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失了五年,如果我们都可以活到100岁,可以有15个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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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好是二十四节气进入白露的第一天。清晨降温,如果有特别的留意街景,会发现街上的人逐渐穿上了风衣和围巾。 肖贝壳脖子上也围了一条上官荼给她买的羊绒围巾,颜色是被她称作“桃茶色”、被上官荼称作“粉不拉几的色”的深暗粉色,虽然她不怕冷,但还是感动于他的这份心意。 她和上官荼一起从民政局走出。两人是今年进入白露的这一天,第一对注册结婚的夫妻。 她细白的小手与他的强壮的大手十指紧扣,那枚像月牙儿一样的金戒指,从她的手指上,转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两人的缘分从十八岁那年延续到了二十四岁,虽然中间错失了五年,但假设两人都能够活到一百岁的话,他们有至少有十五个五年来偿还彼此那错失的五年间的思念。 走出民政局后,上官荼和肖贝壳在超市里给小港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零食。小港从来没有在国内待过这么长时间,所以看到很多零食都感觉十分新奇,吵吵着让爸爸买给他。 “爸爸,这个绿色蛋糕的是薄荷巧克力味的还是开心果味的?”小港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对除了蔬菜外的绿色食物都很感兴趣。 “都不是,这是龙井酥,绿茶的一种。”上官荼拿起一包龙井酥放在购物车里,“先买一包,你吃了喜欢的话爸爸再给你多买点。” “句弱…这是果冻吗?”小港拿起一个印着哈密瓜图片的零食挤了挤,感到手心里一包水一样沁凉的手感。 “蒟蒻,算是一种…蔬菜吧。”上官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蒟蒻”的概念,干脆把问题抛给肖贝壳:“mama对这方面的了解比爸爸要清楚。”他从货架上拿了五包哈密瓜蒟蒻果冻放在购物车里,小港最爱吃哈密瓜。 “蒟蒻是一种块茎植物,它的主要成分是植物的纤维,可以用来制作出像豆腐和果冻一样软软弹弹的食物哦。”肖贝壳温和的抚摸着小港的脑袋,简要的解释了蒟蒻是什么。 一家三口在超市里买完了零食,把小港和零食往车后座上一塞,然后上官荼进入主驾驶位,驱车前往滨城,要带肖贝壳和小港去见上官文雄。 出于想要给父亲一个惊喜的目的,他并没有提前跟上官文雄打招呼。只是带着肖贝壳和小港上了高速,肖贝壳在副驾补觉,小港在后座愉快的吃零食,边吃边和上官荼叽叽喳喳的聊天。 两个半小时后,一家人回到了滨城。上官荼将车在家门口停好,却意外的发现父亲的车也停在家门口,看来父亲在家,并没有去码头上。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轻轻推醒了肖贝壳。 肖贝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到了吗?老公?”两人现在已经成了夫妻关系,叫声老公天经地义。 上官荼对于她的这个称呼表示十分的愉快与受用:“下车吧老婆,爸见到你一定特别高兴。” 毕竟你是我唯一领回过家的女孩子啊。 肖贝壳打开车门,看着眼前的景,叹了一声:“真怀念啊。” 上一次来这里,她记得还是高三的时候,两个人在码头上亲密完,偶尔会进入码头管理员的淋浴室里,一起亲密的冲个澡,然后要么偷溜进上官荼家睡觉,要么偷溜回她家睡觉。偶尔会开个房睡,但宾馆还是不如家里睡得舒服。 上官荼从车的后备箱取出行李,肖贝壳抱着小港,率先走入上官家一如既往空落落的小院子,敲响了大门。然后忐忑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期待也满是紧张。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肖贝壳看着开门的人一下子呆住了,竟然是上官焱! 她仿佛回到了高三时从明都考完ACT回滨城的那个下午,她上官家领走了上官荼,那个时候,就是上官焱过来给她开的门… 上官焱明显更为震撼,他完全没有意料到门外的人居然是肖贝壳,这个被他定义为“恋爱脑”和自己“二流子”弟弟谈恋爱的女孩子。更让他惊住的是肖贝壳手中抱着的孩子,这…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上官荼拎着行李站到了肖贝壳身后,他对于上官焱此时居然在家里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妙:“哥?” 他轻轻揽住妻儿,看向上官焱的眼睛里多了一份警惕和不安:“你现在怎么在这里?”上官焱平时定居虹岛,现在年过三十了还没成家。他有固定的女友,但是两人好像还没有谈到结婚的问题。 