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同人小说 - 山河与共在线阅读 - 03(车,加一点点权谋)

03(车,加一点点权谋)

    从前在东宫时,陆沉怕你晚上无聊会带你去捉萤火虫,为你念京城贵女中最受欢迎的话本子哄你入睡;后来你成了大曜的新帝,半夜批不完折子的时总是要让他半夜入宫和你在崇德殿呆一整晚。

    你和他度过了许多个夜晚,以师徒,君臣的身份。可没有一次你们向现在这样离得这样近,甚至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月至中天,长乐宫的寝殿内自然红被翻浪,鸳鸯成双。

    他吻过你的脸颊,覆上你的嘴唇,又往下亲吻你的脖子。在你脖颈处最细嫩的地方用尖利的犬牙细细的磨着,磨出暧昧的红痕来。大手用力掐住你的腰肢,于是主导权便悉数让渡给他。

    呼吸被他搅乱,唇舌间尽是他的味道,浓烈的苦艾香味几乎要将你所有的思绪都搅乱,沉溺在此刻他给你的亲密爱抚里。

    一双大手探入你早已经凌乱的衣衫,扯下上身最后一件蔽体的主腰。你突然后知后觉的生出些莫名的羞涩来。其实你不算不通男女情爱之事,至少及笄之后在教引女官无数张避火图和书坊间私下传编的风流禁书的熏陶下,理论知识十分丰富。

    只是因为少年时看多了先帝宫中的男人们争宠时互相算计欺压,于是不曾对这种事有什么热心的。一味的清心寡欲不曾纳过其他无趣的男人,满心满眼只想得到你的高岭之花-亚父陆沉。

    现在陆沉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你胸脯处,你觉出痒意的同时,身下私密处也泛起些湿意。可身体这样从未有过的反应更让你不知所措。

    陆沉察觉出你身体不自然的僵硬。骨节分明的大手亲抚过你的脸颊。动作轻柔了些。

    “是害怕了吗?我的陛下?”

    “我才不害怕!怕不是你技术不好,弄疼我了。”

    明明眼中已经噙满生理性的泪水,可还是咬着牙的嘴硬。你不想在和陆沉的相处中落于下风。从前他是摄政王,你又依赖又忌惮他。可现在他好容易被你剪断羽翼困在深宫还失忆了,你不想自己还被他拿捏住。

    身上的男人眼眸微咪,透露出一股玩味的情绪。又轻笑着望向你,灼热且带有情欲的目光落到你身上。你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把锐利的刀子,恨不得剖开你的身体,掏出那颗正跳动的心脏献给陆沉。

    ‘都怪陆沉,是他有双那么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得摄人心魄。’

    你暗自腹诽,可似乎陆沉能明白你所思所想。笑得咪弯了眼睛,隐没了那双殷红的眼眸。而后在你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不舍别离一瞬后又亲上去。不同于以往那些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吻,这次力道明显重了些。不止是唇齿间的安抚,更像是侵略。而那双本来禁锢住你腰肢的炽热掌心又在腰间游移,慢慢向上走去。

    灼热的爱抚和掠夺的亲吻在你身上攻城略地,你实在招架不住,只觉好似在他身下化作了一支沾满雨露的玫瑰,在缱绻情意中,玫瑰释放出越来越多的花蜜,沾湿了陷于情欲中的二人。

    手指不自觉伸进陆沉发间,微微仰过头。像是得了趣,又分明像是在邀人更进一步。

    吻了许久,甚至两人分离时还带出条暧昧的涎液,闪着晶亮yin靡的光泽。陆沉抵着你的额头,将身体灼热的温度悉数传予你。

    轻纱幔帐间,鸳鸯锦被旁。你逐渐感到体力的流失,双手只能环抱住陆沉的颈间,任由他下一步在你身上煽风点火。

    现下已经没了衣物的阻隔,rou与rou的触感更加撩动人心。

    你索性闭上眼,不去看他。可身体又更加诚实的将其他感受传递给你。

    比如陆沉的手游移到你最敏感私密的花心处,不住的撩拨着,想要给你快意,可更多的是,是想要让你为他展开你的全部。

    手指借着刚刚的水液顺利的破开二指进去。可不过半个指节便寸步难行了。你的心好像被这陌生的异物感撑的发涨,唇齿间靠着本能溢出些粘腻的呻吟,那发胀的感觉又转化成另一种异样的快感。

