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爱是逃亡(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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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在床上才会叫我丘哥,或者说只有涉及到性爱的时候他才会叫我丘哥。这个称呼就像是我俩之间的一个暗号,代表着求爱或者发泄。 我第一次见他时,还只是一个靠打黑拳为生的普通烂人,那时我身边的人都是见不得光又不得不活着的普通烂人。 那时他也不是他父亲百依百顺的好儿子,他骨子里的变态扭曲在优渥的家境的助虐下疯狂生长。他只是简单的为了追求刺激,就踏入了我们互相伤害争斗才能存活的垃圾场。 好巧不巧,他的对手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手真的很不错,比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要好,很可惜,我是小部分。我打拳没有章法,但是胜在抗揍。 他被我打倒在地五次,我被他打倒三次。最后他脱了力,躺在拳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台下的欢呼声和掌声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但是我总能听见他急促又沉重的喘息,我想要下场却鬼使神差地把他搀起来带回了我休息的位置。 他坐在我的椅子上,头顶是昏暗的灯光,照的他深邃的眼睛隐在了阴影里。他问我我的名字,我说在这里大家都不用自己的名字。他却威胁我说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我耗不过他,只说叫我丘哥就好。 他请我做他的贴身保镖,他会为我找各种教练,薪资不会比我打黑拳低,但是风险会比现在更大。 他果然是个疯子,差点被我揍死就为了找一个保镖。 他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给我留了名片让我随时联系他。我说不用,我跟你走。 我也是个疯子,命对我来说是最不值钱的。 而且,我也想去试试看在阳光底下活着会是什么感觉。 我们第一次上床是他骗贺天杀了他救下来的小狗那天。我家里多了一只死里逃生的流浪狗,和一只情绪低沉的赛级狗。 贺呈进门之后只做了一件事,坐在我的沙发上一直抽烟。抽了几乎一整盒,我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死在我这里,夺过了他手里的烟盒随手扔了老远。 他抬头瞪我,眼里密布的红血丝像是在夕阳下爆炸的汽车,碎片溅了满眼。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只知道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他应该永远阴险永远做电影里深藏不露的大反派,而我想让他永远得意,永远逍遥法外。 “贺呈,别他妈像个娘们。”我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和我对视。他对我的突然发难也不恼怒,只是照样红着眼盯我,但是眼中的情绪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说,丘哥,让我cao你。 我和他像是抢食同一具尸体的鬣狗,谁也不让着谁,在地上撕扯着拳脚相向。没有章法的出拳然后打到对方身上,疼痛无所谓,死活也无所谓。房间里回响着拳头撞击rou体的声音,受惊的流浪狗用自己最大的嗓门为我俩配乐。 我的意识在这场发泄的互殴中越来越清晰,我没有任何感情或者人格的自我,唯一想要的只有让贺呈高兴,他高兴了我才会有存在感和满足感。 我骤然收了拳头,抓住贺呈的双手按在他的头顶上,紧紧的盯着他。我想要从他的眼中获取一些信息,比如他到底是真的想cao我还是单纯的在羞辱我。 察言观色一贯不是我的长处,更何况我们两人纠缠着的粗喘声极大,这让我的脑袋变得越发朦胧。 他被我按在身下,猛地抬起头撞上了我的唇。我脑中好像也有一辆汽车在夕阳下爆炸了,而此刻与我接吻的贺呈正在拉着我逃离现场,我在这一瞬间决定和他亡命天涯。 我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开,再一次紧紧盯着他。这次,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许多东西,爱,欲望,愤怒,还有我。 我俯身舔上他被我打破的嘴角,铁锈味蔓延了我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我站起身,把贺呈扛到了我的肩上,直直的走进卧室。当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的时候,贺呈已经被我扔在了床上。我们两个像世界末日前挣扎着要拥抱的情侣,争分夺秒地向着对方跑去,然后把对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 事毕,我又累又疼又爽,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瘫倒在一片凌乱的床上。 贺呈点了一根烟,为我处理身上的伤口。他时不时把烟灰掸在我摊开的手心里,烟灰有些许温热,轻飘飘的,像是刚刚处在极乐之巅的我自己。 我趁他不备把烟灰一把抹在了他的几把上,他抹了烟灰向我后面探去,我笑着想躲却没有力气。 我俩在床上打闹着,身下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再度进入我体内的一瞬,我清楚的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谢谢你,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