上官焱堵在门口,一副不想让他们一家三口进去的样子,言语间也有些避重就轻:“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咱们过年的时候才刚见过,怎么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他问的颇有些语无伦次,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评论起眼前的状况。 肖贝壳皱了下眉头,这大伯哥怎么一副不太欢迎她的样子?她轻轻张了下唇,刚打算说什么,却见上官焱堵住的门内出现了两张脸。 上官文雄…和文清艳! 肖贝壳和上官荼眼睛同时猛的瞪大,好家伙,看来不止他们打算给上官文雄一个惊喜,上官文雄这里也憋着大招呢! 上官文雄显然没料到小儿子现在回家,更没有料到小儿子居然像是拖家带口一样的回家。 不,不是像拖家带口,而就是实打实的拖家带口。 这个女孩子他记得,肖贝壳,那个在高三时期和小儿子搞对象的小姑娘。后来他们高中毕业就没再见过了,听小儿子说她是出国去了。 他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年轻人耍朋友,分分合合很正常。但之后上官焱带过几个女友回家,上官荼却到了二十三四也没再带过姑娘回来,他本来对两个儿子的亲事都有些发愁,结果现下眼前这个场景… 小儿子居然跨过了一切该有的礼数,带着他高中时期的初恋和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孙子就回来了。 这下更头疼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靠常理出牌。 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瞪圆,唯有小港的一双眼睛不知所措的咕噜噜转。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文清艳:“小荼,你这是…?” 听到文清艳的声音,上官荼立马从僵化中清醒过来,他登时满面愤怒的看着父亲和兄长:“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 “她”指的是文清艳,上官荼真是连声“妈”都不愿意叫她。 如果说他四岁那年对于文清艳的离开懵懵懂懂,十八岁那年对于文清艳离开是伤心与彻底绝望,他现在再次看到文清艳就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愤怒与头痛了。 肖贝壳站在上官荼身边,她放下了手中抱着的小港,轻轻握了握上官荼的手。 接着她上前一步站在上官荼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肖贝壳扫着眼前上官焱三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该让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上官焱这才像是被解了xue一样反应过来,他忙不迭的从堵门的姿势换成站在门旁:“快进来坐。” 肖贝壳微笑的对着他道了声谢,带着小港和上官荼绕过上官文雄和文清艳,进入了上官家。 大家都在客厅坐定后,上官荼简要的阐述了一下他和肖贝壳的重逢并且两人已经正式领证成为合法夫妻的消息。 至于小港…上官荼一把捂住小港的耳朵,学着肖贝壳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开口:“在座的各位都不需要我解释小港是怎么来的吧?”他不信他们不懂。 上官焱再度被“二流子”和“恋爱脑”的处事方式震惊的无以复加。 当年弟弟和肖贝壳“私奔”到明都,他就觉得这两个人不靠谱的同时有一种令人莫名钦佩的孤勇。而现在两人的cao作再度震惊了他,居然能够绕过一切礼节,这么草率的把孩子生了,又把结婚证给领了。 上官荼将小港抱到腿上坐好,用目光不善盯着文清艳:“现在我和小贝壳的事解释完了,她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没拿到钱,又跟别的野男人走了吗?怎么时隔六年,又再次出现了? 上官焱和上官文雄却双双沉默了。上官荼敏感的感知到了一丝不祥。父亲对于文清艳向来像个舔狗不表,但他知道哥哥对于母亲,也是和他一样比较排斥的态度,为什么此时他和父亲是一样的表情? 上官文雄叹出口气:“小荼,你妈…她没多少日子了。这次回来不走了,是来跟我度过最后的时光的。” 文清艳在上官荼十八岁那年再度离开家后,又找过两个男朋友同居。半个月前她确诊了胰腺癌。 胰腺癌,起源于胰腺组织,常常发现时就已经进展到了晚期。 文清艳确诊胰腺癌后,就主动离开了当时同居的男友。她回到滨城,重新找上了上官文雄。表示自己或许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了,想要和他一起度过自己最后的生命。 上官文雄对前妻的遭遇感慨不已,又顾念着曾经的夫妻情分,尽管有过纠结,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文清艳的请求。 