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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就是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机,只要稍微一问,就会一股脑儿全把秘密说出来,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免不了以后往“胸大无脑”的方向发展。至于哥哥……是个有亚裔特征的混血儿,他很年轻,正是应该读大学的年纪,但是却呆在乡下的豪华别墅里给孩子教钢琴课。 雷修对钢琴一窍不通,但是他看过那个男人弹琴。在晚上,他掀起防尘布,月光下,他在紫藤花架下弹起钢琴,优美的琴声让正在散步的雷修停下脚步。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却又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力量,在按下琴键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纤细的手指里爆发出来的力量直接影响着你的情绪和神经。当音乐如同行云流水般地从他指下流泻出来,那种如同被妖精魅/惑住一般的感觉,让他有种奇异的错觉,那一瞬间几乎移不开视线。 温柔又缠绵的曲子,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潺潺爱意随着乐曲升华起来,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将他所有的情绪调动起来,又像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了他。 直到那个男人带着他的meimei离开花园,雷修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偶尔”去接近那座房子的那对兄妹,反正傻瓜meimei总会跑来跟他搭话。 习惯好像成了自然,虽然总摆了一张冷脸,但是那对兄妹却一点也不介意,将大把的阳光撒给他。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钢琴前,而那个男人正在他的身边说着钢琴的基本知识,试图让他步入音乐的殿堂。 “你学的很快,”那个人有些惊讶地说,他的手里拿着乐谱,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笑起来,“我教了一个天才吗?” 雷修的嘴角微微翘起:“我学东西的时候,只是比别人更专注。” “是吗?”男人微笑起来,带着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 他的保镖还没将这对兄妹的资料给他,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他们,不,喜欢他,甚至无视那些严厉的家庭教育。也许那里有他想要的一切,温暖,毫无防备的笑容,亲情以及……那个人。 “你在听我说话吗?”费澜的手在雷修面前晃了晃,冷不防被对方握住,“回神了吗?” 雷修握着对方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对方柔软温暖的皮肤下,有血液奔腾着流过,能感觉到对方略微纤瘦却坚硬的骨骼——太好了,他还活着! 他没有在那个漂亮的花园,没有在那具冰冷的棺椁里,没有在黑暗的另一个世界,他在这里,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 “我在听,”他轻声说,他的语调如此温柔,让另一个人愣了愣,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我们雷家……”雷修说这句话的时候顿了顿,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自称,他将费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做的是军火生意。” “那是非法的……”费澜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费澜这样惊讶的表情,雷修意外觉得很有趣,看起来就像吞了一个鸡蛋一样:“我以为你多少知道一点呢。” 费澜换了个姿势,他知道雷家可能会涉及一些不太能公开的生意,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生意”。老实说,就算是黑手党闻名世界的意大利,军火生意也是相当隐秘与严厉的,当然,其中的利润也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危险总是伴随在军火贩子身边。他看向雷修,他认识这个男人十几年了,从他还是一个孩子开始,就表现出一种冷漠与淡然,他不会轻易向人敞开心扉,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大多视而不见。 而现在,这个男人带着微笑看着他,他在大学里做音乐老师,是一名世界知名的钢琴家。而在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中,这个已经收起了那些冰冷与抗拒的外表,变得温文尔雅,容易亲近。 但是就像捕猎的野兽暂时收起利爪,他从未改变,他来自一个走私军火的家族,从小就与别人竖起一座坚实的墙壁,无论在任何国家,走私军火都是重罪,每个成员都应该小心翼翼……现在费澜终于了解到,为什么年仅十岁的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强的防备心理,会那么孤僻和沉默。 “这是家族生意,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好歹盈利不错,”雷修看到费澜眼中暧昧不明的阴影,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我想你可能觉得有些意外……我也希望世界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但是,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而费家也是如此。” 费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个世界上不乏黑暗与危险,只是没想到会与他这么接近。 “那么……费家呢?”费澜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渴,对方很体贴地为他倒上咖啡,“雷家是做军火生意的,那费家……不会也?” “不不不,”雷修笑了,“费家从事的不是这种生意。” 费澜顿时松了一口气。 雷修继续说:“费家主要从事的是情报工作。” 一句话,又让费澜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情报工作?那是什么?费家跟政/府又没关系,搞什么情报工作?黑道的行业里有这一行吗? “费家的人脉很广,在很多地方都能说上话,”雷修为费澜解释,“比如你想杀一个人……” 他还没说完,另一个人的脸色就开始发白,于是雷修马上改口:“我是打个比方,别担心,我是说这种情况下,费家可以帮忙牵线,有什么要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拜托费家去打听,总体来说,费家的情报网够大,能做到费家这样的,没有几拨人。” 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听起来仿佛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是确实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什么走私军火,什么情报网!这个家里,好像只有自己才是正常的——确切来说也不是,毕竟自己是重生的…… 原本平常的家,这会儿让费澜感觉就像是住了妖魔鬼怪,郁闷的是,其中还包括了自己。 “那我jiejie说一年后要我接手生意……不会是?”费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但是现在还用在意这些小节吗? 雷修听到了以后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费家这几年好像打算洗白不做了,费樾薪在国内做的大多是合法生意,我想她说的‘生意’应该就是正常的合法的生意。” 费澜松了一口气,他是胆小市民,能不犯法就不犯法,费家似乎还搞的挺大,真要让他一个钢琴演奏家去接受什么黑道世界里的情报工作……天啊,想想就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