    陆沉怕弄伤你,也怕吓着你。索性又亲了亲的泛着水润光泽微红稍肿的嘴唇,而后又将你双腿向外掰开了几分。你自身难保,沉溺在刚刚异样的快感中,根本无暇顾及他在干什么。等到稍微能分出一些注意力给他时,他灼热的吐息又喷洒在你最隐秘的花心处。

    你下意识想推拒他,可双腿被他捉住动弹不得。许是脱力的缘故,整个人只能软着身子眼睁睁看着陆沉将唇舌覆盖在你花心处。你心下大惊,被他这出格的举动吓得连哭都忘了哭。一只尚且能动的手搅弄着陆沉的发丝。

    迎也不是,推也不是。

    前朝呼风唤雨的女帝何尝有过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境地?可面对作恶的那人却心下一片空白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来。心里乱,可身体又渐渐的得出趣来。异样的快感从尾椎通过背脊直直的传到发丝处。你只剩下粗喘,还有身下水液喷涌时,大脑的一片白光。

    好像某年上元佳节时,你偷偷和太傅陆沉偷溜出东宫放水莲灯祈愿,突然河对岸炸开些烟花,让你入目处有一瞬的白光闪过。现在,是你的脑海中在放烟花。

    异样的情潮让你有些害怕,只能紧紧攥住陆沉健壮的手臂。丝毫不顾及他此刻脸上还沾染了些你喷洒而出的水液。他像个妖精一样,对你勾人的笑了笑。而后手指刮过脸上残留的水液,刮到唇边用舌头舔尽。

    似乎在向你炫耀他的战利品-是你弄到他身上的东西,也是你本人。

    你被他这模样气哭,闹着要把他踹下床榻。不顾两人现在坦诚相见就要罪魁祸首丢出去。

    ‘这个坏东西,不当摄政王了仍然要想法子作弄我。’

    你越想越气,一拳一拳的捶打他的胸口。虽然陆沉的胸肌腹肌很大很馋人,可你此刻并无多少情欲,只是单纯的被欺负狠了要发泄一番。陆沉只是坐起身低头看着你,一脸魇足的笑意。

    “我不要你了,你滚出去,陆...”

    “阿影不过在做自己的分内事?怎么好生生陛下就要赶我走?”

    你气极,一时间差点叫了那个被你刻意隐藏的本名。好在此时陆沉温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你的话,也让你乱发散的情绪稍微收回了些。

    “陛下,臣只是尽心,侍奉陛下,这难道不是陛下想要的吗?”

    陆沉粘腻的话语贴着你的耳垂响起,带着灼热体温的大手又将你揽过去倒在他的怀中。你偏生此刻浑身发软,思绪也变得迷蒙起来。

    从前端庄守礼的摄政王鲜少对你这样。你搞不清状况,心里五味杂陈时。可那人的吻又落了下来。今夜他好像分外喜欢吻你,接连不断的亲吻让你迷迷糊糊的。

    意识迷蒙间,陆沉同你耳鬓厮磨,身下的动作也不曾停。你之前便感觉到腰间一股灼热的物什时不时戳弄着你,现在它又移动到你腿心处。贴着你润湿到不行的,沾满花蜜的花瓣。

    你有些害怕,身前的男人便抱着你,大手抚摸你的脊背,安抚着你。

    “抱歉,臣始终无法克制住,自己对陛下的渴求。”

    温柔醇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比平时软了几分。不同与从前对百官的威势,此刻‘失忆’的他故意夹着嗓子同你讲话,耐心的哄着你。

    可比起上身的温柔爱抚,下身对你的攻城略地显然强硬了许多。还没等你沉溺于他为你构织的温柔乡时,那灼热的物什便擅自闯进你的身体。

    耳畔响起陆沉不能自抑的粗喘,性感又撩人。可你无暇顾及其他,哭的止都止不住,脸上全是生理性的泪水。

    “爱卿,我疼...你轻点..”

