看着这青天白日,终于有了无事一身轻的畅快感觉,他本就不适合官场这条路,这些年不过强撑着,再加上有雁亲王庇佑。 而现在,他要走出这棵庇佑他的大树下,去寻他自己的人生。 沐盈盈……他亏欠她许多,今生无法做些什么,且都付来生偿还。 安文卿被侍卫们按在长板上,刚执杖五板,雁亲王带着圣喻前来保下安文卿。 安文卿瞧着身侧出现的华贵皇家子弟靴,淡然:“还有十五板,接着打吧。” “谁敢!”顾玄弈顾不得被外人看到,怀抱起安文卿,看着那仅受五板便以透着斑斑血迹的衣服,满是心疼,“你这又是何苦,我没有逼你。” “没有逼我。”安文卿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轻笑,“原来你觉得你没有逼我,还真是皇恩浩荡,令微臣……现在我已经不是臣子,不该再用这个自称。”咬字清楚,“雁亲王恩深露重,小民安文卿愧不敢当!” 顾玄弈浑身如坠冰窖,寒意侵蚀入心:“子晏……”他早该猜到,安文卿早他一步前去退婚,不是因为回心转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而是在尽他可能将对沐盈盈的伤害降到最小。 眼角不自觉落下一滴泪,顾玄弈没意识到它的存在,只是怔怔的看着怀中抗拒的人:“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连一点希望都不愿留给我?” “重新开始?王爷在说笑什么,小民和您从未开始过,又谈何重新。”安文卿奋力推开顾玄弈,跌跌撞撞扶住一旁的木板,才没有让自己受伤的部位跌坐在地,他扫视周围一圈,笑道,“既然无人敢落杖,那小民这就离开皇城,此生不会再进。” 阳光正好,安文卿扶着难受至极的臀部,缓缓迈步走向城门,有侍卫授雁亲王示意上前搀扶他,被安文卿推开,他要一步一步靠自己离开这座皇城。 顾玄弈眼睁睁看着安文卿艰难迈着步子远去,逐渐接近城门,顾玄弈知道,如果今天任由安文卿这么离去,自己和他当真会从此永隔不复相见。 所以在旁观侍卫的眼中,一直高贵淡定的雁亲王突然不顾形象跑向安文卿,皇室的裘袍跑动不便,雁亲王便将它提起攥在手中,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