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深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然而,他总是回答:“没事,人回来了就好。”

    “听说mama今天来过?”晚上,君临回来的特别早,刚进房门就问我。

    “嗯。”我接过他脱下的西服,放进衣物间。

    “她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离开你。”

    只见他面色一沉,我不禁笑起来,“没有啦,有那两个左右门神在,谁敢这么说。”这次回到蝶庄后,君临请了两个样子凶神恶煞的保镖在庄园里做守卫。

    君临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人家。”

    这阵子君临的心情特别好,皆因在半个月前,Kevin接替了John Sachs成为Bank of Aimer的新任总裁。在半个月后的今天,Kevin以难以驾驭中峻为由,向董事会提出撤资中峻的方案,君临也同时向Bank of Aimer表示,愿意以每股溢价10%的高价收回所出售的股份,并且全部用现金方式支付。

    “这是最后一役了。”那天在书房里,我听见他和徐永安感慨地说。

    “公子的计划这么周详,开出的价码这么诱人,这次收购一定会成功的。”徐永安说。

    “等这次收购成功后,我就要离开中峻,全身心投入接管叶氏了。”君临说,“日后中峻就交给你和刘先生了。”

    “公子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望的。”

    一个月后,中峻国际和Bank of Aimer在纽约举行的联合发布会上,当君临站在主席台宣布,中峻国际将重归叶氏财团的怀抱时,露出了王者归来般的笑容。

    此刻,在电视机前的我也深感欣慰。这么久以后,君临终于结束了与人平分中峻的局面,终于将爷爷留给他的中峻完整无缺的收回。

    这次君临从美国回来,并没有直接回B城,而是先去了A市。

    “我回家交代一些事情。”君临如是对我说。

    我明白他是去处理和杜素衡之间的事,这几个月君临一直忙于公务,对于媒体最为关注的他于杜素衡两人的将来,他一直采取回避态度。或许,他想趁这次A市之行,对一切来个了断。

    这天心悦来到蝶庄拜访,绕着蝶庄参观了整整一圈。

    “你一直以来都住在这里吗?”最后,她与我坐在偏厅喝下午茶,“这房子正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而你就是住在里面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王妃啊!”

    “这里像一个富丽堂皇的坟墓才是。”我没好气地说,也不想想当初我在这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这时,英婶神色惊慌的跑到我身旁,“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出车祸了。”

    我心中一惊,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听见旁边的心悦激动的重复了一遍英婶的话,“什么?表哥出了车祸?”

    英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徐先生来电话让您马上到A市。”

    当我和心悦赶到A市是在四个小时以后,当我们来到病房前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杜素衡正憔悴不堪的坐在长椅上,望着我的眼神毫无光泽,蕴含着近乎绝望的意味。

    “进去吧。”方圆说,“他在等你。”

    我推开了病房的门,君临躺在病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单。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头部缠着绷带。右手手腕插着一跟输液管,药液正一滴一滴输入他的体内。

    见我进来,他睁开了眼睛,向着我虚弱的笑了笑。

    看见他展现的笑容,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焦虑不安顿时消失殆尽。一直绷紧的心,也慢慢舒展开来。然而,泪水却不自觉地溢出眼帘,慢慢的走到他的床前。

    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还没死啊?”

    “等你啊。”君临笑着一把扯过我的手,我顿时失去平衡,正跌入他的怀抱。

    我欲挣扎起来,君临却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所有都结束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从病房出来,我试着从周围的人身上去了解君临车祸的原因。然而,他们都闪烁其词。后来,徐永安告诉我,那只是一场意外。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一周后,杜素衡主动提出与君临离婚,并且拒绝了君临给付的巨额赡养费。

    她最后一次探望君临的那天,我也在场。

    当时君临刚好去做物理治疗,我正在房间为他整理床铺。她进来见我在,倒也没回避,只是走到一边的长椅前坐下,静静的等待君临的归来。

    我偷偷的望了她一眼,她穿着一身白色两件套的中裙,束起了长长的头发,还侧带着一顶白色的圆帽,帽子上垂下的头纱遮住了她半张脸,给人一种端庄娴雅的感觉。

    “如果你从来没有与君临相遇,那该多好啊!”许久以后,她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像回到了多年以前。