    陆沉听言,果然不再动作。双手覆过你浑圆的双乳,想要减轻几分你的痛苦。你低下头,偷眼瞧着两人结合处。从前也不是没有看过避火图,可亚父或许天生有本钱,连不能对外人言的地方都长得比图中男子要厉害些。你刚刚吃疼,可看样子还连一半都没进去完。

    可现在都到了这不上不下的地步,你也不可能说要把陆沉再踹下床去。喘息了几口气后,你示意陆沉继续。

    “现在不怎么疼了。”

    陆沉看透了你的所思所想,于是抱紧你的腰肢,将你往他身下按,健壮的腰身挺动,将全部物什尽数送入你的身体。而后又一个从颈间逐渐上移的吻禁锢住了你的所有呻吟。

    异样的饱胀感逐渐转化成快感。你半咪着眼睛,瞧见陆沉沉溺于欲色意乱情迷的脸庞,又瞧见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液,划过他的颈间,落在肩胛骨那里。

    你似乎着了魔,用舌头去舔舐男人肩膀处的汗渍。不怎么好的味道,有点咸。你微蹙眉头,又被他扯过吻上嘴唇来。

    身下的动作不停,男人见你还能分出心思逗弄他,想着你应该适应了。冲撞得大开大合,一下比一下用力。整根塞进又塞出,动作间连内里的软rou都连带着翻出去又被塞回来。两片裸露在外的花瓣被粗壮狰狞的物什撑得发白,交合处不断挤出滑腻的液体,又在这顶撞中被碾成白沫。

    傲人的本钱轻易能触碰到你的敏感点,身体也变得不听你的使唤,下身谄媚的讨好着异物。吮吸着那上面的每一寸皮rou。

    一下一下的动作让你快感不断累积,耳畔是男人动情不加克制的低喘和楠木床榻被撞击时发出的吱呀响声。你没办法去想其他事情,只得全身心的附和他。

    “阿影。”

    你脱了力,哑声的叫他的新名字。那人的吻又再度向你而来,咬着你的嘴唇,搅弄你的口腔。

    ‘没办法了,上下两张嘴都被陆沉使用着了。’

    你脑子里混沌无常,居然心里泛起些荒yin的想法和yin乱的话来。这种话如果被从前的太傅,摄政王陆沉听见肯定要瞳孔地震的教育你。可这次不一样,你突然想说给他听,可能真的脑子被男女之事弄坏掉了。

    “阿影,现在正使用着我全身两张嘴呢。”

    一吻落毕,你附上陆沉的耳边。声音因为陷于情欲而有些沙哑。

    你能明显感觉到陆沉埋在你身体的分身又胀大了几分,他的眼睛似乎泛起些危险的光,殷红漂亮的眸子此刻红得动人心魄。

    “陛下,以后不许说这些话。”

    他恶狠狠的警告你,凝望着你们交合处,双腿被他捉住,腿根被打开到最大-更方便他进出的幅度。身下又诚实的更卖力了起来。

    一夜旖旎风光,自是‘倒浇红烛夜行船,鱼水同欢赴巫山。’

    你被他磨得说不出话,整夜整夜的折腾有点让你吃不消。只得第二天宫人来长乐宫叫你起床早朝时,才沙哑着吩咐下去备下碗避子汤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顺便问问能不能向太医院求一副男人早泄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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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朝会上,那些大臣倒一个比一个乖。

