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莺入怀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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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儿?, 密友之间都不见得能开得了口?, 更别说对这么一个外表冷淡、内心狂野放浪的家伙了。 林知雀自知不应该,若非走投无路, 绝不会找上门。 谁知,她还踌躇着不知这么说,这家伙竟然?主动提起?,还一口?答应。 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迫切,仿佛遇上心烦的状况,想?听她立刻应下似的。 主意怎么变得这么快?都快不像他了。 ......这家伙向来心眼多,该不会别有图谋吧? 林知雀胆怯地望着他,忽而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得这么快。 她的脑袋几不可查地兀自晃了晃,似是在否认方才的冲动之举。 但话?都说出?去了,她亦急需接近侯爷,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他身前。 “怎么,不想?了吗?” 裴言渊俯视着只到心口?的姑娘,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自然?也?没放过她眼底的躲闪和迟疑。 尽管一闪而过,很快埋藏在羞怯眸光中?,可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而觉得十分刺眼,哪怕已然?藏好,却好似还在眼前浮现。 之前她从?不会犹豫,反而是满目星光,希冀他能“教”她。 如今勾搭上了兄长,当众卿卿我我,想?来很少记起?身处废院的他了。 思及此?,裴言渊愈发不悦,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时,如同硌到了石子一般烦人,嘲讽地勾起?唇角,压下眉眼间的异样。 这才过去多久,她连心上人都能轻易改变,兴许当初对他也?没多么用心吧? 他们共处的日子不算短,她连爱意都不敢说出?口?,只在马车内放肆与他贴近。 而她与裴言昭才相?识几日,竟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 裴言渊暗中?攥紧手指,稍一用力,指节发出?“咯吱”的脆响。 他逼着自己打住不可抑制的思绪,收回可笑的揣测,把注意力从?这姑娘身上引开,渐渐冷静下来。 方才问起?她,是否还想?嫁给那人时,她点头?了。 曾经她对他的爱慕坚定执着,付出?诸多心血,应当不是撒谎。 定是裴言昭经验丰富,这姑娘天真无邪,很容易被他诱骗。 无妨,兄长那些伎俩,他并非不会。 只要及时介入和纠正,她在兄长与他之间,大抵还是偏向于他。 裴言渊反问她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语调有一丝怪异。 说不上缘由,只觉得与之前不大相?同,生怕她听出?来似的,轻咳一声掩盖,孤傲转过身,冷冷道: “不愿便罢了,你走吧。” “嗯?不不......” 林知雀蓦然?回过神,杏眸亮起?明丽光彩,连连摆手解释,讪讪道: “我自然?是愿意的,方才那是.....” 她顿了顿,心道总不能告诉这家伙,方才是怕别有用心,话?锋一转,感激道: “那是高兴过头?了!” 说着,林知雀扬起?纯澈的笑意,白皙的面容泛起?桃粉,阳光下能看见细小绒毛,满脸皆是真挚。 见裴言渊淡淡应声,眸中?怀疑褪去些许,她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揉着僵硬的腮帮子。 这家伙太过敏锐,真是什么都看得出?来,险些露馅。 眼下解决问题才是最要紧的,就算忧虑颇多,都只能暂且不管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这家伙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忍不住问道: “你为何又愿意教我了?” 裴言渊悄然?移开目光,薄唇抿在一起?,眸中?闪过几丝混乱和困惑,漠然?道: “我久居于此?,光阴寂寞,打发时间罢了。” 语毕,他拧起?剑眉,愈发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补了一句道: “你不想?的话?,可以离开。” “我哪句话?说过不想??” 林知雀奇怪地瞄了这家伙一眼,不高兴地嘟起?嘴,疲惫地扶额。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他主动想?教她,却三番五次让她走,非要端着架子似的。 若非她没有心情,倒真想?故意拒绝他,看他是否还这副德行。 林知雀懒得计较,只想?快些掌握接近侯爷的诀窍,迫切道 “那......现在可以开始吗?” “你很着急?” 裴言渊回眸凝视着她,不禁弯了唇角,仿佛找回从?前那种淡定从?容,欣赏地问了一声。 越是着急,就越是在乎。 看来她果真偏向于他,依然?满怀热切。 “我......” 林知雀咬牙切齿,恨不得钻进这家伙的脑子里看看,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为何每句话?,都接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婚嫁大事?,亲人进京,她当然?着急啊! 奈何这种事?儿?急不得,向他讨教就很是违背礼教了,再表现得急切些的话?,这家伙怕是又要多心。 “不急,且过几日。” 裴言渊闲散地负手而立,如从?前那般不紧不慢,像是一切尽在掌控,幽深眸光暗藏笑意: “府中?多有不便,会有人带你出?去。” * 书房院落中?,早春花朵开败了大半,风一吹,满地皆是花瓣。 侍从?错落分布,不敢不尽心,宽敞的院落一时间多了不少人。 千帆疾步闯进来,满面皆是急迫,一挥手让众人退下,火急火燎地闯进书房,紧闭门窗,跪着呈上一份卷宗,气息微颤道: “侯爷,出?事?了。” 裴言昭不明所以地抬头?,接过案卷草草扫了几眼,清俊面容骤然?凝滞,厉声道: “苛待手足,德行不端......哪个言官上疏的?” 他狠狠把卷宗摔在地上,泄愤般碾压好几下,冷笑之中?难免慌张,烦躁道: “罪奴生的孽障,天生只配在那儿?自生自灭!再说了,这是老侯爷在世时定下的规矩,从?不外传,怎会莫名被人参一本??” “属下打探过,是四皇子的人。” 千帆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卷宗,小声问道: “四皇子为何知道二公子的事?儿??难道他和二公子有所联络?” “蠢货,怎么可能?” 裴言昭厌弃地瞥了他一眼,呷了一口?茶顺气,思忖道: “竹风院早就查探过,也?一直派人盯着,他不可能出?得去,四皇子虽出?身不好,倒也?不至于看得上他这个废子。 定是春日宴那回,五皇子与侯府太过密切,四皇子颇感危机,才想?借此?打压侯府。” “是是,还是侯爷想?的周到。” 千帆顺着他回答,额角渗出?冷汗,擦拭道: “如今这奏折都送上去了,五皇子的意思是,不能因小失大,且做出?宽仁的样子,待此?事?过去再说。” “......宽仁?” 裴言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极其不情愿道: “圣上知道他囚于废院,难不成要把他放出?去?” “五皇子说,侯爷自己掂量,他只管面上的事?儿?。” 千帆沉声答话?,继续解释道: “侯爷忍耐一回吧,料他就算出?去了,也?做不成事?。” * 从?竹风院回去后,林知雀每日都在倚月阁等消息,姑妈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边角都快烂了。 无论?看了多少次,她下回翻看时仍会扬起?笑意,杏眸满是期待。 独自在京城这么久,终于要有亲人了,日后能相?互依靠。 这几日,她也?试着去见裴言昭,在书房廊下让人传话?。 但所有人都说,侯爷遇到了棘手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 林知雀如释重负,仿佛为自己找到逃避的理由,径直回了倚月阁,没有一丝犹豫。 又过了三日,她实?在等得着急,亲自去了趟竹风院。 “可巧了,姑娘来的正是时候。” 嘉树打开院门,满脸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道: “公子要带姑娘出?去,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