    我苦笑了一下,“也许吧。”

    她茫然地说,“如果那个夜晚我留在君临的身边,那么君临也不会遇见你。如果那个夜晚君临没有遇见你,他将此生都会和我一起。如果那个夜晚我能听从哥哥的安排,那么后来我们都不用那么痛苦了。”

    看着杜素衡悔恨的样子,我才明白当时她是反抗过的,她那么爱君临,不愿意与自己的哥哥算计君临,更不愿意在那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向心爱的人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我不禁感到心酸,“素衡,我们注定看不到将来的。”

    她缓缓的望向我,“你恨我吗?”

    望着眼前这位哀愁的女子,我想起了她这些年的遭遇,她看着君临与我生下儿女,婚后发现君临与我仍有私情,甚至连怀孕的期盼都被君临阻止了。君临可是她最爱的人,却令她遭受如此的痛苦,这一切都已经足够了,足够化解我对她的恨意了。

    在素衡离去后,我问君临:“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君临奇怪得问。

    “后悔和我在一起。”

    “傻瓜,自从我再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与你共度此生了。”君临握起我的手说。

    “为什么?那是我们根本不相识。”

    “一开始是以为内疚,后来才发现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我不折不挠的问。

    “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是不会再分开了。”这人怎么这么无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后来,杜素衡回到了美国,而杜浩蘅在叶、穆两家的帮助下摆脱了诉讼,却也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来探望君临的许多亲友,也渐渐改变了对我的敌视态度,当然除了林紫檀仍旧对我不理不睬,不过这已经算是对我很好的了,至少她没有找我麻烦。子善几乎每天放学都会来医院一趟,陪君临下下棋,说说话,而我总是带着子美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其实能有这样的结局,我已经知足了。

    那天,君临的父亲来看望他,临走的时候说:“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

    “啊?”我反应不过来。

    “老爷让你们搬回来住。”清姨高兴的重复了一遍。

    我和君临对视一眼,在我点头后,君临方才应了声:“好。”

    在君临出院后,我们搬回了A市的家中。

    阔别了三年后,我又一次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庄园。那个静谧的清晨,mama和清姨再次站在了门前,迎接我的归来。只是当年站在我身边的父母,已经换成了今天的一对父女。君临轻轻地握着我的右手,子美一蹦一跳牵着我的左手,当我再次踏进这个庄园时,已不再是两手空空,不再是一无所有。

    “你想知道表哥为什么会出车祸,素衡jiejie为什么会主动提出离婚吗?”那天午后,我和心悦在庭院里喝下午茶的时候,心悦鬼鬼祟祟的问我。

    看着心悦得意的神色,我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为什么?”听我这么说,心悦露出失望的神色。

    “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无论过程是怎样,结果都不会改变了。而这个过程对于君临和素衡,我相信绝对是不堪回首的,既然那么惨痛,我又何必知道。

    “哎,”心悦感叹道,“还是俗话说的好,无知的女人最幸福。”

    我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已经到了不再期盼白马王子出现,不再相信会有完美爱情的年龄。

    躺在床上看着这装修简约却摆放奢华家具的房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推了推身边的那位男子,“好像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良久,君临明白我所指后,笑了笑,“免了吧,英雄气短啊。”

    我知道他是一个内敛的人,总是讲自己的心意埋于心底。

    想起了在君临发生车祸的隔天,方原约我到医院的天台,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实在车祸现场捡到的,我想素衡一定不愿看见这个,于是把它藏了起来。”

    我接过一看,是君临随身携带的象牙烟盒。烟盒空空如也,却见里层的蓝绒布垂落,落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刚生下子美的那年,站在状元的玫瑰花丛中拍下的,正式春风得意的年华,照片里我的笑靥如花灿烂。

    完结

    番外篇—嗜君如命

    从没一个人让我如此着迷,然而你去做到了。

    在你离开后的一百零三天,我在一个明媚的清晨醒来,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不愿醒来,因为我总能从梦中见到你。