    前朝没什么大事,这些日子那些大臣都纷纷夹着尾巴做人。什么要批复的折子都早些时候交给了内阁拟定,预备着待会送到你的崇德殿。

    需要面议的事倒没几条。

    众人也不敢忤逆你,大多都是他们提出问题和对策。你从中挑出最合适的解决方案便交给有司拟旨施行就是了。

    你琢磨着这里面应该有几分有你‘鸩杀摄政王’搞得那些大臣人人的原因,余下的,也有左都御史蓝星袅两月前出京处理边塞事务,一时半刻回不来的缘故在。

    没了摄政王和那个悍臣在,你大权独揽在一身,这个女帝当得不要太爽。

    本来昨夜荒唐了一夜,腰酸的不行。看着早朝上一个个乖得跟小鸡仔似的大臣,心里也舒畅了几分。

    见完那些大臣,你自然摆驾崇德殿。

    天子承接天命驭万民的同时意味着全天下的权力和责任都理所应当的落在你身上。你不敢有丝毫懈怠。登基三年从来勤勤恳恳,做过的唯一件出格的事就是‘鸩杀陆沉’。

    女帝为了自己爱情,也为了天下权力不再被分散选择让人假死入后宫。你犹豫过,不曾后悔过。

    只是当真在太医院命人送来碗‘避子汤’时,才对你的这个抉择有了更深的实感。

    温润的天青釉装着深褐的药汤,静静的摆在你书案处。

    苦涩的汤汁,是一切一切的证明。你真的和陆沉走到了‘夫妻之实’那一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不可挽回了。

    那个摄政王永远在世人眼中消失不可能回来,取而代之的只有你后宫那位失忆的贵妃,未来的皇夫。

    案几上有堆得如小山一般的折子,都是些各地发生的大事小事和官员的汇报陈情,你看得脑仁疼,再加上口腔里苦涩的药味一直久久不散。你有些乏力,手撑在太阳xue处打圈。

    正闭目养神时,宫人通报:贵妃来了。

    你有些犹豫,可沉默片刻后还是叫人把他请进来。

    虽然大曜有条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对于陆沉是否真的失忆,你还有诸多疑问。比起心里乱猜个没完,你想着还不如制造环境试探一下。

    毕竟陆沉天纵英才,对政事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贵妃,他是个对前尘往事一无所知的人而已。

    若说他骗了你,那两者总归有差距,应该很容易能试出来。

    你存了这心思,可陆沉倒没有给你试他的机会。

    他走进来,只是让人收走了你书案上放着的见着药汁底的天青釉,换上他自己带过来的盛着蜜饯果干山楂rou脯的白瓷盘。

    看着他的动作,你忍不住问。

    “阿影到崇德殿找我来做什么?”

    “臣问了太医,他们说陛下要喝的避子汤有几味药材苦的很。臣想着都是昨夜我放纵无度的错,干脆带了些零嘴解一些汤药的苦。”

    陆沉说得诚恳,你有些为刚刚那些小心思觉着有些对不住他。

    “臣不知陛下怕不怕苦,只是想着借这个机会来看看陛下。”

    你听不出那话的真假,只是蓦然想起从前做皇太女时,有段时间夜夜发烧浑不肯吃苦药,闹着要吃东城那家糖点心。本朝有宵禁,除开三节,其他日子到了入夜商肆便会熄灯关铺子。是陆沉为了哄你,夜半三更纵马到你常吃的那家蜜饯商户家,用三锭金让老板连夜起锅给你现熬糖做点心吃。

    从前的陆沉应该知道你最怕苦了。可你现在望向对面男人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眸时,也丝毫没有从前的影子。

    你突然有些后悔,如若换个方式让陆沉陪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他就不会在你面前说他‘失忆’?无论如何,从前那些日子都回不去了。

    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了的酸醋缸般酸涩,那些蜜饯入口也不过是无味。好似那苦味的从心底般传来的一样。陆沉看出你不对劲,正开口准备安慰你时,殿外通传的女官的声音比他更早响起。

    “陛下,陛下。不好了,左都御史蓝大人提前回来了。这会子正在殿外候着,说什么都要进来。”

