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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是很恶心,但是杀了几个以后,便已经麻木了。想到他们不是人类,心里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但那只是一个家庭车库大门一样的卷帘门,我上去抓住底下想要把它打开,却纹丝不动。 这可伤了脑筋了。我踹了门一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心里忍不住又在蹦脏字。 可恶……好不容易找到了门,要怎么打开啊! 我将手电筒从胸袋中拿出来,四处照了照。 果不其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线索被写在卷帘门上方的墙上。虽然那墙也沾满血污,怪恶心的,但那行用鲜血般的红色写成的字更加明显,更加触目惊心。 “以父亲之鲜血祝颂,开启梦魇。” 这狗屁不通看起来超级装x的句子是什么鬼啊? 如果这道门后面真的是“梦魇”,我干嘛还要打开这道门?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怪物。 可是,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了。我身后的黑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束缚者”正在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 权衡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打开面前这扇卷帘门。 就算是死,我也想来个痛快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那行字。 “以父亲之鲜血祝颂”……简单地来说,就是要血是吧?可是为什么会是父亲的? 我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对“父亲”这个词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记忆中对这个词语的印象,也就只有在别人说“你没爹没娘”时冲上去暴揍对方一顿,揍到没脾气为止的画面。 现在看到“父亲”,我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竟然是刚才在便利店碰见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大叔。 那个一直念叨着,杀死了自己儿子的大叔。 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比起他所说的这件事,他神经质地不停重复这句话让我更觉得毛骨悚然。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里世界啊?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抓过来,更别说放血了。这个世界里,除了那些“束缚者”,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了吧。况且,束缚者的身体里,也是没有血的。 等等,只有我一个人? 那就是说,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 上面只说了“父亲之鲜血”,却没有说到底是谁的父亲,意思是不是不管是谁的父亲都可以?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我体内无论如何都应该流有我亲生父亲的血液才对。 不然这个谜题实在也太坑了吧。 我下定决心,忍着痛咬破了手指尖,讲流血的手指凑上去,轻轻放在门上。 触碰到的一瞬间果然起了反应,一缕鲜血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突然从伤口内涌出,像红色的丝线在门上爬动着,最后形成了一个魔法阵一样的圆形纹路。 但这个纹路,让我感到莫名很熟悉。可是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也记不起来曾在哪里看到过。 我缩回手,那纹路也已经完全形成,幽幽地发着红光。 然后,明显是应该以机器cao控的卷帘门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先是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 就好像是从来没有润滑过的机械部件强行运转而出现的摩擦声。 紧接着,那道门在我的眼前,缓缓地,缓缓地升了上去。 我吞了一口唾沫,慢慢走了进去。 就像所有恐怖电影会出现的那种情节,当我一进入,那道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 这是个黑暗的房间,我的手电筒明明还正发出光,却不能照亮任何东西。唯一在发光的,却是地上那个巨大的红色法阵。 那图案,和之前出现在门上的一模一样。 地板是光滑的黑色地砖,工装靴踩在上面,发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面一圈一圈地回荡。 我慢慢地朝中心那个魔法阵走去。越来越近。 当那法阵的红光越来越亮,我突然发现,在我的对面,另一个人影,面对着我,也在慢慢地靠近。 直到他的脸,完全被红光照亮。 我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气温并不算低的房间,我却觉得脊柱慢慢从下往上结成了冰。那股让人颤抖的寒意,瞬间在我的身上蔓延开来。 我根本做不到去审视那个人。 因为我的眼睛,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离开。 那张——每次我在镜子前洗漱时,一抬起头就能够看到的脸! 而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他”也停下了脚步。 那层渐式的金棕色短发、绿色的眼眸、不小心买得大了一码的卡其色工装……出现在“他”身上的一切,我都那么熟悉。可是,这熟悉不会给我带来一点点安心。 这个复制版的我,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笑着。 对,不是和我一样紧张到眼角抽搐的表情,他笑着,却笑得毫无生气。 我捏了捏已经完全汗湿的拳头,握紧棍子,准备一出现什么不对就给“他”一下,先打趴再说。不出所料,我一开始往前走,他同时也迈出步子。 我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活人。说不定,只是一个披着和我一样的皮的怪物。 手机也没有再发出声音。系统沉默了。 “我们”法阵的中心,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连脚步停住的声音都那么一致。本来以为,“他”的动作和我应该完全镜像才对,没想到下一刻,“他”却抬起了手,手掌对着我举起来。 这、这是什么谜题吗? 距离那么近,我被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瞪得头皮发麻。 难道说,这次换我来维持镜像行动? 眼下为了出去,什么尝试都是值得的。 我抱着这样的念头,小心地抬起了右手,缓缓地,和“他”那只抬起的右手贴在一起。 当两只手完全合拢,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他张开嘴,越张越大,以至于那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像是拼命想要尖叫,却被人扼住了喉咙叫不出来。 我宁愿他尖叫。 因为至此我的耳边,仍然是一片寂静。 然后,他的身上猛地窜出了火焰,仿佛黑暗中世纪残酷的刑法,燃遍了他的全身,将整个房间收在了火光里。 第5章 摄影师 根本看不到那火是从哪里来的,瞬间就将他的全身点燃。我还来不及撤回手,灼烧的剧痛就激得我猛地后退一步。 翻过手掌来,我的手心已经被烧得一片模糊,不忍直视,连动一下都能引发十指连心的剧痛。 而那个“他”,更是全身都在疯狂焚烧之中。可是他除了张着嘴做号叫状,身体冷静得连一点点挣扎都没有。 为什么,“他”会受到如此煎熬…… 在我思索的时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