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你不试试爬树从二楼进来吗?” 钟父也从沙发里抬头,推了推眼镜,放下了手里的书。 钟杳咳嗽一声,牵着林竹进门,和居然没住在书房的自家爸妈打了招呼。 林竹紧张得脸色煞白,跟着钟杳规规矩矩问好,话才说了一半,掌心已经被塞了个暖乎乎的热水袋。 和钟杳描述迥异的钟母笑意盈盈,牵着他一块儿进了屋子,在沙发里坐下:“早听过你了——伤都好了吗?眼睛还难不难受?你叔叔那边认识不错的眼科医生,回头再替你好好看看……” 钟父寡言,插不上话,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以示附和。 林竹脸上都快发烫了,尽力出声:“谢,谢谢阿姨……” 林竹不大适应和钟杳以外的人这么亲近地接触,几乎要在沙发上坐出军姿来,屏息凝神有问必答,又找到机会把自己带来的进门礼物送了出去。 钟杳早习惯了被冷落的状态,放下行李去厨房飞快转了一圈,总算在依然冰冷的瓷砖木地板间找到了点儿熟悉的气氛。 家里除了他没人会做饭,钟杳不指望有人投喂经纪人,利落切了面包片好火鸡rou,加了几片酸黄瓜,抹上酱料放进了烤箱。 简单做了几份三明治出来,钟杳快步回了客厅,亲眼看到自家向来冷淡的母亲揉着林竹的脑袋,爱不释手笑逐颜开:“怎么这么乖,真可爱……” 林竹脸上通红,乖乖任钟母摸头拉手喜欢得不行,坐姿依然标准规矩,唇角却已经不自觉地小心翼翼翘起来。 钟杳一笑,悄悄放下三明治,又绕回了厨房。 钟家太久都没有一个可爱的家庭成员了,钟杳带回来的小家伙很快把楼上的钟铭钟渺兄妹也吸引了下来,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地凑在一块儿,吃了顿团圆的晚饭。 钟杳掌勺,饭菜都是熟悉的口味。林竹坐在桌边,一口口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悄然落定。 一家人都对娱乐圈一窍不通,偏偏最近跟着看了不少热搜,问的问题也难免外行。林竹却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无论谁问都认认真真地回答解释。不知不觉的,最后一点儿不安也彻底散了。 钟杳始终关注着他,见到光芒重新在经纪人眼底星星点点地亮起来,总算放心,又给全家人临时加了道奶油汤。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暗得能看得见星星。 负责吃饭的自觉收拾碗筷,钟铭端着盘碟进了厨房,钟杳也起身跟过去,问了问圣诞树的事。 “咱们家过圣诞节,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钟铭正套着围裙刷盘子,谴责地看了一眼二弟:“昨天我们俩临时布置的——听说你都没给人家准备圣诞礼物?” 三十年的记忆里,从没收到过家人圣诞礼物的钟杳:“……” 钟铭不觉得这是小事,神色严肃:“咱们家没有过圣诞的习惯,不代表就能因为这个委屈你的爱人。该有的年节祝福、礼物惊喜,一点儿都不能少。这次我们替你补上,下次自己要长记性。” 钟杳直接在圣诞节把自己给经纪人送了过去,和钟铭猜测的南辕北辙,却依然被兄长一本正经的教训引得心里一暖,笑笑:“我记住了,多谢。” “血缘联系的家人是不能更改的,你们不一样。” 钟铭放水冲干净盘子,继续教育他:“没有任何不可抗外力把你们牵系在一起……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是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的,所以也要由你们自己来珍惜。” 钟铭补充:“尤其是你,你占了人家很大的便宜。” 钟杳一笑,郑重点头:“我会的。” 对于钟家人来说,这样的对话已经和谐温暖到极限了。钟杳不准备继续进入下个阶段,正要顺势离开厨房去找林竹,就被兄长拿刚洗净烘干的长柄汤勺勾了回来。 “所以——”钟铭放下汤勺,“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上树?” …… 还不知道钟杳在厨房经受的拷问,林竹努力想要帮忙收拾餐桌,还是没能抢过在证券交易所踩着高跟鞋叱咤风云的钟渺,被钟母拉到了圣诞树下。 林竹好容易降了点儿温的脸上,就止不住地又泛起了热度。 他用不着像钟杳那样问,早就知道这棵圣诞树是临时搭起来的,这个客厅也是临时被从医院大厅的风格装饰成现在造型的了。 林竹有点儿手足无措,一边自责实在给钟杳的家人添了太多麻烦,一边又忍不住心底悄悄冒头的期待,很想看看自己的礼物。 礼物是钟父买的,老人家的眼镜片实在太厚,他到现在都还没看清楚呢。 “不知道钟杳有没有和你好好道过谢,我们是应当好好谢谢你的。” 钟母牵着他坐下,摸摸林竹的发顶:“我们家其实是个很无趣的家庭。他和你说过吧?很少交流,一年聚一次,不必要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对家人表示关心……” 林竹连忙摇头:“不是的——特别好!大家都特别好,都是很好的人……” 他看得到的。 钟家人虽然罕少会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却是认认真真互相关心着的。所有人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通常他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内容,下一刻就已经被直接说出来了。 这样的家庭环境,几乎让他轻松得彻底忘了进门时的紧张。 钟母笑笑,从树上摘了颗巧克力给他:“我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直到钟杳遇到那个几乎翻不过去的坎儿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林竹微微一怔。 钟母按按额角,一笑:“我试着和他每天说话,他大哥每天给他分享福布斯排行榜激励他,她meimei答应帮他做证券,他爸爸在努力地给他找修文物的工作……” 林竹:“……” 林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当时的钟杳可能没从家人的关爱里受到多少安慰。 “我们也知道帮助不大,但也实在难找到什么头绪——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给我们发了张照片,告诉我们他过得很好,他每天都在努力,也找到了新的方向。因为还有人相信他,有人在为了他竭尽全力,他不能让那个人失望。” “那张照片是一朵野金钱干花,很普通的菊科植物,在中国很常见,但很漂亮……非常漂亮。” 钟母看着他,神色柔和:“谢谢你,保护了我们的儿子。” 林竹胸口忽然guntang,视线一片模糊。 钟母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属于母亲的气息温柔慈和,林竹温驯俯身,让她抱得更轻松一点儿,尽力忍着泪,本能地微微发抖。 “需要什么就和我们说,我们可能照顾不周,但很乐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