    你暗道不妙,整个人下意识的推搡着陆沉进殿内的隔间处,命令他躲在莲花璃纹的屏风后。

    “阿影,你先在这里躲着。后宫不得干政。被那死鸟逮住,她肯定又要说朕没有体统。”

    与对摄政王陆沉又依赖又忌惮不同,你对蓝星袅这个人完全就是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

    这女人是先帝的心腹,经常对你托大。职位不算太高也对你造不成什么权势上的威胁。只是动不动用规矩体统提醒你,又因为她家族和史官家是世交。如果开罪了她,你自己百年之后的清誉怕不是不想要了。

    更让你糟心的是,近日坊间因为‘女帝鸩杀摄政王’谣言四起。你在锦衣卫呈给你的条子那里,看见了她的名字。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把她打发出京,没想到她事办的那样快,今日便回来了。还第一时间往你的崇德殿跑。你好容易将陆沉在内间的屏风处藏好,远远便看见个绛红官袍蓝白发色夹杂的中年女子朝殿内走来。

    “微臣见过陛下。此次回京,正好先来求见陛下,亲自诉职,以示君恩浩荡。”

    你努力对这女人挤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微笑。可那人不等你赐座就自己先在擅自坐在了书案侧的一把雕花檀木。

    “微臣是先帝八年入仕的老臣了。从前同先帝共事便得陛下倚重,向来自由没规矩惯了。陛下念着对先帝的一片孝心上,不介意微臣这些失礼处吧。”

    你暗自腹诽,发誓今晚要让御膳房给你做烤鸟rou,可面上仍是一片笑意。

    “蓝大人为国为民cao劳。君轻民重,朕没理由追着这些虚礼不放。”

    瞧着她来,你心情愈加糟糕。盘算着如何打发她快些走时,她好像先打量起你来。

    “陛下果真小孩心性,这白瓷盘中装着蜜饯吗?是一边看折子一边还要满足口腹之欲?可圣人有言。君子卑以自牧。陛下如此贪图享乐,可不算是....”

    你听这些话听的烦,干脆用手中的奏章往书案上掷去,硬质和红木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打断了蓝星袅那些话。

    “爱卿求见朕不是来述职的吗?怎么尽讲些有的没的?”

    那女人似乎没有想到你会打断她,藏在绛红官袍下的身躯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而后从衣袖里拿出方折子。

    “禀陛下,在这里。”

    你烦她得很,全京城当年谁不知道她是坚定的三皇女党?恨不得在先帝的病榻前都要提废太女的事情。要不是先帝有旨赐她免死金牌不能杀她,你早就一登基就取她鸟头。只能一边明升暗贬,三天两头派她出京,眼不见为净。

    这次派她去边塞,还特意选了三皇女就藩的地方。再暗中派锦衣卫监视,就是希望钓鱼执法能够抓出些最好串通,谋逆的大错处,最好让她自请告老还乡。

    结果她倒谨慎得很,只有在京城暗自散发和你有关的谣言上有她只言片语。你只想干干净净的扳倒她,不想火烧到自己身上。于是现下只能忍。

    不过你倒想忍, 可耐不住你这位左都御史偏要咄咄逼人。

    那份述职奏章没什么问题,你没找她的麻烦,她倒一个劲找你的不是。

    “陛下最近身体有恙吗?”

    她瞧见了那碗盛着药汤底的天青釉,直接问你。

    你点头算了,默认。也不想和她多解释。

    “陛下凤体有疾,本身对社稷而言不算好事。更何况陛下登基三年来从未纳过后宫。国本未定,是取乱之兆啊。”

    你冷眼看着她唉声叹气的表演。

    “陛下是天子,国本之事不可耽误。如若凤体有恙,不如在宗室里选一位品行好的接入宫中教养。也是以防万一。”

    你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冷哼。

    “那依蓝爱卿之见,谁比较合适?不会是朕的三meimei吧?”

