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挖掘机一起穿越了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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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璇境的修士隐匿身形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相?较于?门内其它开阳仙人,我?又恰好是最擅杂学的那一个。” 张飞鹤说:“若是早早出现,凡人肯定会变得精神拘谨,反倒没办法好好听你讲学。” 说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对方既是提前过来又现了身,自然没有让他在这里等上一天的道?理,简单交流之后,尹新舟当机立断决定收拾东西提前一天回云镜湖。当地?居民虽然听讲道?很意犹未尽,但?也并未出言挽留——江之月说得很明?白,等忙完了仙家?事以后,她们还会再回来监督工坊的建设,日后若是出了成果,还要再扩大“产线”,造些仙物出来! 此时可不流行画饼的说法,仙人一言,那自然是驷马难追,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几代人都能?端上这神仙饭的金饭碗! 而张飞鹤注视着人群,默默将一个集音的海螺收回了袖中。 ——他确实听了很久,而且都录下来了。 第52章 几日不见, 明镜宗已经做好了探索秘境的准备。 直到这时,尹新舟才?彻底得知关于此次秘境最关键的内容——踏入这一方秘境的所有人都会被强制回退到修为天珠天玑的状态当?中。 恰巧符合此次试青锋的比赛标准。 窦句章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提前?经历了霞山门内的一通耳提面命,意识到他们除了可以?分享秘境当?中的秘宝以?外?, 更加重要的任务是尽可能探明秘境当中的情报,除此之外?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 几乎是日日都被蒋钧行揪住练剑,每天都浑身疲倦地睡着。 剑修大?多乐于精进剑法?,于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在痛并快乐的状态。 见到尹新舟以?后, 窦句章也难免抱怨:“以?前?从来没被练得这么狠过,他就这么着急?也不知道这人自己在天璇的时候练剑究竟是什么态度。” 重点是, 会不会偷懒。 尹新舟一敲他的头顶:怎得几日不见,就已经开始学会编排门内玉衡境的仙长了。 “还不是因?为练得太过, 凡人若是按照这种练法?,估计早就——按你之前?说的,要猝死了。” 窦句章先是很大?声地抱怨了一句这个, 随后迅速瞥了一眼四周, 缩小了音量:“之前?你过说的,我在那些通过了试青锋的人当?中找了找,大?部?分人都来自于各个大?宗门,即便是有些小门小派, 但也都能够寻到来处, 没见那种无根浮萍一般的散修。” 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至少尹新舟自己不相信他们只是为了在试青锋当?中杀几只妖兽, 费尽心力混进来一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但若是确实没有可疑人员……她的视线扫向更远处:那就要考虑考虑这些大?宗门当?中的弟子有没有人被调包了。 不管怎样说, 自己在这些通过试青锋的仙门弟子当?中形象十分稳定, 属于那种有点小聪明但缺乏根基的炼器师,入仙门的时间?很晚但才?华不错, 不太容易成为树敌的对象。 因?此,在自己没有明显做出危险动作?的前?提条件下,应该不太容易会被针对。 想到这里?,尹新舟略微放下心来,开始认真进行秘境探索之前?的准备。 子弹的储备还很充裕,但是达丿姆弹用?的铅弹头在这次的试青锋当?中被消耗得很厉害,尹新舟此番在离开之前?特地嘱咐门内再送些制好?的铅弹回来,材料的耗补等她回山之后再付钱——或者用?秘境当?中取出来的天材地宝来抵债也可以?。 传信纸鸢能够带的消息很有限,但远在霞山的岑守溪还是寄来了一封慷慨激昂的信件,信中所有内容简约出来表述就只有一个意思——这点东西还要额外?说明,你是不是看不起人? 随信附赠的还有一张纸条,内容在别人看来有些语焉不详,只说是“你之前?提过的设想我们已经在尝试了,若是有新突破的话,日后再去信来联系你”。 尹新舟将?纸条和信件都妥善收好?,又从山门寄来的包裹当?中收到了一木匣共计二十颗的铅弹。 漆黑的弹头,黄铜色闪闪发亮的弹壳,能够映照出人影的表面透出一种工业特有的美感。 “你用?的就是这东西啊。” 