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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带来的麻痹不同,舒临安的脚踝像是过了电,电流在他脚踝,小腿,大腿,乃至全身乱窜,他忍不住颤栗。 靳北吐出一口血,颜色发黑。他皱了皱眉。 兔子的身体微微抖动,他抬头抚了抚对方的肩:“别害怕。” 他,他不是害怕。 等到血液的颜色恢复正常,靳北直起腰:“好了。没事了。” 他拉过舒临安的腿,搭到自己腿上:“都怪我,我都没发现。” 舒临安本来责怪自己竟然没发现,现在他不怪自己了,还想表扬一下自己。 第一次有人噙着他脚踝,给他吸出毒血。第一次有人给他包扎。 如果受伤就能换来这样的待遇,请让他多受几次伤吧。 靳北用树叶和随身的药粉给兔子包扎,动作轻柔。舒临安一边窃喜于脚踝的触感,一边想着别的事。 不管怎么复盘,那看起来都不是他们的问题。 按理说,小小的障碍,他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但刚才在他落脚之前,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前面一片坦途。 除非是伪装的、突然出现的、被隐藏的障碍,才会这样。 并不是个偶然,舒临安想,是故意为之。 怎么会这样。 “包扎好了。”狼捏了捏他的脚踝,舒临安回神,狼笑着望着他。 “想什么呢?” “在想……我怎么会被划伤。”舒临安诚实地回答。 话一出口,他很怕对方说,因为你是兔子嘛。 可是,可是即使不是兔子,他也会受伤的…… “没什么啦。”靳北说,“我有时候不小心也会受伤啊,下次小心一点就好。我帮你看着。” 靳北说完,觉得兔子奇怪地看着自己,眼里泛着光。 “怎,怎么了?” “是不是疼?我包扎紧了?” “没有,没有。”舒临安低头,“你包扎得很好。”他蹭了蹭眼睛。 “嗯……要不要我背你?”靳北还是有点不放心。 舒临安笑了:“不用。”他撑着地站起来,靳北也紧跟着站起来。 “扶一下就好。”狼的手臂本来搭在他肩上,舒临安拽了拽那只手臂,拉到自己腰间。 狼的手臂僵了一下,扣紧了他的腰。 出了密林,再向山下走十里,就到了兔子的家。一路有鲜红的枫叶,昨晚看得不明显,今天早晨看到,才觉得美不胜收。 “真好看啊。”靳北抬头望着头顶的红云感叹。 舒临安慢了下来,搭住靳北的手,踮起脚尖,在枝头摘了一片又大,颜色又鲜丽的叶子。 他把叶子递到靳北手旁:“送给你,这片好看。” 靳北接过,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舒临安却忽然收回了手:“嗯?等一下啊。” “啊?”靳北很是紧张。 他走到路旁,在地上翻拣了一阵,挑出了一块石头。舒临安蹲着,靳北就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又期待又紧张,就像盼着节日节目的小孩。 这种褚石划在东西上能留下黑色的印记,和炭笔一样,舒临安磨了磨石头尖,坐到了地上,在石头上画起画来。 “你还会画画啊!”靳北惊奇道。 “嗯~”作为一只风雅的狐狸,怎么能不会些这些手段呢。 黑色的线条重重叠叠,很快勾勒出了轮廓。尖尖的耳朵,长尾巴与神采熠熠的眼睛。 靳北睁大了眼睛:“我,我吗?” “是。”舒临安笑道,涂上漆黑的发色。 靳北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抬头望着兔子:“我有这么好看?” “比这个好看。”舒临安收笔,抚了抚枫叶,递给了他。 “……” 怎么办!他太喜欢兔子了! 第10章 靳北把那片枫叶当作宝贝一般收进了衣袋,一路上心情都飞在云端。直到舒临安说到了,他才回到地面上。 兔子的家在一株大槐树旁,青色的石砌屋子,小小的门窗,看上去很可爱。槐树前面是一片大大的草坪。 草坪上的露水已经干涸,舒临安望着晨光下的草地想,这个时候,他家门前的草坪应该还残留着莹莹的光,湿漉漉的。 “春天的时候,可以做槐花饭诶。”靳北望着槐树说。 “嗯?你会做?” “会啊。”狼自豪地点头。舒临安挑了挑眉,那种复杂的饮食,他尝过几次,但很少吃到。 “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来做槐花饭吧。”狼转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明年春天……” “嗯。” 舒临安念着那四个字,脑中却一阵晕眩,好像暖风与百花都在话里卷了来。 太远了。又好像很快就到了。 “好啊。”他不管未来莫测,先答应了再说。 “可是我不会做呢。”舒临安望着那株树笑了。 “我会啊。我做给你。” “……好。” 仲秋的槐树旁,没有浓郁的花香,只有晨风带来的山林清香。舒临安又做了做心理准备,深呼吸一口,三,二,一,推门。 “进来吧。” 一切如常。和昨晚一样,很好。 除了他看到床,就困得想要倒上去了。 靳北跟在他身后,进了青砖小屋。 舒临安娴熟地走向厨房,去倒茶。 靳北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小屋里面是淡绿与米白色风格,十分素雅。 “别站那里,坐吧。”舒临安回了个头,说。 “哦。” 靳北走向客厅。藤椅上铺着薄薄的坐垫,他坐了上去,感觉软软的。 舒临安端着两杯茶走了出来,递给靳北一杯。碧绿的茶水沁香扑鼻,靳北嗅了嗅:“茶叶很好呢。” 舒临安心中暗笑。这是他昨天带来的。那群兔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品味。 “你家好温馨啊。”靳北说。 “嗯。”舒临安弯起眼睛,乖巧地答。 “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舒临安心中瞬间响起一级警报,他思考了一下这间屋子,应该没什么破绽啊。 “好像,呃,我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什么啊!求求你了快说啊!舒临安拿着茶杯的手有点抖。 靳北望向他。舒临安手中的茶水晃了一下。他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就是,这间房子有点太可爱了。比你还要可爱。” “……” 这……这是仅仅在夸兔子了的家吗?是吗?! 舒临安心里五味杂陈。什么叫比他还要可爱! 所以……对方喜欢的果然是兔子吗。连房间都能看出来。他的目光黯了下去,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盖住脸上的神情。 靳北放下茶杯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