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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厉害,“我与定北侯次子霍临风……相识,欣赏,成为知己。一步步经历生死关头,共同进退,眼下发展为……断袖。” 霍临风差点跌河里!一把捂住容落云的嘴,咬牙说道:“孝顺些,让伯父伯母在天上安息好不好?” 容落云点点头,可是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已然覆水难收。他岔开话题:“总之我吃得饱,穿得暖,长得很结实,足足有八尺高呢。平日喜欢读书布阵,惩jian除恶,无任何不良嗜好。” 断袖那话一出,开始满嘴跑船。 “爹,娘,小弟,我和jiejie隐姓埋名,十七年来不敢立碑祭祀,你们莫气。”他收敛笑容,语气逐渐铿锵,“等大仇得报时,我带陈若吟的人头拜祭你们,说到做到。” “保佑我们罢。”容落云说着,放走最后一只小船。 河面星星点点,数十只祝魂灯漂向远方,景致颇为壮观。容落云站起身,朝那一片光亮用力挥手,眼中的湿润终于凝结成泪。 他抱住霍临风,于昏暗中无声嚎啕。 双亲兄弟,血海深仇,平日的压抑寸寸积攒,今朝宣之于口是何等痛快。他涕泗横流,胡乱蹭着霍临风的肩膀。 小船愈来愈远,仿佛漂至天边,与夜空的星光接壤融合。容落云方才痛哭,哭够了,此刻又咧嘴笑起来。 他望一眼朝暮楼:“我去告诉jiejie一声。” 霍临风问:“放灯不叫她,会挨骂么?” 容落云想了想,那改日再说罢。 二人驾车回将军府,除却巡值的侍卫,阖府俱已歇息。回到主苑,仆役尚且有床有枕,杜管家却盘坐在厅门口。 闻得脚步声,杜铮醒来,跟着二位主子进入卧房。夜宵备好,床也铺好,他挽起袖子去烧水,问:“谁先沐浴?” 霍临风道:“一起。” 容落云乍惊:“休要胡说!” 霍临风反问:“你都告诉双亲与我断袖了,一起沐浴庆祝庆祝。” 不提还好,一提有些惴惴,容落云害怕夜里爹娘托梦。虽然心中不安,胃口却不赖,臊眉耷眼地吃了两碗虾子羹。 待水烧好,霍临风推着他进小室沐浴,互脱衣裳,rou贴rou地坐入桶中。他扒着桶沿儿,盯着屏风上的骑射图,数其中一共几头野兽。 身后是最凶猛的那头,正给他抹香胰。 从肩膀抹到后腰,结茧的指腹钻他的腰窝。 容落云发软,嘴唇抵着手臂不吭声,可零星的哼叫却从鼻腔逸出。氤氲水汽里,他看不清画中的老虎,水声响起来,也听不见对方叫他。 他在河边哭过,此刻又哭,没完没了。 慢慢回首,可怜巴巴地望着霍临风,企图博取一些怜惜。那禽兽却视若无睹,只顾着学前日的狂风暴雨,然后倾身来亲他。 容落云扒不住桶沿儿了,逐渐下坠,将要栽入水中时被捞住。他靠着霍临风的胸膛,双瞳涣散,一点点失去了意识。 这场沐浴折腾到夜半,一桶水洒了七七八八。 霍临风抱容落云回卧房,登床落帐,在对方人中处贴一片薄荷。不多时,容落云醒来,迷茫地看着帷幔。 “觉得如何?” 容落云吸着气:“好凉,你把我从夏弄到冬了……” 霍临风嗤嗤笑:“那我得再吃一次补药。”俯身低头,用嘴衔了薄荷。容落云却仰颈迎接,以为他要亲嘴儿,那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床榻缠绵,慢慢地睡了。 霍临风一下一下抚容落云的后背,待呼吸均匀,将人轻轻放平。起身离榻,他披着衣裳走出房间,独自去了书房。 桌案正中间搁着沈舟的回信,傍晚时到的。 霍临风独坐椅中,静默片刻后才拆开信封。垂眸看字,忽略所有所有,单攫取沈舟的回复。他上次问道,何故惦念容氏姐弟,莫非爱慕端雨姑娘。 信上答复——将军莫笑,在下曾有青梅故友,与端雨姑娘几分相似。奈何佳人命薄,吾只得以小人行径,借旁人托付慰藉。 霍临风读罢揉皱,一言不发地望着虚空。 沈问道与唐祯乃莫逆之交,沈舟的青梅故友、佳人命薄,八成是指唐祯之女。容端雨与其相似,再加上容落云,还有死去的小弟,恰好也是三个孩子。 而传闻唐祯的孩子死时,最小的亦仅有三岁。 时间上,恰恰是十七年前。 先是被陈若吟构陷,满门遭屠,容落云的父亲与唐祯遭遇相同。 再是奇门之术,并非得师父所授,至今含糊其辞。而千般巧合的是,所命阵法与中别无二致,如出一辙。 桩桩细数,件件重合,根本循迹可追。 霍临风滚动喉结,仿佛咽下一口nongnong的苦水。他万分不愿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便是唐祯当年的儿女仍然活着。 容落云和容端雨。 一双千金儿女,一个沦落风尘,一个混迹草莽。 霍临风蓦然瘫坐椅中,千头万绪捋顺,瞬间又纠结成乱麻。堵在他胸口,扼住他咽喉,仿佛要在十七年后、在这一刻叫他霍家偿命! ……霍钊杀了唐祯。 他唯一想不通的,便是父亲杀死唐祯,为何容落云全然不知?起初,他凭此认为容落云和唐祯无关,百般确凿后,才明白容落云根本就不知道! 那是一桩秘辛,牵连皇子,涉及的罪名是谋逆。 了解当年事,并一直和容落云联系的朝中人,绝对知晓来龙去脉。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故意隐瞒。 故意隐去部分真相,为何? 故意不让容落云知道唐祯身死何处、死于谁手,为何?! 霍临风一直枯坐到天明,听见外头洒扫才将将还魂,他起身朝外走,那张揉成团的信掉在了地上。走出书房,走回卧房,两腿仿佛灌满了铅。 似是听见他的脚步,纱帐后的人影微微一动。 容落云伏在枕上,动弹一下睁开眼睛。身旁空着,冷着,他迟疑地坐起身来,却见霍临风在立在房中。他问:“你怎的立在那儿?” 霍临风答:“我想了些事情。” 容落云撩开纱帐:“何事?” 一切都像放慢了,霍临风慢慢握住拳头,慢慢走到床边,又慢慢做一番建设。最后,他沙哑地说:“我在想,与你联系的朝中之人是谁。” 容落云神色微变,想岔过去,但对方的模样太过认真。 霍临风道:“对方能找到你,说明知道你的身份,你与对方合作,说明他不会危及你和jiejie的性命。你们有渊源,也有信任。”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就是陈若吟。陈若吟害死你父亲,对你是血海深仇,对他亦是沉重的打击。你们产生信任的最大基础,就是同病相怜,同样的目的。” “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