    昨夜,我又如常地梦见了你。

    我梦见你出现在了那年夏天,就是你刚生下子美,子善手术成功后的那个夏天。那正是你欢乐无忧,春风得意的年华。你常常穿上那件粉兰色的碎花长裙,在安谧的午后与子善出现在庄园里。那会的子善刚病愈,身体还显虚弱。于是,你常常带着他在庄园内漫步,或是坐在凉亭晒晒太阳。那时,你见到什么都爱笑,那怕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是一颗郁郁葱葱的小草,都能让你笑弯了眉,你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洒在每一角落。在玫瑰盛开的日子,你会满心欢喜地从园子里抱回一大束玫瑰,让整个空间都弥漫清新的花香。

    面对着宁静祥和的一切,你曾心满意足地说,“我此生无憾了。”

    那时的你是那么美丽,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在你离开后,无论任何时候,身处何方,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你。

    那天,我坐在偌大的会堂里,观赏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子善演奏的琴声一毕,掌声骤然而起,经久不息。然后,我又想起了你,你总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人生态度。

    那天晚上,你披着头发,坐在床边,安静地叠衣服。我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看报纸。

    “其实为什么一定要拿第一呢?”你突然冒出一句,“第二,第三也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起了,今天子善因没有用心练习钢琴,迎接即将参加的儿童钢琴比赛,而被我认真训斥的事。于是,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当然要拿第一,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可是做到最好,也未必能拿第一啊!”你说,“我从来没拿过第一,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屑地说,“难道你希望子善和你一样吗?”

    “也不是,”你执著地说,“我只是想如果老想着第一,会很痛苦的。”

    那时我感觉和你不是同一类人,因为从来我参加任何的比赛都是冲着第一去的。在我看来,真正的强者才不会觉得赢是一种痛苦,如果没有争取第一的决心,那么参与比赛又有何意义呢?

    见我不再回应你,你垂下眼帘,又再安静地叠起衣服。

    过了许久,你轻轻地说起,“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很喜欢游泳,无论什么比赛都参加,可从来没得过第一。记得刚上大学那年,我被选中代表班级参加校游泳比赛。那时,我比任何人都要早起,每天第一个到达泳馆。比任何人都要勤奋锻炼,在所有人走光后,自己还坚持留下来练习。日复一日的刻苦,可最后我还是没获得第一。”

    我愣了一下,想着如此勤奋,没想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不知怎么安慰。

    然而,你却抬头向我淡淡一笑,“不过,我很快乐。”

    你的微笑让我措手不及,你的坦然让我意识比赛除了第一以外,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坚强,还有快乐。

    你不在这里的日子,我常常在与子善独处时提起你。

    我会地对他说,“你还记得吗?君子jiejie以前对你很好的。”

    “嗯,我记得。”子善点点头。

    “她常常教你写作业,陪你练钢琴,带你去爬山…”我会和子善回忆你在的日子。

    “嗯,我都记得。”子善再次点点头。

    “她从不舍得说你半句,她总是一见着你就笑,她很爱你…”我不厌其烦的复述,“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她,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你在哪里。”

    你离开的时候,子善才九岁。我不知道一个九岁的孩子对你的记忆有多少,所以我总会不断地提醒他。我知道素蘅也曾对我的所为皱眉,然而我又怎么能子善忘记你呢?我不会让他忘记你曾经的存在,不会让他忘记你对他的爱。我也不会忘记你曾经冒着漫天的寒气,别离了自己的梦想,独自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也不会忘记你所受到的屈辱,我亏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遇上我或许是你人生最大的噩梦,原本你可以生活无忧,自由快乐,是我把你的人生都毁了。可遇上你却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你给我带来了子善,给了我不曾有过的平静,给了我不曾奢望的幸福。我甚至不后悔自己对你的伤害,因为这样我们才有了后来。虽然我不曾对你说起,然而与你共度的每一天确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即使是在我病重的时候,我也没有离开这个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房子,因为我总能在这里看到你的影子,感觉你的气息。

    在我病得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