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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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世上的好处不可能全被你占了去。” 翊王府,隔着长阶,一个人与一整队黑甲卫对峙着。 马队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将领,抛下这句话,他朝长阶顶上倨傲地扬了扬下颌,一抖缰绳,调转马头领着卫兵离开。黑甲皂袍乌云骏,像影子没入黑夜,很快便看不清了。 只有伏在马背上的那抹枫红,渐行渐远,还在刺着李承鄞的眼睛。 第二天,东京城所有的茶坊酒肆里,都在津津乐道着一则逸闻。 光禄勋副尉、禧帝义子凌将军,昨儿晚上本是他当值,却不知为何吃醉了酒,大闹翊王府。倒也没打坏什么东西,黑甲卫大张旗鼓地来了又去,只掳走了个侍妾。 消息传到宫中,大内总管传来圣上口谕,要凌府放人。凌将军声称那侍妾是翊王主动相赠,他只是去取他该得的,断没有归还的道理。手心手背都是rou,禧帝宅心仁厚,委实犯了难。最终只好以行事鲁莽的由头,压着义子给亲儿子赔了个不是。又往凌府月后贺翊王大婚的礼单上,足足再添了一倍的珍宝——从内库拨去的。 城西,灰鸽扑棱着翅膀,从林立的朱门高户之中,准确地找到目标。它飞过幽香氤氲的兰圃,落入鸽舍,身量高挑的男人等候已久,取了信筒便径直奔向书房。还没进门,钟离聒噪的声音已听得分明。 “那凌不疑仗着圣上疼爱,不教门房通禀,径直纵马冲进了翊王府。府中正在宴请几名新科举子,书生们哪见过这架势,还以为是王府进了钦犯,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凌不疑当面讨人,给了翊王好大的没脸。倒是那侍妾,好像是叫冬儿的,颇有几分贞烈。翊王似乎不曾与他说起此事,人都被推到凌不疑马前了,还挣扎着要跑回翊王身边。凌不疑也是心狠,提鞭就打,冬儿不过是个中庸,哪禁得住乾元的蛮力。” “不过再狠也狠不过翊王,冬儿带着一身伤,长阶上斑斑的都是血,好容易爬到他跟前,得来的却是一巴掌,还有一句贱婢。” 任穿云叩响门扉,恭敬道:“公子,水榭来信。” 一道泠泠清泉般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书案旁没人,任穿云见怪不怪地拐过蛱蝶穿兰彩画屏,便看见钟离坐了只小杌子,一边绘声绘色地讲着,一边捧着碟蜜饯,供紫檀雕花贵妃榻上斜倚的人拣选。 那人一身雪白罩纱袍,像窗外秋日青空上蓬软的云,与如玉的面庞很相称,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雍州二公子丰兰息。他用丝帕细细擦净手指,才接过竹筒,割开火漆,展信读了起来。 不过片刻,丰兰息抬手伸向烛台。火舌舔舐着信纸,一霎便吞噬了他深藏不露的秘密。收回手,整整衣袖,眉眼温顺地垂下来,他还是那个体弱多病、客居都城的兰雅公子。正因为他年幼失怙,身子骨又孱弱,禧帝怕西北粗粝的风沙夺走胞妹唯一的血脉,才将他接来京城,养在身边。 听了公子几句吩咐,任穿云拱手领命,刚要转身,又被叫住。 “穿云,”丰兰息黛眉微蹙,显得苦恼,“告诉膳房,以后少放几味苦药。” “李承鄞着急,我可不急。” 看着得力部下推门而去,他又转头看向钟离,饶有兴致地问道:“千瞳可看清楚了?那个冬儿,确实生得像我?” “你生得实在像他。” 凌府,一间偏院被匆促打扫出来。正屋床榻上,躺着个不省人事的青年。 冬儿醒来便听到这一句感叹,鼻端尽是呛鼻的伤药味,眼前尽是陌生的装潢。他费力地偏过头,发现让他落得这幅惨状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床边,顿时如同一只受惊的野鹿,发着抖往床榻内侧缩去。 然而,野鹿不会有这样的目光,这应当属于幼豹,伺机咬断仇敌的咽喉。 但要说仇敌,我可排不上号。凌不疑嘲弄地想着,当初一刀斩下丹蚩王死不瞑目的头颅的不是我,率军攻破西京,逼得西洲国王林啸自戕,王眷尽数充作军妓的更不是我。 他在断崖边目睹李承鄞纵身殉情,带着亲兵下到崖底,从那方神秘潭水里,捞起一对前尘尽忘的痴儿。李承鄞既立军功,又抱得美人,碍于身世隐了姓氏换了名,藏在后院不见外人。凌不疑冷眼看着,除了对那张脸心情微妙,并没有多作干涉。 可是李承鄞太贪心了。 习惯地转着左手上那枚玉扳指,他最终说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凌不疑不知道,去年今日公子府,新封的翊王试探着示好,是丰兰息眉眼弯弯率先点破。 “表哥,想做明仁宗第二?”