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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这大冬天里,他穿的还是许多年前的夏装校服,皱巴巴套在身上。 他扯着衣领,不怎么舒服,看着呆楞的项又驿,许辞瘪着嘴,凑过去,冰凉的手拉住项又驿的手臂,可怜兮兮说:“又又,你就真的要给我烧几件好衣服了。” 7 是狂喜! 项又驿张开手,拉住许辞的手臂,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 比他高了些许的消瘦身体被他紧紧搂住,项又驿咬着牙,声音是挤出来的,“你去哪里了?” “又又,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在白天,你看不到我。” 许辞抬起手轻轻抚着项又驿的后脑勺,“出去吧,外面的人都看着你呢。” 项又驿一愣,侧头看去,敞开的电梯门外站满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从旁人眼中,他此刻像是在演一出双簧,项又驿抿嘴,收回了手,掌心垂放在裤子一侧,手指却不自然的弯曲着,他从电梯里出来,人群立刻避开,项又驿低下头,拽着许辞匆匆离开。 走至车库,最近车内,项又驿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双手压在许辞的肩膀上,他身体前倾,吻住了许辞。 许辞靠在车里,抬起手抱住项又驿的腰。 吻像是在舔一块冰,项又驿感受到许辞身上的冰冷,舌尖卷过缓缓退后。 他与许辞鼻尖相触,项又驿垂眸,鼻息呼出,许辞则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项又驿开口问:“只有在天黑了才能看到你?” 许辞点头,他说:“到了白天我就没办法在你面前化出实体了。” “我还以为你又离开我了。” 项又驿的肩膀塌下来,他趴在许辞身上,把脸埋在许辞的肩膀上。 许辞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我既然答应你的,就会做到。” “别离开我了,我真的会崩溃。” “不会了。” 许辞双手捧住项又驿的脸,四目相对,他抬起头,把项又驿眼角的泪渍吻去。 他笑着说:“又又宝贝成了个爱哭鬼。” 项又驿一顿,耳廓瞬间通红,他从许辞身上离开,坐直回去,他双手摁住方向盘,低咳一声,脸上是慢了半拍缓缓浮起的薄红。 “去买衣服吧。” 项又驿低声说着,已经发动车子,许辞在旁边哈哈大笑,又在项又驿耳边念叨,“怎么了?这是害羞了。” 项又驿充耳不闻,捏紧了方向盘,驶出车库。 这附近便有百货中心,项又驿把车停在路边车位上,下了车,脚步稍顿,侧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许辞,他问:“冷吗?” “不怎么冷,就是不大好看。” 许辞拽着身上的校服,项又驿翘起嘴角,“我觉得挺好的,看着很清纯。” 许辞听了就是坏笑,抬起手搭在项又驿肩膀上,他侧头说:“原来又又喜欢这种风格啊。” 他很喜欢逗项又驿,看对方颧骨上刚刚消退的红又漫了上来,低头在项又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进了商场,许辞没急着去买衣服,而是说饿了,想吃饭。 “吃饭?你怎么吃?是要回去烧给你吗?” “不用,你待会放在桌上就成,我能吃到。” 话是这么说的,项又驿就去了一家粤菜店,他坐在位置上,服务员过来,见他只有一个人,便要把另一份餐具收走,项又驿便说:“不要拿走,这里有人。” 服务员愣了愣,停下动作,项又驿抿起嘴,打开菜单,开始点菜。 点的都是双人份,坐在餐厅里他才觉得有些饿,这应该是他今天第一顿饭。 项又驿点了几个菜,说菜名时都要抬起头朝对面看一眼,服务员低头记着菜名,又觉得奇怪,顺着这位客人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你都不好好吃饭。” 等服务员走了,许辞念着他。 项又驿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柠檬味的水湿润了他干燥的嘴唇,他轻声道:“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十多年来,他从未和许辞分开过,每当出差在外,一到饭点许辞就会给他打来电话,唠叨着问他吃了没吃了什么怎么还不去吃饭。 可许辞走了,离开了他,电话再也没响起,耳边安静下来,吃饭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成了一项确保生命维持下去的任务。 没意思没滋味,只要还活着,随便吃一些都足够了。 “又又对不起。” 许辞和项又驿道歉,项又驿低着头,他看着水杯里打转的柠檬片,他闷声道:“我之前就想过的,只要你回来,我就会原谅你,现在也是一样。” 怎么可能去怪许辞? 不会的,永远不会。 他的许辞是最好的,是他少年时的憧憬,也是他成年后的伊甸园,永远不被世俗所染,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一直如同年少时那样,热情蓬勃充满梦想的许辞,他怎么可能去责怪他。 这般想着,项又驿抬起头,视线里是温驯,是羽毛,是冬日里飘扬落下的皑皑白雪,掉进了许辞心里,跌落在一片空气中。 依照许辞的话,他能吃饭 ,不用筷子,用冥想,把饭菜的香味搜刮一空,而后捂着肚子,摊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 项又驿慢吞吞地吃完一碗面,起身去结账,服务员见他还有一半的菜没吃,问他要不要打包,项又驿婉拒了。 从餐厅出来,给许辞去买衣服,项又驿去的是许辞之前常穿的一个牌子,挑了几件衣服,他走进更衣室,许辞立刻挤了过来,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他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两件,项又驿看了一眼材质,轻轻点头,“棉麻质地的易燃。” 买衣服很快,进店出店不过十分钟,许辞看着很满意,牵着项又驿的手,灵体都快飘起来了。 他以为项又驿是要回去了,却没想到他转身去了二楼,许辞问他,“你要买些什么?” 项又驿不语,只是攥着他的手,坐电梯到了二楼,走过一个拐角,拉着呆钝的许辞进店。 是一家专门做定制婚戒的品牌店,店员应该是认识项又驿的,见到他来便笑着问:“项先生你总算是来了,这次是要把戒指取走吗?” 项又驿点头,他看向身旁,店员见他微微侧头,素来冷淡疏离的脸上带上浅笑,他眼里闪过零碎的星光,他说:“我爱人回来了。” 8 我的爱人,我喜欢的人,这辈子会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所有的称呼融会贯通在一起,成了我的小辞。 戒指是早在一年多前就准备好了,他不太懂这些设计,可又想着给许辞独一无二的对戒,便琢磨了两个多月,等戒指完成时,许辞却已经不在了。 项又驿总是不停的规划着自己以后的人生,高中时想做律师便念了法律系,司考过后就去了律所实习,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在他枯燥重复的生活中,最闪亮的大概就是许辞了。 他把许辞纳入自己的人生里,十多年的陪伴,他想要进一步,想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想到婚姻,想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