    女帝生子本来风险就大,像先帝那般风流后宫三千的女子,也是常备着避子汤,终其一生也不过两女一子。除了那个儿子天然不能登基外,余下的也就你和另一位同母异父的姐妹了。

    “可meimei年岁比朕还小,甚至去年才纳王夫。她也没孩子,就来催朕?若说先帝,她不也是等到登基十年后,才开始育子的吗?”

    若没有安定的朝堂局势,女帝生子本就容易动乱。难道要大着个肚子同那些朝堂老狐狸勾心斗角,生产时还要提防有无叛贼做手脚吗?

    “陛下,微臣也是关心则乱。毕竟生于皇室,总归有皇位继承。臣得到消息,三皇女已经诊出喜脉,消息不久就会传到京城。”

    蓝星袅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你,有一瞬间丝毫没了君臣之分。你有些明白过来,她之所以此次相见如此咄咄逼人,是她看透了你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纳后宫也不近男色,不可能给她变出个孩子来。而三皇女有后嗣。到时候皇位辗转或许还是落在她们那一脉。

    你怒极反笑,可不待你反驳,却见屏风后传出声不满的轻叹。

    “你这臣子做的好没分寸,居然管到陛下床帏之间来了。”

    蓝星袅觉得这声音熟悉,再一看从内室屏风后,走出来的身影。直直吓得花容失色,不负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态势。

    “鬼啊!!”

    你看着蓝星袅这一脸失态的模样,也不去追究陆沉擅自出来的不是。反而一脸从容的看好戏。

    陆沉此刻的神色有些凝重,或许他也想不到,从前一直被他压着的一号人物,想不到居然能在他‘死’后如此趾高气扬,挑衅女帝权威。

    只是想了想自己之前编的话,还是收敛了些不悦,可心下依旧算计了起来。

    “什么?臣是陛下宫中新纳的贵妃。叫做‘阿影’。这位大人错认人的本事如此高超,怕不是处理本职工作的时候也常犯错处。”

    蓝星袅此刻瞳仁仍然害怕的瞪大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又不服气自己吃瘪。

    “你一个须眉男子,不去科考施展自己的才能,倒在女人裙底下讨生活?你这种被困在后院的男人怎么知道我在前朝的英武?当日的摄政王,先前也不过是在我手底下服低做小过,现在他死了我还能登天子朝堂。”这些话似乎给她染上了底气。“你不过是个陛下是玩意罢了,敢给我甩脸子?更何况我一见你,就知道你不过是凭着那张和....”

    “放肆!”

    你实在看不过去,眼见着她要抖落出‘陆沉和摄政王’的秘密,及时阻止了她。

    “朕知道你因着之前先帝对你宠信有加又在当年立储一事开罪了朕,所以急于为自己找条后路。”你不去看她,只是把玩着手腕上那只进贡的翡翠桌子。口中的话却像是最后的通牒。“可是你有先帝给你的免死金牌,和多年苦心经营的同年乡党。朕警告你,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要不然本来朕能容你的,也会变得不能容了。”

    蓝星袅闻言还是有些心虚后怕,思索了番还是跪下行礼。当作请罪。

    “微臣年迈昏聩,可所思所想具是为国为民为君为江山。倒是陛下这位男宠,罔顾‘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不仅出入崇德殿还冲撞两朝元老。陛下该罚他。”

    你不置可否,可陆沉先于你一步开口回她。

    “臣无意冲撞这位大人,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为人臣子的本分。为社稷就盯着女人肚皮?未免肚量太小了些。更何况,大人,有所不知,陛下喝的那碗,是安胎药。”

    你一把拉过陆沉的衣袖,一脸震惊的望向他。可男人只是扯出个志得意满的微笑,示意你去看蓝星袅额发上的冷汗。

    偌大的崇德殿,因为陆沉那句话,变得落针可闻。

    陆沉暗自攥紧你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未曾起身的蓝星袅。示意你要跟她说些什么。

    “蓝大人,你也听见了朕的贵妃这番话,从今往后安生干几年乞骸骨回乡吧。到时候朕念着对先帝的孝心也不会薄待你。好自为之。”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