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动人心弦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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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妍挣脱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希望自己女儿变成老女人的爸爸。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未来吧？”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用无关紧要的事来转移话题：“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是你重要的人，一位父亲怎么可能把女儿赤身裸体压在地板上说着性sao扰的话，你不觉得害臊？” 霍恒目光灼灼：“我没开玩笑。” “......什么？” 话语卡在喉头，对上他充满欲望的眼神。 这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 不可能的，里面翻滚的都是看上猎物的yuhuo，如同翻滚的黑雾，让霍妍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北极，从头凉到脚底。 盯着霍恒看了半天，也不顾自己暴露的样子，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然而她失败了，只能感觉到霍恒坚定的目光和升温的手掌。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声音十分真诚，给了她霍恒对以前的事抱有愧疚之意的错觉。 可霍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人。 为了不再一次受伤，即使这回霍恒将自己主动送到她手上，她也不想再次踏入同个大坑。 霍妍毫不犹豫拒绝他的感情：“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也可以一直是女儿，要是结婚了也能回来看你，没什么冲突。” “以前我向你告白的事是我太年轻了，没有考虑周到。所以爸爸不必放在心上。你今天对我说什么喜欢我，看我洗澡我也会当没发生过。”她低下头掩盖自己的表情：“我其实很好说话，因为我对你还有依赖。所以这次我依然选择退一步，爸爸就不要再逼我了。” “不是这样！” “那爸爸就一口气说完，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成年人说话直接点好吗？” “我刚才就说了，我喜欢你。” “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不是以女儿的身份......” “你别说了！”忙不迭打断他的话语，她感觉毛骨悚然。 这种情况下被表白，真是闻所未闻。 的确只要答应的话，就可以得到高中时候的自己想要的一切。 被那样的恶语伤害后而发奋图强，只为了证明自己。 紧接着被霍恒这样轻描淡写的告白下就无视过去的创伤而原谅。 不就显得过去想要他高看一眼的自己跟个白痴似的，努力到今天的所作所为也毫无意义。 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笑。 “看，那么努力地读书，工作，最后伤害自己的男人送上一个真诚告白，马上就像条狗一样地又转身扑到他怀里了。” 难堪让霍妍全身发抖，被自己脑海里辱骂的话语再一次撕开过去的伤痕。 见霍妍不说话，霍恒继续剖析自己的心意：“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你......” 霍妍愤怒截断他的话：“爸爸！你给我适可而止，我们的关系只能是父女。就像高中时候你和我说的那样！我不会成为不自爱不自重，和你玩背德关系的下贱女人。” 霍恒的心忽然被这句话刺伤了：“......没想到那么多年你还记着。” “对啊，我记一辈子！我们永远都是父女，没有其他关系。” 霍妍挣扎，可霍恒依然紧紧桎梏她。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动的境地，猛然发力，一脚踹向霍恒腹部，竟然真把他踹开了。 接着迅速翻身爬起来，跑进卧室里关上门反锁。 意料之外的反抗弄得他来不及反应，竟硬生生挨上一脚。 他被踹得弯曲身体，双手捂住腹部呻吟出声，情绪渐渐崩溃。 再抬起头来，表情赫然变得狰狞。 “霍妍！” 他缓过来便大步跟上，用力冲撞霍妍房间的门，试图强行突破。 “你给我开门！” “霍妍！！！” 怒吼声惊飞了窗外树丛中栖息的鸟雀们。 霍妍穿上衣服后便着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着震动不已的房门，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现在必须想个方式让暴怒中的霍恒冷静下来。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只手遮天，看上的女人应该都跑不掉。 明明直到昨晚都还好好的，只是因为自己参加同学聚会喝了酒就演变到如此地步？ —— 不对，应该说今天的事只是一个爆发口。 量变发生质变，他们两人都想隐藏的情感终于因为这件事变为一个节点而发生改变。 霍妍不停思考，怎么也得不出答案。 见门锁有松动的迹象，忙不迭出声阻止。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求你别逼我了，我真的很难受！”语气里已经夹杂了服软的态度。 霍恒瞬间停下动作，也渐渐平静下来，眼神复杂。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想逼你太紧，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妍妍。” “......” “但是你应该清楚我的作风。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所以不会给你很长时间考虑。”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早点给我答案。” 直到传来离去的脚步声，霍妍终于松了一口气，靠着门背慢慢滑落。 . 