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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些伤势没有多少感触,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是舒坦。 虽然陈凯也反击了,但他没给我留下多少疼痛,我只是手上缠了几圈纱布,身上有些肌rou使用过度的酸痛。 所以说陈凯就是一个小弱鸡。 叫家长的时候我没敢惊动舅舅和舅妈,倒也不是理亏,只是不想影响舅妈的情绪,洪警官穿着制服来了,真巧,陈凯他爸也是穿着警服来的。 这一次解老板做的只是在维护我,他没有留任何情面地指出,陈凯心理有一些问题,写举报信污蔑傅懿行,而且冥顽不化,不知悔改,解老板说任恪也只是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小孩,看不下去朋友被中伤,所以才用了暴力的方式。 那个警察脸上有一道刀疤,身形高大,长相凶恶,他抱着手,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你用什么打他的?”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胆子很大,我瞪了回去,没有一丝畏惧。 现在谁也不能说我懦弱。 “手。没有武器。” 他忽然笑了,“你很会打架。” 我当然很会打架。 最终陈凯他爸没有过多地追究我的责任,我拿着老爸留给我的钱垫付了所有医药费,学校要给我记一个大过,明天早cao时通报批评。 临走时我看到陈凯爸爸进了病房,我依稀听见一句,“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出来丢人现眼的吗?” 我不想再去揣测陈凯为什么心理如此扭曲,不管他在什么环境下成长,都不应该去伤害别人。这世界上身世悲惨有很多,惨不应该是作恶的理由。 洪警官把我送回了家,一路无言,在楼下时他忽然说:“这个陈凯,就是你当时让我帮忙找的离家出走的男生吗?” 我点点头。 他长叹一声,然后说:“任恪,我想如果你爸爸还在,他不会说你什么,你很有义气,但是这件事你做的,也并不正确,暴力不应该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谢谢叔叔。”我向他鞠了一躬,“我知道错了。” 他摆摆手让我早点回去休息,伤口不要沾水。 唐城很心疼我,问我怎么弄伤了,我庆幸还好他现在不去学校了,不然这件事情一定瞒不过他。 我告诉他,骑车时候摔了,手蹭到了地面上。 我躲在被子里,按亮了手机屏幕,唐城就在我旁边,他已经睡了。 傅懿行的微信头像还是一片雄奇的山峦,我曾经无数次看着我与他的聊天界面,无数次试图与他对话,无数次因为尴尬删掉了犹豫着打出来的文字。 “傅傅,我车没骑回来,明早你还和我一起走吗?”这一次,虽然我手上缠着绷带,虽然每弯折一下手指都会隐隐作痛,但我很快地按下了“发送”按钮。 如果他不开心,我就要向他承认错误,我会跟他说你应当去追求幸福而不是自暴自弃,你应该振作起来。我总不能像陈凯那样,一错再错。 等待他回复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 他会拒绝我吗? 会不会已经睡了? 我总是怕消息提示得不及时,一直亮着屏幕。 还好,傅懿行看见了,“可以的,你可以骑我的车。我也很久没有跑步了。”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傅懿行见到我手上的纱布,立刻问我是怎么弄的。 我并不想瞒他,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他,我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能骑车吗?握得住车把吗?”他原先想抬起我的手看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手缩了回去。 我装作委委屈屈地把手举到他眼前,“傅傅,好痛哦!” 傅懿行终于轻轻地捧起了我的手,我得寸进尺地冲他撒娇,“你给我吹吹。” 他抬眼与我对视,我笑嘻嘻地看向他,“好不好?” 他总算是低下了头,噘起嘴呼出两口凉风。 纱布让我的皮肤变得不怎么敏感,那风若有似无,却一点点地撩拨着我的心弦。 天上的云朵形状很怪,没有棱角,像儿童画里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天特别蓝。 晴朗的春日里,我收到人生第一次的通报批评。 “昨天下午,高二九班任恪同学与高二七班陈凯同学在高二七班教室中发生肢体冲突,任恪造成陈凯牙齿脱落,眼角出血,一根肋骨断裂,多处软组织挫伤,经双方家长和班主任调解,任恪赔偿陈凯全部医药费及营养费,任恪同学的暴力行为严重违反了华安高中的管理制度,在校园内造成了恶劣影响,为严肃校纪,防止类似事件发生,经学校决定,对任恪和陈凯的打架行为进行通报批评,对任恪记大过一次。”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对着稿子念对我的处分,我们班在cao场的边缘,所以听不太清广播的声音,我眯着眼,歪头仔仔细细地听这则难得的批评。 校长刚刚那短短的几句话,说了六遍我的名字,虽然是我自己的名字吧,猛然被人这么重复,我听着还是觉得很陌生。 “同学们,我非常反对暴力行为…同学间出现难以调解的矛盾,应当想到……” 那道苍老的声音后来在叮嘱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因为路迢迢在队伍后面一直小声地喊我,隔着好几个人。 “恪恪,嘿,恪恪,恪恪恪恪恪恪…” 我转过头去冲他“嘘”了一声,这种时候我不想因为不守纪律再被点出来批评。 谷阳站在我前面,他侧过身来,轻轻地问:“你怎么不叫上我们?” “叫上你们一起被记大过吗,几个人揍一个人总不太好。” 他没忍住笑了,“你一个人战斗力能抵我和迢迢两个。” “谢谢夸奖。” “怎么打的?” “还能怎么打,rou搏呗,我现在手还疼呢。” “哈哈哈我还说你这手怎么回事呢,怪不得我看今天不少人都躲着你走。” 我皱了皱眉头,“真的有人躲着我走啊?” “对啊,我还奇怪呢。” 我叹息一声,散场音乐响了,路迢迢冲上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恪恪我好崇拜你呀!” 我严肃地皱起眉头,“不要乱搞个人崇拜,也别学我。” “哈哈哈哈哈我给你拉条横幅吧,九班任恪,人狠话不多,不服就是干!哎哎哎,那今天陈凯是在医院吗,我们放学了去看看他吧!” 傅懿行默不作声地退到我们身边,表情不太好看,迢迢和谷阳识趣地快步走了。 “恪恪。”傅傅唤我,“这样值得吗?” 我左右都充斥着鼎沸的人声,人来人往,傅懿行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慢慢地走着。 我也是在打完陈凯以后才明白的。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因为他们没有试着向对方靠近。 我不能让傅懿行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地承受。 我出手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后果吗?我考虑过的。 从踹翻陈凯桌子的那一刻起,不,有可能是更早以前,在厕所里听到陈凯的话时,甚至是看着傅傅冲进雨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