窦句章拿起其中一颗,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对着黄铜弧面观察自己的倒影:“靠机关很快地把这东西打出去?” “嗯……差不多。” 步丿枪的原理说简单也很简单,一直没有大?规模广泛使用?,也只是由于膛线和量产子弹在如今这个时代里?造价实在太过高昂。 相比而言,作?为剑修的窦句章需要准备的内容就非常少:他的剑一直都随身携带,此次山门内寄回来的物资当?中也只不过给他多带了几天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防止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被蒋钧行练得太狠,真的进入秘境以?后反倒肌rou拉伤。 林纬星做了些泛用?解毒的药丸,来给霞山门内入选的弟子们一一分发;张飞鹤本人也难得写了护命的符咒,据说贴在自己心口位置的话,如果受了致命伤就会发挥作?用?,能够让人多支撑一段时间?——撑到撤出秘境或者等来救援。 求救手段是每人一簇的红色拉烟,里?面填了特殊的燃料,原理和烟花差不太多,如果在秘境当?中看到有同门道友释放拉烟信号,有余力的人都要尽己所能前?往救援。 在秘境当?中,他们虽然像是试青锋当?中一样存在竞争关系,但更优先的是最大?限度地保障生存。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和江之月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大?家基本上都在讨论怎样安全地探索。” 窦句章说:“在这个秘境里?,我们比那些高境修士还有优势,至少进去的时候我们还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也能预先有准备。” “既然有意进入就会被强制调整到天璇境的秘境,那有没有什么立即剥夺所有人灵力、全部?变成凡人的地方?” 尹新舟突发奇想,回想起自己穿越之前?原本所属的世界。 “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没有灵气自然就没有灵植和秘宝,而且若是要被强制同步到没有灵力的状态,我说不定会直接变回六七岁的年龄……” 窦句章回想了一下自己总角年纪的模样,精神抖擞地打了个哆嗦:“那还不如直接招募凡人进去探索。” 说完,他看了看尹新舟身上背着的枪剑,语气古怪地补充:“不过你倒是最合适这样的地方。” “我本就是从这样的地方来的。” 尹新舟又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早便说过了,是你不信。” * “有好?东西,给你听听。” 蒋钧行原本在房檐下打坐,脸颊一侧突然被贴了个冰凉的螺壳。 这是用?来收音的法?器,一开始炼制出来的用?途是给临终之人传遗愿,毕竟青州通信不便,早些年妖兽肆虐的时候若是情形紧急说不定连骸骨都带不回来,只能尽量多留些口信,以?供拿回去反复听聊以?慰藉——总之基于设计思路,原本是个让人看到了就容易感慨系之的炼器产物,如今被他随便拿来乱用?,显得十分大?逆不道。 蒋钧行:“……”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 若是师兄做的每件怪事?都要提一嘴,任谁都会觉得精神疲劳。 他看着对方,于是张飞鹤又催了一句,让他快听。 于是蒋钧行将?罗壳靠近耳朵,里?面传来清晰又熟悉的声音。 ——是那个人在“讲道”。 虽然这种事?情在凡人眼里?惊喜又感激,但在大?多数高境的仙人眼里?,才?天璇境的修为就敢出去“大?放厥词”,实在是有失大?宗门的体面。更有迂腐者会认为,自己的道心尚且不稳就胆敢去教导别人,即便是凡人也不应当?遭受这样的蒙蔽。 但新舟师妹的情况又有不同。 张飞鹤由于当?时自己所处位置的缘故,录音内容里?除了尹新舟的讲道以?外?,还有当?地凡人们的交头接耳。 伴随着她现?场演示的实验,旁听的人当?中其实有不少人在压低了嗓音窃窃私语。这些内容里?有的很幼稚浅显,有的明显是话本看多了听来的编纂胡话,但伴随着讲课内容的逐渐进行和尹新舟本人有意识的诱导,大?家最终还是将?思路逐渐转移到了“空气当?中有多少种构成因?素”上。 “至少有一种东西能让人喘气!” 有人说:“我小时候经常拿一个用?来喝水的牛皮水囊玩,将?这个水囊吹鼓以?后再吸气,吸瘪了以?后再吹鼓,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就会觉得心胸憋闷,一定是因?为里?面的清气被用?掉了,吐出了浊气。” 清气能让人神志清醒,而浊气会使人头晕脑胀,空气便就此分了清浊。 天清地浊,天动地静[1]。 那人语气笃定地说道:“一定是如此!” 他的发言引来了周围人一片压抑着的哄笑,但尹新舟并没有否定这个答案,她说:“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试验——不论结果如何,这种对世界的探索都是值得鼓励的。” 