绝对要逃出去，他习惯掌控别人，对着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申请去分公司的话.....” 能逃离吗？ 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半晌自暴自弃：“算了，先逃再说。” 她需要离开霍恒冷静一段时间，顺便分析在听到霍恒的告白后，自己到底想要对他采取怎样的态度。 霍恒一直干扰她的话，压根无法好好考虑两人的关系。 手掌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站起身，浑身脱力走到梳妆台旁，拿起吹风机打开开关。 对着镜中自己失神地吹着头发。 在吹风机嗡嗡吵闹声中思想也在游移，胡思乱想停不下来。 —— 明明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吹到半干时忽然再一次想起霍恒的告白，捯饬自己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 便把吹风机扔到床上，无力转头面向窗外，玻璃反映出她苍白的脸：“在那么大的权力面前，不知道能不能赢。” 打开手机，翻出联系人中的林墨那个名字，拨通电话，静静等待那边接通。 不多时，一道悦耳的男声接起电话。 “妍妍？” 霍妍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像是找到了心灵的避风港一般，不自觉勾起嘴角：“那么晚打扰到你了吗？” 温柔的轻笑声传到她耳边：“没有，你能黏着我我很开心。”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语在嘴中滚了一圈，还是决定向他敞开心扉，倾诉出去。 作为成年人，向来说话半真半假，将霍恒的奇怪行为掩盖住，只挑了最重要的点来说：“林墨，我和你交往了好几个月了吧？其实......”她咬了咬唇：“我一直都不敢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告诉我爸，详细的原因也向你解释过，他管我管得太严厉了。” “嗯，是听你说过。从以前开始就不准你做这样那样，有点自己的想法就使用简单粗暴的方法逼你接受他的指示。” 霍妍自嘲地勾起嘴角：“如果再不做出点什么我就要完全被掌控了，林墨，你也知道我29岁了吧？刚才我们又大吵一架。我说去酒吧的原意是洽谈工作，他也死脑筋的要揍我。” 林墨呼吸一顿，半晌压低声音：“妍妍，我觉得你爸，真的很奇怪。” “奇怪吗？” “管你太严格了，这不仅仅是家风严谨的问题。或许你在他心中的确是还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他无法接受你那么快成长。” “年纪大的人都这样，你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慢慢适应。” 心脏一紧，惊讶林墨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仅仅通过她几句抱怨就能推出来大概的情况。 若是让他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比如霍恒对自己抱着不正常的背德情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并不想让他人卷入这个漩涡里。 所以打算中止抱怨。 “是啊，”她玩弄自己的发尖，眼神灰暗：“所以刚才我下了一个决定，你会支持我吗？” “什么决定？” “我想申请去分公司，在隔壁城市，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异地恋了。” “远离我爸的话，或许我能更加冷静去思考一下该怎么和他相处。一直剑拔弩张的，我也很心累。” “你说我怎么年纪越大越和他闹不和？” “因为你和他出生的时间不同，别说一代人，或者说仅仅岁数间隔几年的同龄人，阶级，阅历不同，所以看问题和处理方式也不一样。” 那边一样很善解人意，慢慢劝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关系，我也是可以自由调职的。等我一年的话，我试试申请调职过去你那边。不过看你这样，是下定决心真正离开你爸了？” 回想起霍恒从领养到现在经历过所有的记忆，感觉心中有点不舍，但还是压下这种怪异的感觉：“不这样做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如果我能让你爸改观呢？” “这个......” 霍妍顿时感觉到窒息，刚才霍恒已经对她展现出完全的男女情感，这个关键的节点林墨要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以霍恒的暴脾气，绝对会让林墨吃不了兜着走。 她揉了揉眉心，神情疲倦：“林墨，暂时先交给我吧。我们一步步地来，万一我爸不按照我们所想计划来行动的话，也好更改新的方案。总而言之，我明天去申请去分公司的报告，你等我的消息。” “好，我知道你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那我就不过多干涉你了。妍妍，你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好规划，这是你吸引我的一点。” “你真的那么认为？” “嗯，很多像你这个岁数的人，没有几个像你这样很早就做好觉悟。你做好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有梦想并且靠自己努力着。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这有什么羡慕的？” “不是这样。”林墨的话语夹杂动人心弦的鼓励：“有这样一种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并坚持不懈向自己的目标前进。这样有坚强意志的人注定会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挖苦与磨难，但只要坚持下来，他们就能用实力赢得尊重。妍妍，你现在正在努力的中途，所以我会一直支持你。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去拼吧。” 心里仿佛有一阵暖流流过，忽然觉得还是有人能够理解她：“谢谢，我没有选错人。” 能遇到林墨这样温柔的人，证明自己还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