毕竟她给自己生了两个仔,现在孩子都大了,从家里搬出去了,他也空巢了,文清艳能回来陪他,哪怕只有几个月,怎么都是有个伴。 上官荼一愣,哥哥定居虹岛,算是在外省扎根了下来。而他定居省城,这次与肖贝壳重逢后也打算和对方一起出国定居了。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父亲,但是第一父亲现在还算是身强体壮,自己再经营几年搬运公司没问题。退一万步说,父亲年纪再大点,他们把父亲接到美国来养老也不是问题。 更何况他还有个哥哥,上官焱怎么说也比他要靠谱的多。 未来不可预测,车到山前必有路,他目前没有太过仔细的考虑过父亲的养老问题。毕竟钱是不缺的,只要父亲愿意,国内国外都可以来生活。 但文清艳,她现在居然身患绝症。以上官荼对于父亲的了解,他一定不仅仅是要收留文清艳,他肯定还会拿出家中的积蓄给文清艳治病。 上官荼捏紧了拳头,文清艳,你好狠!在拿捏人性这一环,你真的是赢了。 拒绝了你,父亲如何逃的过良心的谴责。不拒绝你,相当于要当了这个冤大头,被你抛弃的同时还要负担起你的临终照料。 他明白自己此时本该难过的、本该为文清艳忧心的。至少也该因为对文清艳身患绝症这个事实感到悲哀。 但或许是因为十八岁那年,他对文清艳抱有期待,可文清艳没达到目的,说走就走的决绝让他对她彻底死了心。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能太强求,他至今保留着她收藏的那一盒贝壳,但这盒贝壳已经算是她“买断”他对“母亲”这个词所有的念想了。 肖贝壳在桌子下轻轻握紧了上官荼的手,大概是独自生养了小港,又常年独自生活上学,让她对于各种紧急情况有足够冷静的随机应对态度。 肖龛这个季节大概还在海上作业,这次回来怕是见不到他了。 她摸出今年早春肖龛来美国看她时留给她的家门钥匙,准备先带上官荼回她在滨城的家,然后再慢慢思考文清艳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上官荼紧紧回握住妻子的手,另一只手抱紧了小港。他从他的家人身上找到了力量,能有足够的勇气对面前的原生家庭开口:“我和贝壳先去吃饭,今晚不回家睡了,等明天再回来找你们。” 说完他不顾上官焱的阻拦,带着肖贝壳和小港离开了家。他驱车来到了王经伟经营的小餐馆,一家三口进店坐定,点了肖贝壳最爱吃的烧茄子和几个rou菜。 王经伟此时也娶妻生子,孩子两岁了。想当年他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上官荼过来喝酒,还调侃王经伟是哥仨儿里第一个有下一代的,真出息。没想到那时候他自己都有个三岁的儿子了。 王经伟对于上官荼和肖贝壳的到来表示十分欢迎,他已经从朗强那里听闻了上官荼和肖贝壳重逢并且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讲也无疑是个喜讯,他非要请了上官荼这顿饭,却被上官荼和肖贝壳双双发火如果他请客就不在这里吃才算作罢。 菜很快上齐,肖贝壳给上官荼夹了一块排骨。她看着上官荼脸色有些凝重,也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有些凝重的表情。 夫妻同心这句话真不是说假的,哪怕没有用言语交流,他们都双双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王经伟怕是遇到事了。 王经伟虽然从他们进来就一直是很热情,面带笑容并且一直在说恭喜荼哥、嫂子更漂亮了、小港真可爱以后肯定和爸妈一样有出息之类的话,但他明显有心事。 上官荼和肖贝壳沉默地吃着饭,这次滨城之行似乎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好在两个人已经不再是高中生的年纪,又为人父母,多少能够担点事了,不用再看着大人的脸色对目前的状况干着急。 小港倒是毫无察觉大人间微妙的气氛,他天性活泼,来到滨城后又被小城特有的传统淳朴氛围所吸引。他没有好好吃饭,只是在饭店门口逗着王经伟养的那只小三花猫。 肖贝壳不得不承认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只三花猫。这只小猫儿尾巴上带有一圈圈环形的花纹,像老虎的尾巴一样,身体上有着毛绒绒的短毛,看起来像一个小绒球。 小港的审美随了他父亲,看什么都是一副粗神经的样子,独独这只小猫儿,他们一家三口都觉得漂亮的不得了。 只不过没想到几年不见滨城的治安差到了如此地步,再一抬头,小港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一段汽车尾气排放在餐馆门口。 小三花儿不知是被尾气熏得还是被汽车发动的引擎声吓到,也喵的一声跳到了房顶上,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肖贝壳正对着餐馆门口,她猛的站起身跑出餐馆外。上官荼随着妻子的动作回头,他的眼睛也猛的瞪大,嘶吼出声:“小港!!儿子!!”王经伟听到上官荼的嘶吼声,忙从后厨跑了出来,他满脸震惊和悲愤的表情:“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