而她鼓励的方法?是,给出了大?家半个答案。 “我不能说它的名字,因?为这仍需要你们继续向前?摸索。” 尹新舟说:“但我可以?提前?公开一部?分答案,那就是,令火焰燃烧的和令人呼吸畅通的,是同一种气。” 海螺当?中清晰地记录了周围人的呼吸声。 蒋钧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也跟着这些背景音一样,一起停滞下来。 “怎样?讲得不错吧?” 张飞鹤说:“我听了都觉得可信,待回了霞山,也打算抽时间?做一下她所谓的「试验」。” 相比于凡人临时拼凑出来的物品,他那儿的法?器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定能得出更加精确的结果。 而蒋钧行则在想,若是她早年求学听到的都是这种级别的课程,从引导到试验一路循循善诱下去,那听他师兄的课觉得讲法?一团乱糟听得水土不服,也很容易理解。 ——他那个讲法?确实不太行。 不知自己正在被暗地里?嫌弃,张飞鹤还在兴致勃勃地畅想,说若是讲旁的内容也能讲得这样好?,干脆收她做自己的弟子,学完了符术以?后就多录点音放出来当?讲课范例,省得他以?后还要隔三差五抽空在门内开符术扫盲班——扫盲班这个词汇也是从尹新舟那儿学来的,扫除盲昧,以?正视听,确实十分贴切。 他向来是个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是所有弟子当?中公认的杂学最广。 但蒋钧行皱着眉头说,不行。 张飞鹤一乐: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仙缘,不是自夸,我在霞山随便找哪个外?门说要收徒,不会有人不同意——难不成你想截胡去教剑?就她那身筋骨,想把霞山九式学得有点模样都起码要十年,而想成大?才?估计得要下辈子了,你能有这个功夫? “……” 那肯定也不行。 这句“不行”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说完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惊讶,诸多道理在心中转悠了一圈,得出的结论是,当?师兄的徒弟确实好?处极多。缺点大?概是要禁得住他的唠叨和折腾——但他们这些师弟妹被折腾这么些年也都还过得去,总不至于有了徒弟以?后他就会变本加厉。 一言以?蔽之,是无本万利的好?事?。 那么为什么不行?张飞鹤等着他的反驳,还以?为他要说“去剑阁那儿更合适”之类的话,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来,房檐下面是连绵不绝的沉默。 他伸手捂脸,指缝里?露出感叹:不愧是你。 张监院俗务诸多,和自己师弟聊天的时间?也是挤出来的,显然经不住这种每个问题都得想上一想的空耗,将?海螺留在这儿之后就又来去如风地消失。蒋钧行将?录音又听了一遍,越听越觉得他师兄挑徒弟的眼光很不错,这段尚未敲定的师徒关系里?有毒的明显是师父,但——整个霞山又确实没什么修为高又更合适的人了。 他看着自己身侧的剑,没哪个时候觉得和现?在一样糟心。 “这会是天下最为锋锐难当?的剑。” 许多年前?,在师父还有精神指点他们几个的时候,他在所有弟子里?第一个拥有了获得本命剑的资格。师父同他阐明了利害,很直白地表示,这剑骨是烫手的山芋,兴许一辈子也等不来驾驭它的那一天,“以?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建议你用?它来做剑”。 但总要出一个守剑的人,那时候时冯雪意刚刚战死,连带着时千秋的精神状态也极为不佳,甚至于道心不稳内需亏空。张飞鹤的剑路一般,而且修为比自己还要低些,于是大?家最初的打算是让姜师叔接下这份责任。 当?事?人本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他作?为下一代中天赋最好?的弟子,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我能撑得更久。” 他说:“而且说不定能降服这把剑,不至于让姜师叔生生折损自己原本的本命剑来做这个。” ——这对剑修而言尤为残酷。 当?初的态度守正不移,直到现?在也不曾后悔。对于如今张飞鹤动了收徒心思这件事?,蒋钧行想来想去,觉得霞山下一任掌门落在他师兄身上的概率极高(考虑到剩下的人都不爱干动脑子的杂活),而对方若是答应立刻就会变成未来的掌门首徒,前?途一下子就广阔了不少。 至少要亲自去问问,探探对方的口风,不能因?为自己来路不明的情绪耽搁了别人的仙途,他想。 十分钟后,尹新舟惊恐地听说了张飞鹤博导想要抓她来当?代课老师和免费劳动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