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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捏着刀,中等身高,微胖的男人朝自己冲过来。 眼皮被撑开,瞳孔收缩,那人嘴里大喊着“去死吧”,项又驿皱起眉,捡起边上的一个罐头丢过去,那人挥刀撞开,径直往项又驿冲了过来。 就在刀尖着面之前,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双暗黄的手似乎被硬生生折断,项又驿睁大眼,只看到小刀坠地,清脆之后,是对方撕心裂肺的痛嚎。 那朝着项又驿挥刀的男人被许辞掐住脖子高高举起,他惊恐的看着自己悬浮在半空,目眦欲裂,惊惧在心中升腾,尖叫着哭喊着,身体又被重重丢下,侧脸着地,发出一声闷哼,口腔里的牙齿都似震碎,他昂起头,艰难喘息。 项又驿站了起来,低头看去,许辞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脸上,他弯下腰侧过身捡起地上的小刀,闪烁银光的刀刃对准了那狰狞着不停颤抖的脸。 项又驿看到许辞眼里的深沉,是一片如深渊的狠戾,他心里一紧,却在下一秒,许辞放下了刀。 他身体起伏,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几秒之后,站了起来,回过头看向项又驿,他朝他的又又露出笑容,还是稚气十足似少年时的灿烂,他说:“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了他。我只是要让他知道,伤害我可以,伤害项又驿却不行。” 警方很快就到了,扣住了行凶犯,还需要项又驿去警局录口供。 项又驿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许辞蹲在边上碎碎念,“柿子都烂了,刚才就应该多揍那个人几下。” 项又驿瞥了一眼周围的几个警察,扭头对许辞轻声道:“回头再给你买。” 许辞撇撇嘴,伸手去摸了一下项又驿的手。 去警局录口供回来,已经九点多了,那个行凶的男人是之前在网络上造谣许辞的主力军,项又驿发出起诉信后,他就收到了很多私信,让他去道歉,让他对面对。 可人有死角,再加上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从不觉得自己竟然能用语言去伤害人,甚至杀了人,他甚至对别人说,是许辞软弱,他自己有病,没病的人怎么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自杀。 这般言语激起了众怒,于是又是一波人rou辱骂,只不过这一次被践踏的对象成了他。 项又驿听着他的哭诉,面无表情。 有些人可以被同情,可有些人不配被怜悯。 他不想再听下去,录完口供后,便离开了。 从警局出来,项又驿坐进车里,他把车顶灯打开,侧头看向许辞。 在暖黄色的光线里,许辞漂亮的五官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脸颊是剔透,颊面上细细的绒毛都能清晰可见,鼻尖微微翘起,嘴唇的颜色浅淡粉色,他朝项又驿伸出手,绽开笑,问:“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要吻我吗?” 项又驿把手覆在许辞的掌心里,像是捏着一块冰,他打了个哆嗦,现实把他打回谷底,这冰凉的触感,告知他,许辞死了。 自许辞回到他身边后,项又驿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可此刻,波及到他,又重新被扯开硬生生的摊在了他面前,想忘记想凑合都难。 他攥紧了那片冰冷,心里蔓延开压抑,他问:“小辞,为什么要自杀?” 许辞一顿,他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缩,却被项又驿狠狠拽住,他又说:“你不是那样软弱的人,而且阿姨说,你试了新的药,那种药对你的身体起了作用,你在慢慢恢复,你……” 许辞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项又驿,对他轻声道:“都是假的,那种药没有用,我吃了之后还是很不好,可我不想让我妈担心,就和她说我不疼了,可我还是每天痛得要死,全身都在痛。 网上那堆人骂我,其实我是不在意的,可他们打给我妈,日复一日的sao扰,我妈每天都哭,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强,以前有你护着我,那个时候没人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想着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好一些。 我很软弱的,又又,我就是很没用,你是不是失望了。” 许辞没有等到项又驿的回答,他心中慌乱,抬起头看他,却见项又驿在哭。 他很少见到项又驿哭,大部分时间,项律师都是自持稳重,眼泪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不存在的,可就在这短短几天,他似乎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许辞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又又”,身体就被项又驿狠狠搂住,抱在怀里,项又驿咬着牙,骂他“傻瓜”,他哽咽着闷声道:“你应该和我说,生病了就告诉我,不应该偷偷离开,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不在了,我有多难过,分手之后,我以为你会好好过,好好生活,却又听到你死了…… 许辞,我当时就想等我这个案子办完,拿到这些人的道歉,我就去死,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是没有意思,没有了爱,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提不起劲,吃不下饭,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对方,想着他在做什么,他过得如何,离开我是否很开心,找到了喜欢的人了吗? 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念头,充斥在脑海里,连每一次呼吸都是忐忑小心,恼怒地想着,明明和他一起活在这片天空下,明明一直在熟悉的地方逗留,却为什么,连一次面都不曾再碰见。 后来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瞒着自己偷偷死了。 那种心痛,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 10 第一句“我爱你”,是谁先说的? 一开始也不会说什么rou麻的我爱你,而是我喜欢你,大部分的交流都是被好喜欢你,想你了,怎么还不下课,周末一块去图书馆吗,食堂的饭好难吃……充斥着。 交往是从一个眼神交流都会躲避的“困境”里脱离出来的,在那个隆冬的大雪天里,穿着厚厚的大衣,刚刚下了晚自修,他们并肩走在一起,高个一些的少年会刻意用肩膀撞着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好几下,乐此不疲的玩笑着。 项又驿侧头无奈地看着他,“小辞,好好走路。” “不要。”许辞说着拒绝,还抬起手,摘取了手套,钻入项又驿的衣服兜里,紧紧拉住口袋里的手。 项又驿微微一震,许辞耳廓飘红,他低头凑过去,在项又驿耳边小声道:“我喜欢你。” 第一次牵手是在大雪天,许辞攥紧了项又驿放在口袋里的手,说着我喜欢你。 项又驿的掌心里出了一层汗,被拉到校外,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听着许辞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身体里的好像被塞满了瓶装的汽水,被喜欢的人捏在掌心里摇晃,而后拉开铝环时,沸腾的气泡涌出,是不受控制的,满腔的想要述说的喜欢,在此刻冒着泡,争前恐后的想要让对方知道。 是的,我也喜欢,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喜欢到少看你一眼都觉得遗憾,喜欢到…… 项又驿终于是忍不住,张开手,一把抱住了许辞。 他说,“我也喜欢你。” 爱意在心里铺满,陋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